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没用跑的,她在走,一步一步地冒着生命地危险向他走来。
疯了!
她疯了!
也彻底把他给逼疯了!
“别过来!唐玥,你别再过来了!”
一辆又一辆的车因为她的横穿而紧急刹车了,他紧张极了,大声地阻止她,呵斥她。
而她就像没有听到一般,依旧迈着步子不管不顾地向他走来。
眼看着就快有辆车撞上她了,他再也管不了,拼命地冲了过去,然后将她紧紧地搂在了怀里!
若是注定不能在一起,那么,他情愿陪她一起死!
“吱”……
就在他以为自己会被狠狠地撞飞的那一刻,轿车居然停了下来。
而他和他怀中的唐玥,安然无恙。
“你疯了?!景辰!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在做什么?!”
几秒钟的静默后,她突然失控的拍打起他的胸膛,尖叫。
他深吸一口气,捉住她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笃定道: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但你敢堵上的你的性命向我走来,我就敢豁出我的性命护你周全,如若不能,我也情愿陪你一起死!”
是的,就算她还是只把自己当作她爱的人的替身,他也愿意!
就算她用无数的谎言来欺骗自己,利用自己,他也愿意!
就算她现在拿着离婚协议书,让他签字,他也愿意!
因为没有哪一刻,比现在这一刻更让他确定,他有多爱她!
爱到可以豁出性命!
可以什么都不计较!
“景辰,你真傻!”
她感动得热泪盈眶,而后反手紧紧地抱住他。
……
手牵着手回医院的路上,他试探着问她:
“你的个人股份还要转给我吗?”
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
“如果我坚持,你会拒绝吗?”
他微微怔住了下,而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不会。”
不管她是出于何种目的,补偿他亦或者是其他,他都不计较了,只要是她想做的事情,他都可以无条件的配合。
大概是没想到他会突然改变了态度,她有些意外,但更多地是欣喜:
“谢谢你,景辰。”
他微笑,俯身亲吻上她的额头。
……
“辰哥,嫂子,你们……和好了?”
看到他们手牵手回的病房,韩川的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说话的声调也明显提高了几个分贝。
唐玥有些尴尬地笑了,而他却故作一副坦荡的模样挑衅道:
“怎么?你有意见?”
韩川听后立马摆手谄笑:
“不敢不敢……
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顿了顿,又啧啧道:
“不过我现在真的越来越崇拜嫂子了,这么难搞的辰哥,居然分分钟就被拿下……”
“咳咳”他故意咳嗽了两声,希望这小子能适可而止。
韩川也算识趣,很快就转移了话题:
“既然,你们,那个……
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回公司做事了,呵呵……”
说着,就自觉地转身离开。
“等一下。”他适时叫住。
“嗯?辰哥您还有吩咐?”
韩川狗腿道。
“我住院的事情,不许告诉任何人,如果有人问起来,就说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过两天就回去。”
他想了想,嘱咐道。
韩川很了然的点了点头:
“行,没问题,辰哥您好好休养,顺便跟好好嫂子那个那个哈……”
“臭小子!哪个?!”
他恼羞成怒地拿起纸杯就向韩川砸了过去,韩川估摸着是习惯了他的暴力袭击,避开得非常及时:
“你想什么呢?我的意思是让你跟嫂子好好聊聊天!!!”
说完,生怕又被砸,飞快地闪了出去。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看着韩川的背影,他又好气又好笑。
哪知,唐玥却幽幽地冒出了一句:“还不是被你惯的!”
“……”
“我更希望被惯的那个人是你!”良久,他轻轻地呢喃了句。
“什么?”她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回过头来看向他,大大的眸子里满是清明。
他怔了下,而后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
“对了,我听邵秘书说,你把这边的工作做得挺好的,还提了一些不错的整改意见。
你尽管放心做,如果有什么需要总公司和我帮助的地方,我一定会……”
“能不能暂时不谈工作了?”
一听到她说这些,他就莫名地心累,于是颇为无奈地打断了她的话,接着用略带些撒娇的口气说:
“老婆,我这才刚捡回一条命,你就忍心让我继续为你卖命了?”
她微微一怔,而后“噗”地一声笑了,还娇嗔道:“谁要你为我卖命了?”
“为豪天工作,不就等于为你卖命么?”
他不妥协。
她无奈,双手挽住他的胳膊,柔声哄道:
“好啦好啦,那不说这个了!说说别的吧!”
“比如?”
“比如……你有没有想我?”
她狡黠一笑,轻咬他的耳垂。
他不由得喉咙发紧,浑身燥热。
接着,有密密麻麻的吻在他的耳畔,脸颊,颈部落下,他轻闭上眼睛,享受着身体最诚实的反应。
是的,他爱她,爱她的灵魂也爱她的身体。
柔情蜜意的亲吻渐渐地变成了狂风暴雨的激吻……
他捧过她的脸,对着她娇嫩诱人的唇瓣一番啃咬。
她有些吃痛地蹙眉,却还是努力配合着他。
唇齿纠缠间,有股血腥的味道滑入了口腔,是他太过激烈的吻,弄伤了她。
他却无法控制自己此时此刻想要她的欲.望,迅速将她抱上了病床,一边亲吻着,一边喃喃地说“对不起”……
她微笑着摇摇头,有泪水从眼眶溢出:“景辰,我爱你……”
“我也爱你。”
他低头,再次吻上她的红唇。
许是太久没跟她亲热的缘故了,他的身体他的心,都急切地渴望着她,甚至觉得占有她的那瞬间,就仿佛拥有了全世界。
医院的特殊环境让她在这场欢.爱中始终隐忍着,克制着,汗水,泪水,交织在一起,诱.惑着他进行一次又一次的完美“犯罪”。
待到一切风平浪静后,她窝在他怀中,安静地闭着眼睛。
而他一手把玩着她的长发,一手轻搂着她,似商量似请求地说:
“留在这,多陪我几天。”
可良久,也没等到她的回应。
他俯头看向怀中的人儿,早已经沉沉入睡了,唇角不由得浮上了一丝笑意。
……
不知道是不是她梦中听到了他的祈求,第二天,她没有离开;
第三天,也没有;
第四天办理出院手续的晚上,他带着她去吃了许久未沾过的路边烧烤。
她很开心,一口气点了几十根羊肉串,只是不给他沾酒,于是两人就以茶代酒,一边吃着烤串,一边干杯……
“你记不记得,我们有次约会也在路边吃了烤串吗?”
她笑着问他:
“当时你还说,没想到我会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点点头,也跟着笑了:
“记得,那是我们第四次约会,也是我第一次向你表白。”
她却微微蹙起眉头,纠正道:
“不,那不是你第一次跟我表白,你以前也……”
话说到一半的时候,她突然止住了。
“嗯?”
他疑惑地看向她,她便笑着解释道:
“我的意思是,其实在我们第一次约会之前,你就已经跟我表白了。”
“噢?是吗?”
“你答应了我的邀约,这难道不算吗?”
她托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问他,模样甚是俏皮。
他又忍不住笑了,继而反问她:
“那你就没想过我答应你的邀约,是别有目的?”
“比如呢?”
“金钱?地位?”
他故意挑衅。
她摇摇头:
“不会,我相信你不是那种人。”
“那你觉得我是哪种人?”
他有些儿得意,又继续追问。
她想了想,颇为认真的说道:
“你一定是看上了我的美貌!”
他一口水没咽下去,差点活活被她的话给呛死。
缓过来后,才没好气地说:
“你以为我是你?”
“……”
她的反应力也不差,直接将一根烤串扔了过去:
“季景辰,你能不能要点脸?!”
他便哈哈哈大笑起来:“彼此彼此。”
她也忍不住笑了。
这样轻松愉快的情景已经有多久没再他们身上上演了,他很珍惜也很怕幸福会很快消失不见,只希望,时间能停留在这一刻久一点,再久一点。
“景辰,你说的没错,我很喜欢你这张脸,真好看!”
明明滴酒未沾,但她却有了醉意,纤细地指尖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地摩挲着。
从他好看的眉眼到高挺的鼻梁到轻薄地唇瓣,一一划过,仿佛在欣赏艺术品一般,眼神里满是欣喜和珍惜。
他的心突然“咯噔”了一下。
原来,她真的只爱他这张脸,这张好看的,像极了她的爱人的脸。
“如果,有一天,我这张脸毁了,你还爱我吗?”
他看着她,声音明明很轻柔却透着一股冷冽和决绝。
她迷醉的眼神陡然变得清明起来,严肃地斥责他:
“不许这样诅咒自己!”
他无所谓的笑了笑:
“我只是说如果……”
话还没说完,她的手已经堵住了她的嘴巴:
“没有如果!”
他怔怔得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突然觉得很痛很可笑。
于是,缓缓地拿开了她的手,问:
“玥儿,你到底是爱我,还是爱我这张脸?”
她大概没有想到他会突然问这样的话,有些不知所措:“景辰,你想说什么?”
他摇摇头,轻笑:“没什么,随便问问。”
“……”
“总之,你以后都不许说这样的话诅咒自己,答应我。”
她固执的抓住他的手,要求他。
他看着她的眼睛,点了点头。
从他愿意为她豁出性命的那一刻,他就告诉自己,不管她到底是爱他,还是爱他这张像极了某人的脸,他都不介意了。
“那你呢?你为什么会爱上我?”
见他答应自己了,她似乎放松了下来,饶有兴趣地反问她。
他愣住了,发现自己似乎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为什么会爱上她,什么时候爱上的?
完全说不清楚,在见到她的第一眼,他就心动了,在第二次约会的时候,他已经幻想她能成为他的妻子了……
他从未对别的女人产生过这样可怕的念头,那么的真实,那么的迫切……
“嗯?”
见他没有回答,她将漂亮的脸蛋凑近了一些。
他这才回过神来,浅笑着说:
“我想,应该没有哪个男人会不爱你这样漂亮,高贵,又善解人意的女人……”
这些话,他一半是出于真心,一半是出于违心……
“那夏烟那样的呢?那么楚楚可怜,惹人怜爱……”
他知道,她不会高兴他这样的回答,却没想到她会突然提到夏烟,一时间怔住了。
过了几秒钟,才蹙眉问:“她去找你了?”
她却“噗”地一声笑了:“没有!……我只是随便说说罢了!”
说着,伸手刮了一下他的鼻尖:“瞧你紧张的!”
“……”
他这才松了口气,尴尬地笑了笑:
“我是怕她打扰你!伤害你!”
她亦是轻轻一怔,而后看着他的眼睛说:
“除了你,没有人能伤害到我!”
“……”
“景辰,答应我,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你都要好好的……”
说着,她的指尖再次抚摸上他的脸颊,细细地描摹着,似乎想要永远将他的样子刻在心里……
…………
第五天一早,她便乘坐最早一班航班回去了。
而在她离开后不到一小时,她的委托律师就过来了,将一份事先拟好的“个人股份转让协议”送到了他面前:
“季先生,这是唐小姐委托我给您的协议,您看下有什么疑问?”
他伸手接了过来,简单地扫了一眼,便二话不说地签了字。
不想她为难,不想她愧疚,所以他愿意接受她的任何补偿和施舍。
即使他并不需要。
签完协议后,王律师客气地伸手握上他的:
“恭喜你,季先生,您现在拥有了豪天集团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除董事长外最大的股东。”
他轻笑着点了点头,礼貌性地说了句:“谢谢。”
可心里,却有种说不出的悲凉。
这些股份对他来说毫无意义,而他在意的,她或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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