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开口就被谷梁鸿制止,“他们一个是夫人一个是管家,经常相见,熟悉也就难免。”
如此的轻描淡写苏落不免糊涂,“大叔,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你的脑袋有问题就是我的脑袋有问题,不然这事说不清楚了。”
谷梁鸿不停忙碌,淡然道:“你的脑袋很聪明,我的脑袋也没多大问题,总之你记住,他们什么事都没有。”
苏落不依不饶:“他们两个的事,不是你蠢就是我笨,否则这事真的说不清楚了。”
她继续纠缠,谷梁鸿突然把手里的一本书拍在案上,斥责道:“你如果真的很闲,多照顾一下卓文才是正事,一个姑娘家,不要整天对这样的男女之事上心。”
一刹那,苏落呆若木鸡,没料到他会冲自己发脾气,以为在他那里只有娇纵和疼爱,冷不丁有点震惊,傻傻的伫立良久,才转身跑了出去,心里发狠,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他,不再管他的闲事,最好你的女人都背叛你,你戴几顶绿帽子去招摇过市,让整个凉州,甚至整个大明的人嘲笑。
既然决定不理这个人,她就窝在房里几日不出来,甚至连春好和其他仆人都不理,甚至连外面的春光都不理,躺在床上怄气,怄到几天后,大夫人郑氏请她过去和另外几个夫人共进早餐,高兴,因为卓文的身体越来越硬实。
苏落被徐娘押着往前面去,心里嘀咕,当自己是皇后了,共进早餐都像恩赐给别人似的,谁稀罕。
心里不屑,见了面还是亲热的叫了声大娘,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在谷梁家,郑氏是大姐大,不能招惹她极品美女公寓。
再与其他几个夫人见礼,习惯的坐在四夫人张初五身旁,然后大家像禁言似的进食,这样的气氛再好的美食苏落也是食不甘味,吃到快饱才发现居然没有谷梁鸿,他为何不来共进早餐?
忽然想起他欲往西域之事,难道已经走了?想问张初五,碍于郑氏和筱兰薇在眼前,她忍着忍着,忍到第三个馒头的时候,再也无法用没吃饱拖着不肯走,一个馒头的胃即便伸缩性好,此时塞进去三个馒头已经超负荷,总算在第三个半馒头的时候,郑氏和筱兰薇都走了,她打着饱嗝,东张西望做贼似的蹭啊蹭,蹭到起身要走的张初五面前,装着漫不经心的:“大叔呢?”
大叔?张初五琢磨下明白,道:“走了。”
苏落手中的半块馒头啪嗒掉在地上,便宜了门口一直馋涎欲滴的大黄狗。
走了,去西域了,多则一年少则三个月,这个里程苏落清楚,然后她又开始掰着指头算自己和他无法见面的日子,二五一十三五十五的算了半天,心就沉入无边空虚,自己打算守候他两年,两年刨除他去西域的这么多天,剩下的时间是不是一晃而过?分别仿佛在即,她脸色惨白。
对张初五告辞出来,准备回房里继续掰着指头算,算算自己是留在谷梁家,还是准备逃跑,反正要守候的那个人已经不在此地,偏巧这时某个男仆说:“您回来了。”
有个人答:“嗯。”
一个极其简单的字,甚至算不得一句话,苏落已经听出是谁,她撒腿就跑,在回廊上刚好遇到大步而来的谷梁鸿,陪着他的还有一个年轻人,苏落却是不识。
回廊狭长,苏落立在一边准备让谷梁鸿过去,见她气喘吁吁,谷梁鸿心知肚明,故意问:“怎么了?”
苏落支支吾吾,刚想解释,忽然想起自己在和这个人生气,既然生气,怎么能和他说话,于是转头看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道:“有美男到,好奇过来瞧瞧。”
谷梁鸿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立即受宠若惊,朝她拱手道:“这位,是弟妹吧。”
苏落于是明白这个人是谁,必定是谷梁卓文的堂兄,称呼自己弟妹也就是弟弟媳妇的意思,气道:“是妹不是弟,我又不是雌雄同株,还弟妹。”
这位才俊便是大爷谷梁春的长子谷梁卓然,他听苏落说话甚是可爱,哈哈大笑,“好好,是妹妹。”
谷梁鸿一贯的冷脸,不发一言,径直往厅堂而去,他并无启程,而是去其他兄弟三人的府里召集自己的子侄辈人,每年他都会带着晚辈往西域和蒙古等地走一趟,目的当然是为锻炼他们的能力。
这次与他同行的除了仆役等,便是谷梁卓然,三弟谷梁秋的儿子谷梁卓越才十岁,稚气未脱,父母舍不得,四弟谷梁冬没有儿子只有三个女儿,女儿当然是等着嫁人的角色,所以,此次他仅带着谷梁卓然。
谷梁鸿回到府里立即找郑氏商量,卓文病愈,也已经十四岁,是时候出去闯荡,想带他往西域。
郑氏立即反对,“卓文并无痊愈,只是略见起色罢了,西域路途遥远,并那里天气更加恶劣,你这是要他的小命。”
谷梁鸿一拍桌子:“还有两年他就成亲,成亲后我准备把家里的事务交给他管,什么都不会如何管一个家,两年时间即使天天教授他,都怕不够,实在不行,让苏落去,反正她以后辅佐卓文。”
让苏落随行往西域,郑氏看看镇定自若的谷梁鸿,心里暗讽,你是在替儿子打算?还是替你自己打算?然谷梁鸿说的在理,她又不敢反驳,唯有答应,只是发狠:苏落,我让你去成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