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钰道:“此话怎讲?”
张三丰道:“既然你们都想下去,但却互不相让,如此推脱下去,要到猴年马月才有决定。”
白玉箫和孟钰听得有理,白玉箫道:“那你说怎么办?”
张三丰道:“所以我说你们有眼无珠,想你们眼前便站着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你们竟然当没看到。”
白玉箫和孟钰左右盼望,然后问道:“我们怎么没看见?”
张三丰无奈道:“那个世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便是我。”
白玉箫和孟钰指着张三丰道:“你?”
张三丰笑道:“没错,便是我。”
白玉箫道:“你怎么敢说你最公正?”
张三丰道:“我身为一派掌门,自然是无私得很,岂会做出吃独食的事情。”
白玉箫道:“这也算?”
张三丰急道:“我说算就算。”
孟钰道:“好吧,那你怎么又无私了?”
张三丰道:“你们想我是一个道士,道士讲究清净,希望世界大同,难道你们不能体会到我的博爱,我的无私?”
白玉箫和张三丰摇了摇头道:“没体会到。”
张三丰无奈道:“好吧,既然如此,那你们就继续争吧。”
白玉箫和孟钰互视了一眼,白玉箫道:“其实嘛,我觉得张大哥久居武当山,肯定爬过不少山,所以爬山的技术肯定一流,是以下石缝捡野果的事情非张大哥莫属。”
张三丰道:“那是当然,我的轻功绝技梯云纵,能连续向上跃起百丈高,所以下去的话,再上来便是易事。”
孟钰惊喜道:“既然如此,那下去捡野果的事情便非张三丰您莫属了。”
张三丰摇头推辞拒绝道:“不,我可没说要下去。”
孟钰道:“为何,方才你不是说要下去?”
张三丰道:“方才是方才,现在是现在,我不打算下去了。”
白玉箫道:“可你不是这世界上最公正,最无私的人?”
张三丰道:“是没错,但是有人不认可我的人品。”
孟钰笑道:“张掌门的为人谁人不相信,张的人品江湖谁人不服,就算谁不服,我和白玉箫服你就好了吧。”
张三丰道:“可是你们方才不是说不服?”
孟钰和白玉箫齐笑道:“没有不服,我们最服你了。”
张三丰听得心里得意,笑道:“你们既然服,那我现在就下去了,再耽搁,不然果子都烂在石缝下了。”
孟钰道:“快下去吧。”
张三丰便要下去,看见石缝望不见底,刚迈出的脚不禁又缩了回来,笑道:“这石缝好像很深的样子。”
白玉箫道:“深不深,试试就知道。”
他从地上捡起好大一块石子,扔了下去,三人侧耳去听,等了好久都没有听到动静。
张三丰道:“这说明了什么?”
孟钰道:“那么久没有声响,说明这石缝深得很,声音传不上来。”
白玉箫道:“还有可能石缝很深,石子没有落定。”
张三丰道:“你们两个说的有什么区别吗?”
白玉箫和孟钰摇了摇头道:“没有,但同样说明了一个问题。”
张三丰道:“什么问题?”
孟钰和白玉箫道:“石缝很深。”
张三丰听得两脚哆嗦发软。
孟钰道:“张三丰掌门,还不下去?”
张三丰笑道:“我突然觉得肚子不舒服,所以不打算下去了,你们两个继续争吧。”
说完便要走,白玉箫和孟钰齐地伸手将他拦住道:“你刚才不是好好的嘛。”
张三丰笑道:“我真的肚子不舒服。”
白玉箫道:“我看你是害怕了吧。”
张三丰一听,身子打了个机灵,急道:“胡说,我怕什么?”
白玉箫道:“怕什么,你心里清楚。”
张三丰急道:“这石缝就算有千丈深,在我眼里也不过如此。”
孟钰道:“我们可没说你害怕石缝深。”
张三丰面色羞急道:“我下去便是。”
说完又走近石缝。
白玉箫和孟钰急拦住他,张三丰急道:“你们又想怎么样?”
白玉箫道:“张大哥,你不是说不舒服嘛?”
张三丰道:“方才是有些肚子疼,但是现在好多了,所以下去并无大碍。”
孟钰到:“真的?”
张三丰急道:“我说没事便没事,不信你们把手拿开,我下去给你们看。”
白玉箫和孟钰把手拿开,做了个请的手势。
张三丰笑道:“真的下去?”
孟钰和白玉箫道:“请。”
张三丰一只脚便要踏进石缝,忽又回过头来。
白玉箫和孟钰道:“怎么啦?”
张三丰泪眼朦胧道:“白玉箫,孟钰。”
白玉箫和孟钰心奇,孟钰道:“张三丰,你怎么啦?好像生离死别似的。”
张三丰泪流满面道:“我就怕我这一下去,以后就不能再看到你们了。”
孟钰和白玉箫心中惭愧,白玉箫道:“既然如此,那张大哥还是不下去了罢,换孟大哥下去。”
孟钰笑道:“你既害怕那就不下去了罢,还是换白玉箫下去为好。”
张三丰一听,哽咽道:“听到你们两个抢着下去,我心里已经很高兴,我看还是我下去的好。”
说完,踏进石缝,往下爬去。
看着张三丰往下爬了数丈深,白玉箫和孟钰得意的大笑起来。
忽听石缝里传来张三丰的声音道:“你们两个笑什么?”
孟钰笑道:“我们笑你上当了。”
张三丰道:“你说什么?”
孟钰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急改口道:“我们两个正在哭呢,张三丰,你真他娘的英雄。”
张三丰一听,得意笑道:“那是当然。”
大笑了几声,石缝里便传来张三丰悠长的惨叫声。
白玉箫和孟钰探头往下看去,石壁上哪里还有张三丰的影子,白玉箫奇道:“人呢?”
孟钰道:“我看是掉下去了。”
白玉箫愁眉道:“会不会摔死?”
孟钰叹气道:“摔死是死,饿死也是死,早晚是死,不如摔死痛快。”
白玉箫觉得有理,他们此时正被困在山上,没过几天便要饿死渴死,或是深夜冷死。就算此时张三丰已是摔死在石缝底,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白玉箫叹气道:“既是如此,等两天后,若不能出去,我们也跳下去和张三丰和苏冬梅死在一块算了。”
孟钰道:“没错。”
话说张三丰得意笑了几下,忽脚下踏石不稳,便摔下石缝底。
落了好一会儿,才扑通一声,竟然落在水中。
“原来石缝底是个深水潭,张三丰心喜,急忙泅水浮上水面。
但洞里漆黑,没有一丝光线照入,张三丰心想,这水潭就算再深,他也不可能像大海一样,毫无边际,只要朝着一个方向游,总会游上岸。
心里这么想,张三丰便朝着面前方游去,游了好一会儿,却没有游到岸边。
张三丰心奇,他估摸着方才游了差不多百丈远,竟然还没有游到岸边,莫非自己正置身于大海深处?可是按道理说他从石缝落下,就算此时身处华山内部,也不可能有游不尽的水潭子。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了好一会儿,估摸着又游了百余丈远,张三丰心里沮丧。他又朝左手边游,游了没几丈便哎呦一声惨叫,原来他游着,头不小心撞上前方硬物。张三丰伸手抚摸,只觉麻而扎手,张三丰道:“原来这是山壁。”
他试着从水上跃起,但又是一声惨叫,原来头顶部三丈高处是石壁。
张三丰这一撞差点岔了气,他摔回水里,又差点被憋死,喝了几口水后,张三丰浮上岸来,猛咳嗽数声。
好不容易才缓过起来,张三丰心想,左手是山壁,莫非右手边也是山壁?
如此一想,他又往右手游去,这次他吸取教训,手游在前,以便若右手边若是石壁,也不至于撞到头,果然游了数丈,手便摸到了硬壁。
张三丰这下已明了此时所处的位置是一条地下河,感受水流。张三丰能知道水流的方向正是自己游着的方向。
张三丰心里暗道:“也是这水正是流出山外,我若顺着水游,说不定便能游到外面去。”
如此一想,张三丰又往前游着,也不知游了多久,但张三丰知道只要顺着水流游,便能游出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