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肃杀的氛围令人揪紧了心,她转眸四望,却看不见可疑的人影。
突然,无数飞刀从四面八方飞来,甚至还有飞刀从天而降,势如暴雨迅疾,多如蝗虫,令人防不胜防。禁军挥剑挡飞刀,燕天绝和风无极有意地将云清晓护在中间,打落锋利的飞刀。
铮铮铮,飞刀落了满地。
一波未停,一波又追风逐月地袭来,银光暴涨。
就在他们应付这些飞刀的时候,一批黑衣人蓦然出现,其现身的方式诡异至极,有的从天上俯冲下来,有的从地下破土而出,有的凭空出现,匪夷所思,令人毛骨悚然。
黑衣人并不多,大约三十人,皆用黑套包住了头,只露出两只眼。他们的战斗力非常惊人,以一敌百也有胜算,因为他们的武功路数太过灵异、诡谲,身形变换飘忽,时隐时现,招数亦灵活百变,阴毒而森诡,可谓形如鬼魅,令人难以招架。
云清晓看着这场激烈的混战,心惊胆战,手心全是汗。
风无极仍如以往,只显露了花拳绣腿,保住自身便可。燕天绝武艺不弱,但远远及不上风无极的修为,对付两个招式奇诡的黑衣人相当吃力。
刀光剑影,血气弥漫。
护驾的五千禁军已是武艺甚好的精兵,但对付这些黑衣人,显然力有不逮,死伤不少。
慕容焱击退黑衣人,赶过来护驾。
忽然,云清晓的身后出现一个黑衣人,那黑衣人的柳叶刀刺向她,她侧身闪避,却躲不过黑衣人的连环追击,凶险万分。燕天绝匆忙击退黑衣人,冲过来相救,完全不顾自身的安危,连身后有人偷袭也不知。
风无极大吃一惊,疾步冲过去,笨拙地击向黑衣人,肩背被划了一刀,血色立显。
这时,忽有形制精巧的暗器飞射而来,几个黑衣人被射中,倒地身亡。
形势逆转,黑衣人拽起身死的同伴,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好像未曾来过。
慕容承带人去追,慕容焱追查黑衣人留下的线索,点算死伤人数。
张太医察看风无极肩背的刀伤,接着给他上了药,包扎起来,“风大人这伤口颇深,所幸无毒,仔细养几日便能痊愈。”
燕天绝明白,如若不是风无极挡了,受伤的人便是自己。他有些动容,“无极,你为朕挡的这一刀,朕不会忘。”
“此乃臣的本分,皇上无需如此。”风无极牵唇一笑。
“要往前赶路,还是……”云清晓不以为然,风无极挡这一刀当真没有别的心思?
“此地不宜久留,去前方小镇歇一晚。”燕天绝道。
————
风无极受伤,这一路,云清晓必须照顾他。
他还真是端足了架子,饮水要她伺候,腿麻了要她捏捏,头疼了要她按按,去小解也要她扶着去。她知道他是故意的,气得想在他身上刺两个血窟窿。
夜幕降临,他们终于赶到小镇。镇上只有一家客栈,他们这么多人,包了整家客栈也不够住,因此,禁军只能分散开来,找地方借宿。
燕天绝在大堂摆了一桌丰盛的晚膳,慕容氏兄弟二人也在座,云清晓是女子,但身份特殊,坐在风无极身旁,近身照顾他进食。
“今日树林里那些行刺的黑衣人,诸爱卿怎么看?”燕天绝面容冷冷。
众人沉默,风无极低声道:“臣愚见,这些黑衣人并非寻常的刺客。”
慕容焱接着道:“微臣也有同感。这些刺客行事古怪,招式奇诡,在眨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一点线索都没留下,很不简单。若非有人发射暗器,只怕刺客不会轻易地消失。”
慕容承道:“微臣定当加倍小心,吩咐禁军打起十二分精神,不让刺客近身。”
云清晓忽然开口:“这些刺客的行事作风简单而凌厉、诡异如鬼魅,不知是什么来路?为什么行刺皇上?受命于何人?”
众人再次沉默,因为她问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大家都不知如何回答。
“明日一早还要赶路,吃完了早点儿歇着。”
燕天绝率先吃了,众臣才敢起箸。
膳后,云清晓扶风无极回房,铺好被褥之后便想出去,却听见他懒懒地开口:“去哪里?”
“大人歇着吧,我也去歇着。”她故意装傻。
“你是我侍妾,自然与我睡一间房。”他一本正经地说道。
“你好像忘记了你我的约定。”她已经让陈平给自己留了一间房,才不会和他住一间房。
“我好像不曾答应过你什么。”风无极挑眉。
云清晓咬牙,“你睡榻上,我睡地上。”
他雅致地笑,“你伤势刚好,身子骨弱,不能睡地上。再者,我也不是不懂得怜香惜玉之人。”
她以退为进道,“既然大人坚持如此,明日一早我便回京。”
他高深莫测地笑,“这是你的损失,我没有异议。”
这人还真是软硬不吃,她气得捏紧拳头,恨不得揍他几拳,把他那种俊脸打成丑八怪。
却听他又说:“帮我擦身。”
云清晓冷哼一声,去打来一盆热水,给他擦身。
看他这张奸计得逞的脸,她就来气,但还是给他解了衣袍,再用布巾擦他紧实的身。
“用点力。”风无极故意把声音压得低沉。
她使了力,他指指胸口,得寸进尺地说道:“这里有点痒,再擦几下。”
她依着做了,他又说双股不适,她涨红了脸也给他擦了,最后,还把他的双脚给洗了。
“不够干净,换一盆热水,再擦一遍。”风无极下命令,眼角藏着笑意。
“好。”
云清晓乖巧地应道,接着,她把布巾沾了洗脚水,也不拧干就扔在他脸上。
洗脚水弄湿了他的脸,滴下来,染湿了他的身,相当的狼狈。
尔后,她得意洋洋地笑,“大人歇着吧。”
风无极恼怒道:“云黛!”
她没有将他的怒气当回事,径自往外走,却怎么也迈不动脚步。她转身一看,原来他施展了内力,把她定住了。
“把我身上擦干净。”他的语声很慵懒,却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云清晓打不过他,只好回去擦净他的身子,还给他穿上衣袍。
忽然,她觉得腰间一紧,是他的手臂缠上来,一下子就把她搂在怀里。
“胆子越来越大了,越来越不听话了。”
风无极的嗓音五分冷邪、五分魅人,炽热的鼻息洒在她脸颊、耳蜗,痒痒的。
虽然他受了伤,但好像并不影响他欺负人。
“我已经尽心尽力地伺候你,你还想怎样?”云清晓也动怒了。
“偷香窃玉。”
风无极的脸摩挲着她的脸,一种细腻的酥痒悄然滋长。
她发疯般地挣扎,他毫不松懈,禁锢着她的身,嗅着她身上的幽香。
咚咚咚。
有人敲门,云清晓心下欣喜,“放手!”
风无极没有问来人是谁便扬声让人进来,她慌了,使劲掰他的手。
一只手推开门,那人眼眸定住,身躯也僵住了,妒火与怒火在体内交融,噗噗噗地往上窜。
云清晓惊呆了,是燕天绝!
燕天绝看见,她坐在风无极怀里,风无极抱着她,只穿着绸裤,他们亲密得毫无缝隙。
顷刻间,血液涌上脑门。
**哈哈,皇上是不是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