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这就是命运!
一支烟吸完,邱寒摁灭在烟灰缸里,转而又拿出了一支,好象只有在烟雾里,他才有倾诉的愿望。
“我不是18岁的孩子,想回家了,头一低哭一下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回去了。家,走出来容易,再回去,却有些难,对我来说,尤其的难,所以,我需要你。你成为我回家最好的借口,有你,可以慢慢消融着我和父母的裂痕,慢慢的让残破的家字愈合回去。”
林暖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空间太小,烟雾很快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只消两支烟,空气便污浊不堪了。
邱寒摁灭烟头,起身去打开了阳台、厨房的窗户。
初秋的夜风有丝凉意,从四面八方侵到屋子里来,空气很快便从污浊里脱身,变得清明了许多。
邱寒把之前杯子里的水倒掉,又续了杯温热的:“聊了这么久,喝点儿热水吧。”
林暖摸着杯身,没喝。她总觉得那水壶久之不用,烧出来的水也不太卫生。
邱寒喝了几口,挑眉看着林暖:“怎么,觉得不干净?该不是跟我刚才吃饭那会儿一样吧?”
林暖笑了:“都是思想病。”
“习惯也好,思想也罢,都是久而久之养成的,很难改掉。”
不抽烟的邱寒,总觉得嘴里干干的,涩涩的,他索性端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想吸就吸吧,我可以的。”
林暖觉得吸烟的邱寒更有男人的味道。
烟雾很呛,可男人却很帅。
邱寒放下了水杯,身子侧向林暖,脖子上一片片红痕在灯光下尤其明显,林暖感觉自己的周身也麻麻的难受。
邱寒看了看林暖的眼睛:“你知道吗?我觉得你象一只兔子。”
林暖的眼睛大大的,邱寒的整个身影缩在了里面。
林暖眨了下眼睛。
邱寒:“尤其你眨眼睛的时候,我总觉得心里有块地方被你牵着。”
林暖眨眼的频率加快。
“这种感觉,或许不是爱情,但一定是喜欢。”邱寒的视线离开了她的眼睛,转而去描摩她的唇线,林暖的唇形很饱满,红润润的。
“你是一只大兔子,现在又多了石晓路这只小兔子。若是我们的婚姻结束了,一大一小两只兔子便会回归弱肉强食的丛林,不是被老虎狮子撕咬,便是被其他动物追逐。与其这样,不妨到我的羽翼下来吧。”邱寒看向林暖的眼睛,重复,“到我的羽翼下来吧,我会保护你们。”
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可这一刻说出来,却有了别样的意义。
林暖垂下头,她需要时间去平复内心的悸动。
她之所以单独约邱寒出来,无非是要正式的谈谈关于石晓路的问题,他做为一个小客人,可以在邱家住上些日子,得到那些个关心与爱护。
可若是做为她林暖的养子,那味道就不一样了。
她怕邱寒给他冷眼,怕邱母慈爱的面庞变成冷漠,所以她需要这样一个机会,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她想过邱寒的反应,反对、不解,甚至是嘲笑,但这样毫无异议的接受,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邱寒真的象他说的那样,把自己当成了一只容易受惊的兔子,就连要说她傻,都要付出代价,硬撑着吃完一碗辣辣的麻辣烫,浑身红疹一片。
这样的男人,你有不信的理由吗?
可林暖的内心又是极度的惶恐不安。
就象一个成天吃土吃成习惯的人,忽然有一天,怀里多了一大堆的金钱,多到数不完花不尽,他兴奋之余,一定会充满惶恐,总怕这是一个梦,眨间的功夫又要回去继续吃土。
林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慢慢的蜷下身子,把头轻轻的放在了邱寒的膝上。
象一只乖巧的猫。
额前的头发垂下,遮住了她的眼睛。
邱寒发现了,抬手帮她捋了捋,捋完,手没收回,而是继续轻柔的摸了摸她的头。
“除了办所幼儿园,你还有什么梦想?”
“吃,睡,玩。”
“吃什么,睡什么,玩什么?”
林暖本来是脸朝茶几躺着,忽然就翻了个身,把头靠在邱寒的小腹上,伸手轻轻揽了他的腰。
“吃美食,睡帅哥,玩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