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晗狼狈的单着一只脚站着,额头上尽是些被冷汗打湿的碎发,那一只小腿上还有些没止住的血污。江北辰却好整以暇的微微挺直了身子看着她。一只手闲适的插在裤兜里,满眼的戏谑。
两人仅隔着几步的距离,却好像连呼吸都变的清晰可闻。长久的静默就好像是在进行着一场拉锯战,看谁到底先败下阵来。
终于,还是江北辰开了口,一把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嘲讽响起。
"楚小姐穿成这个样子是来上班吗?"
丝毫不掩饰对她的讽刺啊,楚晗抬眼看了看站着的人,还真是一如三年前一样的玩世不恭倨傲乖戾。
只是她再也不是那个三年前骄傲任性的楚姑娘了。
忍着疼站直了身体,同样看着他。纵然心里如同一万只鼓在打,还是忍着情绪淡淡的回敬道
"那江先生站在女洗手间的门口也是上班吗?"
江北辰闻言变了脸色几乎是利落粗暴的扯过楚晗的手臂把她抵在原本自己倚着的玻璃窗上。两人的位置对调,就连距离也变得触手可及。楚晗因突来的力道绷紧了身体,腿上的伤也开始源源不断的流下一股一股的血。
"这么着急的攀上郑凯吗?恩?他答应让你重新住回那个院子还是做郑家的儿媳?"江北辰死死抵着她的肩膀不让她挣脱,纤瘦的锁骨处已然被他手腕上的表胳出一大片红印子来。低下头看着她因吃痛皱起的眉眼,轻声的问道。
"江北辰你混蛋!!!"
呵,他好像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狭长的眼睛向上挑起"我混蛋?那你又有多高尚呢?靠着这个生活吗?真没想到,几年不见楚小姐的本事倒是见长啊"
江北辰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抚上她裙子腰侧的拉链,作势欲拉。
他不得不承认当他得知她今晚在这里穿成这个样子是为了参加郑凯的宴会时,十分愤怒。不是说三年里过的并不好么?看来过的很好啊,就连一件衣服都要和以前一样的牌子,她还真是到了哪里都有人给她骄奢淫逸。
此时此刻如果说楚晗还因为突然见到他而不安悸动,那现在完完全全只剩下愤怒和绝望。
她静静的站在那儿忽然不抵抗也不挣扎,想起刚才在包厢里的那一幕,一种浓烈的悲哀在楚晗心底弥漫开来。原来,自己真在别人眼里,真的是这样的。
再开口时,眼底分明有了水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声音已经带了些哭腔"我靠什么生活关你什么事!对。我就是傍上郑凯了你江少不允许吗?还是你玩过的东西就再不能找到下家?"
两人在这个时候说话都没了理智。只希望用最狠最烈的言语把对方杀个片甲不留。很显然,他俩都做到了。
江北辰的神色淡的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在楚晗腰上的手忽然用了力,她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接着就听见一声长长的"刺喇"声。
她背后的柔软面料,竟被他硬生生撕下一大片来。
"那就如你所愿。穿得少,赚的才多。"江北辰冷冷的瞥了一眼手里的淡色蓝纱炫耀似的在楚晗面前晃了晃。
本就是单肩设计的衣服被这么一撕,整个保护在胸前的布料摇摇欲坠,后背的开口也已到了腰际,整个人几乎成半裸状态。
楚晗忙用手臂死死的按住即将下落的裙摆,一张小脸儿上气的涨红,原本清透的眼睛里也透着惊慌。
顾不得伤抬脚就向始作俑者踢去,"你禽兽!!!!"
江北辰眼疾手快的抓住她踢过来的腿牢牢的拖进自己的怀里。修长的手指正好按在那片碎玻璃上,力道十足。
楚晗痛的身体一缩,一下子闷声哭了出来。
江北辰这才想起她受了伤,沉着脸看了眼伤口,有些血肉模糊,低头懊恼的暗骂了一声,果断地把人打横抱出了酒店。
在二楼的栏杆处,卫葶正在愣愣的看着这一切,原本楚楚动人的眼睛里现在满是妒火嫉恨,就连握着的包的手指都有些泛白。她从来没见过也是最期盼的事情,在这个晚上,竟然出现在另一个女人身上。原本属于女性心底的不安和恐惧让她更加疑惑,江北辰这般对待的人,究竟是谁。
而一楼门廊的拐角处,则站着尾随楚晗而来面色阴冷的郑凯。
两人虽然在不同的地点,但是刚好目睹了刚才发生相同的一幕。只不过,一个正在盘算着一个阴谋,一个则在策划着一场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