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那是山鸡,许倩娘你还不赶紧动手……”
程文斌从来没有走到过深山里,也是非常感兴趣的。只是见到柯兰娘那个样子,他就算是兴致再高也紧紧的掩饰住了,实在是太丢脸了,大惊小怪的。
还是许倩娘好,只是你不心疼你的小许飞刀吗?怎么当柴刀用了……
对于许倩娘来说,刀只要是好刀就行了,不在乎它是用来干嘛的,只要能用就好!
“阿轩哥,你要采的是甚么药呢?说出来我帮你留意看看。”,许倩娘一脚踩死一只臭虫,大步走过去。
后面的人就遭殃了,因为那只臭虫临死挣扎,用生命放出最后的毒气,一时间后面的人都闻到了那股臭气,噁!只好掩鼻跟上。
走了好几步,邓轩举才开口说,“我要找的是一种叫芜花的药。”。
“无花?那是不长花的草吗?”,柯兰娘接话。
“草不是很多都不长花的吗?”,许倩娘也不回头,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芜花是一种紫色的花,当然也有些长着粉色的,它的树一搬是一尺到三尺高左右。”,邓轩举也不奇怪他们不认识。
“就岂不是最高只到咱们腰窝处?”,许倩娘把眼睛放低四处扫射。
腰窝?
程文斌忍不住瞄了一眼许倩娘的腰窝,没想到她的腰原来是那么小的,盈盈一握啊
!心底有点发热了,连忙转移视线,“邓疾医你再说多点。”。
“没有开花的话,那些枝上面都是秘密的淡黄色的短毛,很柔软的。,一半开花了,就是一簌簌的,好几朵聚拢在一起,很显眼的,你们看到就知道了,哦,对了那叶子是椭圆形的。”
邓轩举也希望有人真的能发现,因为他的确需要用到这种药材。
“阿轩哥,你采这花是用来配药的?”
柯兰娘小心的提起裙摆,她现在都有点后悔了,她的绣花鞋都感觉要破洞了,这路比上清真观的路难走多了,好歹人家的那叫路,这根本就不是路,都是许倩娘乱开出来的。
可是看到前面的许倩娘在大步往前走,她又不想认输了,只能不断的问话,说话,好歹转移点注意力。
“嗯,芜花又叫头痛花,闷头花,可以泡芜花酒。对疟疾、痈肿、喘咳都是很好的!”
邓轩举不介意把这些跟他们说,虽然说现在很多方子都是家传的,但是不是这一行的人,其中一些微妙的地方,他们是很难懂的。
一听对喘咳都有效果,程文斌倒是有点上心了。
阿嫲一到秋冬天就容易犯喘咳,小的时候他每每看到阿嫲咳得难过,就信誓旦旦的保证长大之后要给她找最好的疾医。
只是后来他一面是忙于进学,一面是阿娘不乐意他跟阿嫲接触,私底下多次在他面前说阿嫲的不好,让他不要跟阿嫲接触
“你阿嫲就是个满身铜臭的女人,一点儿书香门第的气息都没有,你千万不要沾染上了。我张韶华的儿郎怎么能被她给熏臭了。”。
程文斌并不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孝顺的人,只是他有着自己的想法。为了避免被阿娘唠叨,他去看望阿嫲的时候都是避开她的。这样的机会就少了很多了。
在程文斌准备逃到蔺县来做县长的时候,阿嫲还在来看他的时候偷偷给他塞了一大叠银票,那是他长了那么大,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分量,“阿嫲,这……”。
程文斌的手紧紧的抓住银票,可是心里还是很不好意思要花阿嫲的钱。
程王氏乐呵呵的点点他的脑门,“我再不喜欢你阿娘,可是你是阿嫲喜欢的孙子。出门在外一步难,该花的时候尽管花,咱们是大家郎君,不该被钱银束缚住手脚。”
“只是不该花的时候,你也得掂量着点,阿嫲的钱可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要让你阿娘知道了,她那个人这辈子没有吃过没有钱的苦。哼,希望她以后也不要吃。”。
来到这里之后,程文斌多次回想起阿嫲都是满心的感激,她的钱真的帮了他很多。
怪不得那么多贪官,这真的是一枚铜钱能够难倒英雄的。
这会儿听见邓轩举说这个芜花酒对喘咳有好处,他就想起了远在洛阳的阿嫲。
“那麻烦邓疾医多酿点,到时候送给我一些,我好孝敬家中的长辈,或者是我派人跟你学吧,下次需要就不用麻烦你了。”。
邓轩举恨不得一巴掌糊住程文轩的脸。
你想要我送点给你,你是县长大人,你帮忙一起找的,我倒是乐意的。可是这学方子酿酒算是甚么回事,这是人家家传的。
你脸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