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毛这人直言快语,说:“认真毛线啊,难道他还真会娶了你?”
他这句话听起来着实让人不怎么舒服,司徒晚晚瞪着他,恨不得把她跟陆延的结婚证甩到他脸上。
她在心底暗暗地腹诽:“嘿,你别说他还真的娶过我了!”
可卷毛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司徒晚晚沉默了下来。
“司徒,我跟你说真的,陆总他和我们可不是一类的人,你可千万别真陷进去了啊,不然以后伤得可是你自己!”
司徒晚晚心底一沉,顿了顿,故作洒脱地摇摇头,笑着说:“想那么多干嘛,日子还长着呢!”
司徒晚晚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时间,距离她和陆延领结婚证的那天已经过去了大概半个月了,他说过要她陪他演一个月,所以他们这种名义上的夫妻关系竟然已经进行了一半。
她从来没觉得一个月竟然会过得这么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瞬间。
司徒晚晚不由地开始猜想一个月之后,他们俩的关系会演变成什么模样。
那时候,她就再也没有理由接近他了。
所以,陆延很有可能会和她断掉一切联系,形同陌路。
不然呢,她还能以什么身份继续留在他身边?
司徒晚晚恹恹无力地回到大厅,陆延一袭笔挺的西服,正和人聊着天。
他戴着的那条领带,是她事先帮他系好,挂在衬衫上的,她还说过他适合配合这种深蓝色的领带。
陆延朝她这边看过来,司徒晚晚便垂下了眼皮,从他身上移开了视线。
宴会结束后,司徒晚晚独自一人在公司外打出租车,半天没等到,她就先步行往前走了一段距离。
她穿着只有一点跟的鞋子,走得很慢,抓着包包上的链条,无精打采地晃晃悠悠。
她的影子投在地面上,真正的形单影只。
司徒晚晚的心情早已跌落至了谷底,一想到以后会和陆延分开,她就觉得自己好像没有未来了,这比任何事都让她难受。
司徒晚晚听到了一辆车子在道路旁边的鸣笛声,事不关己,她没有回头。
很快,耳边再次传来了一声鸣笛声,她竟然又听到了陆延的声音。
“喂。”
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猛地回身望去。
陆延开着车窗,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一条手臂搭在车窗上,正保持着和她步行速度相同的车速缓慢地行驶着。
路灯下,斑驳的树影投在他的脸上,暗光流动,恍惚间看去,会觉得不怎么真实。
但是,他的确真真实实地出现在了她的面前。
“陆总?你还没走?”司徒晚晚开口说。
陆延说:“上车,我送你。”
司徒晚晚笑笑,说:“那就谢谢你了。”
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问他:“你还记得我家在哪儿吗?”
“记得。”
“哦,那就好。”
车子平稳地行驶着,司徒晚晚看了会儿外面移动着的夜景,说:“有点儿困了,我先睡一会儿。”
司徒晚晚她闭上眼睛,心情平静了下来,没过多久就睡着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车子已经停在了她家楼下,陆延正坐在驾驶座上看着她。
“到了?”
司徒晚晚坐直身子,说:“到了很久了吗?你怎么不叫醒我?”
陆延说:“刚到,正准备叫你。”
“陆总,谢谢你今天送我回家。”司徒晚晚很客气地说道,她的声音里有着明显的睡意,嗓音软软糯糯的,很柔和。
她下车的时候,陆延说:“不用这么客气。”
司徒晚晚关上车门,朝他挥了挥手,车子从楼下开走了的时候,司徒晚晚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
有点儿不对劲儿。
陆延说谎了!
从公司到她家一般需要一个小时,然而从她上了陆延的车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可陆延却说他们刚刚到。
司徒晚晚怎么会相信?
可是,她明明睡了那么久,陆延为什么就是不叫醒她呢?
月光明亮,薄薄地在地面上铺了一层银辉,草丛里偶尔传来几声虫鸣。
十月份的夜色凉凉,空气吸入肺部,有那么一瞬间,司徒晚晚格外地清醒。
陆延,他这是……
可她又摇摇头,打个哈欠,不再多想,上楼回家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