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怡差点吐出来,一想起那贼眉鼠目的东西,居然变成充饥的食物,她甚至一点食欲都没了。女人是有洁癖的,即便是没有洁癖的女性,听了这个,恐怕也受不了。
当初黄玉英听了这个消息,反应不比东方县长强多少,来自世家的骄子娇女,无法理解什么叫做饥不择食!听了梁浩敏的话,东方怡才真正意识到,上年度光鲜gdp数据后面,是古城县成千上万还没有达到温饱线的贫困山民!
相对来说,种植要好办得多,不过想要得到种苗,也不是每一个家庭都有资格。种植作物的,先有劳动力,再者足够贫困,然后是足够勤劳。这三者缺一不可,每一户村民都是由村委会提议,由全体村民大会投票决定。
此次选择,远比村官选举更隆重,县里来的这些贵宾,亲眼目睹了村民行使权力的这一神圣时刻。杨二尕站在祠堂前,面前是一张陈旧的学生桌,他的后边,端坐着东方县长、何文惠副主任,邓副书记等人,还有村上的老支书、会计,还有乡里的书记乡长。
“大家知道,特种种养殖项目,是邓华同志和梁浩敏同志倡导的。”杨二尕有点口干,还是第一次在诸多大人物面前演讲,“原本只有山地乌骨鸡,现在多出来的项目,要重新选择种养户,今天大会就要有个结果,绝对不能让那些苗雏在车上过夜!”
“二尕子,少废话,直接说规矩!”
“就是,不就是筛选么?上次没我家,说是怕我家再把鸡雏吃了!”台下哄堂大笑,男人也不在意,“也行,谁让咱当初干过那事,可是种植的种苗可不能扔下我家了吧?”
东方怡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个男人,当众说出那不堪的过去,似乎没有一点心理压力。不知道是早就麻木了,还是有信心从头开始,不再在意从前的种种!也许,是二者兼而有之吧!
邓公子不是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大会,台下转眼间吵闹作一团,就听杨二尕高声嚷道:“先,参加民俗工艺品竞赛的不能参与到项目中!”
场面登时安静下来,有一位老人颤颤巍巍站起来:“二尕子,凭什么没我家的事?要是说不出个子午卯酉,老子砸烂你的狗头!”
“五爷爷!”杨二尕下意识摸摸脑袋,又引起一阵轻笑,“说起来,不管是民俗工艺品竞赛还是特种种养殖,都是县里面的扶贫举措。既然是扶贫,当然要照顾到大多数村民,不可能好事都轮到一家去,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算你有理!”五爷爷也不生气,“好,我家带头,不掺合特种种养殖,不过,你可要一碗水端平了,要不老头子还是要砸烂你的狗头!”
杨二尕嘿嘿憨笑:“特种种殖,大家选举劳动力充裕,贫困程度在村里数得着,一定要勤劳!当然,有项目的家庭还是不能参加,也就是说,一定要杜绝吃着的撑着,没饭吃的饿死!”
“这话在理!”老支书站起来,“村里没有能力让大家走上富裕路,有了这样的机会,最起码要保持公正公平。我代表村上的党员干部宣布,所有的扶贫项目党员干部不准参加,优先选择五保户,优先选择军烈属,大家有没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