她的哑音听在他耳里都十分美妙,姜郁喉咙一紧,就捏着毓秀的下巴吻上她的唇。
毓秀之前没料到姜郁会吻她,心里一急,拒绝的有些粗暴。
姜郁被推开的时候一脸受伤的表情,眼中也尽是不可置信。
毓秀忙讪笑着解释一句,“我刚才吐了几次,实在难过,不想在你面前出丑,伯良要是体谅我,今天就先回去吧。”
姜郁听毓秀语气决绝,越发忐忑不安,“臣留下来照顾皇上是天经地义的事,皇上何必诸多顾及?”
毓秀握着姜郁的手拍了拍,“伯良的好意朕心领了,待我明日好些了,再招你侍寝。”
“招你侍寝”几个字到底还是挫伤了姜郁的自尊,他也不好再说什么,咬着牙起身告退。
他出门时毓秀虽一脸笑颜,却让他莫名的心慌不已。
康宁几个等姜郁离了金麟殿,才搀着陶菁进来谢恩。
陶菁身后血肉模糊,头发脸颊跟水洗的一样,整个人狼狈的像个落水鬼,哪里还有从前的风流气度。
毓秀皱着眉头询问康宁,“只打了十板?”
康宁吓得魂不附体,跪地对毓秀拜道,“皇上开恩,再打下去,笑染恐怕就受不住了。”
毓秀明知康宁错会了他的意思,忍不住怒道,“朕何时说要再打他。”
康宁被斥的发懵,“下士愚钝,不解圣意。”
毓秀深吸一口气,淡然回了句,“朕的意思是,怎么才打了十板,就把他打成这个样子?”
康宁与其他宫人都不知怎么答话,听皇上的口气,像是在埋怨打陶菁打的重了,要找人兴师问罪。
一对有情人在闺房里闹别扭,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偏偏还要拉扯上别人,底下的谁也不愿意顶缸,就都很有默契地缄口不言。
毓秀正憋着火气,陶菁自己开口了,“皇上下令打板子,刑官自然用上十二分的力气,哪里肯手下留情。”
听他说话的语气,分明是在埋怨她心狠手辣,毓秀看陶菁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不是有点幸灾乐祸,“抬他下去之后传太医诊治,伤药用好的。”
她话音未落,陶菁就一个大喘气晕了。
康宁和几个嬷嬷惊吓不已,试了他的鼻息脉搏才稍稍安心,“皇上,人昏过去了。”
毓秀没想到陶菁伤的这么严重,她才刚痛苦不堪的时候,也是他背她回来的,她把他打到这个样子,的确有点恩将仇报的意思。
毓秀叫抬人的几个把陶菁抬到榻上安置,“速叫御医过来诊治,拿凉帕子帮他擦擦脸。”
嬷嬷们洗了干净的绢子,康宁扒了陶菁的裤子,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洗。
毓秀原本坐在床上,听到嬷嬷们倒抽冷气,也忍不住好奇,就移步过来看陶菁的伤势。
这家伙果然被打的很惨,毓秀看他狼狈的样子,心里面除了愧疚,居然还有点解气。
梁御医接了圣旨匆匆赶来,一看陶菁的伤势,禁不住在心里犯嘀咕,这种皮外伤找太医开药就成了,何至于非要劳动他?
他一早听闻皇上宠幸了身边的一个侍子,莫非就是这一位?怪不得皇上脸色不好,大概是打了人又后悔了。
梁御医不敢敷衍了事,就把最名贵的伤药拿来医人。
康宁帮陶菁敷了药,陶菁渐渐醒了,见毓秀在榻边,就紧拉着她的手不放。
宫人们看到这种情景,恨不得把头低到地底下,更有甚者,连声告退都不说就偷偷溜出门。
康宁和几个嬷嬷尴尬地同毓秀打了声招呼,逃也似的奔到外殿。
陶菁一边呲牙咧嘴,一边在心里好笑。
毓秀的脸都黑透了,等人走光了,她就狠狠甩了两下胳膊,想把手从陶菁手里甩出来。
陶菁伤是伤了,手上的力气却用的十足,毓秀挣扎了半天也是徒劳,不得不低声恐吓一句,“你还想再挨一顿板子?”
陶菁哎呦哎呦地叫唤,“下士只剩下半条命,皇上想要就拿去好了。”
都被打成这个样子了还不知收敛,毓秀明知他耍无赖也一筹莫展,“你先松手,我叫他们送你回去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