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一个人回家,母亲就抱怨东山怎么不来?我说,钢厂建设正忙,他脱不开身。
母亲又问东山的老婆怀孕了没有,她想孙子都想疯了,问我有了目标没有。
她数落我说,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们两个养大,你们怎么就那么不让我省省心啊。又问我父亲和二弟有消息没有?
我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建设钢铁厂,我母亲关心的这些事,我哪有精力去顾及?母亲这些话,我都已经听过n遍了,我还是和以往一样,应付她,哄她说我已经有目标了,等钢厂建成投产我就结婚,东山的老婆应该快了吧?我一直托人在打听父亲和二弟的下落,估计也快有消息了吧?我只能这样胡乱的应付着。
父亲,二弟,是多年以来,一直刺疼着我母亲的一块心头病。
我本想这次回家,能多陪陪母亲,我也好借机休息休息,调整调整身体,奠基仪式前前后后的日子里,发生的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把我累的筋疲力尽。我也想理顺理顺一下我的思路。你想,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工程建设,资金调度,事情繁琐的很,我必须要有一个好的思路,否则,我可能会处处被动,就像我追求于婷婷。我也得好好的琢磨一下,如何才能尽快的把于婷婷追到手,不为别的,就为了尽快的完成我母亲抱上大孙子的愿望,我也得抓紧啊。我知道,钟家传宗接代的任务也只能落到我的身上了,我任重道远啊。东山,他那个样的,是指望不上了。
可是,我回到家还没呆上两个小时,江河的一个电话,就让我急忙忙的赶回了海湾。江河打电话给我说,鲁家河村民干扰工程施工,无论怎么劝说都没用,工程只好停了下来,要我赶快回去处理。我问村民为什么要干扰施工,江河说他也不清楚,问也问不出来,村民们只是说要见钢厂老板,不见着老板,就不让施工。
我一听那个气啊,这不是无理取闹嘛,你说是不是?我想给季末本打电话,又一想,不能什么事情都找市长,还是先回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我就急匆匆的告别了母亲,赶回海湾。
我在母亲的抱怨声中钻进车里,母亲又抱怨我说把家当成了旅社。我坐上车,回过头,看见母亲满头银发,满脸皱纹,站在门口恋恋不舍的张望着,对着我挥挥手。我再也控制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因为母亲的挂念,担忧,盼望,埋怨,还有孤独,深深的刺疼了我的胸膛。那一刻,我再次的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海湾钢铁厂建起来,一定要把于婷婷追到手,尽快的让我母亲抱到孙子,让母亲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