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有豪男儿,义气重然诺。睚眦即杀人,身比鸿毛轻。
又有雄与霸,杀人乱如麻。
君不见,竖儒蜂起壮士死,神州从此夸仁义。
“好字,好歌!”正在旁边欣赏文翰字体的杨鸿与周珑,不约而同地喝彩道。
文翰抓起酒席中的一壶水酒,仰头倒下,喝至酒尽后,壶落碎地。继续唱道。
朝虏夷乱中原,士子逐奔儒民泣。步杀一人,心停手不停。
血流万里浪,尸枕千寻山。壮士征战罢,倦枕敌尸眠。
梦中犹杀人,笑魇映春晖。女儿莫相问,男儿凶何其?
古来仁德专害人,道义从来无一真。
君不见,狮虎猎物获威名,可怜麋鹿有谁怜?
杨鸿似乎被歌中那股杀人如屠狗的豪气所染,拿起酒杯,酒尽杯碎,跟着文翰唱了起来。
世间从来强食弱,纵使有理也枉然。君休问,男儿自有男儿行。
男儿行,当暴戾。事与仁,两不立。
男儿事在杀人场,胆似熊罢目如狼。生若为男即杀人,不教男躯裹女心。
男儿从来不恤身,纵死敌手笑相承。仇场战场一百处,处处愿与野草青。
“好歌!好歌!无酒亦醉!”周珑拍着拍子,有一些醉意的他,脚步凌乱,手舞足蹈地跟着文翰口中词在唱。
男儿莫战栗,有歌与君听。杀一是为罪,屠万是为雄。
屠得九百万,即为雄中雄。雄中雄,道不同。
看破千年仁义名,但是今生逞雄风。美名不爱爱恶名,杀人百万心不惩。
宁叫万人切齿恨,不教无有骂我人。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
在后面词,文翰稍稍改了一下,也并不影响词中大意。
“好一个放眼周秦三百年,何处英雄不杀人。唱得我中杀意大起,恨不得将那埋在心中的一些宵小之辈,通通屠尽!”
杨鸿红着眼,高呼着。内心好似在回忆着一些事情。
“文贤弟!文贤弟!你我何不执一刀剑,屠那马宗狗贼。他期我太甚!期我太甚啊!”
周珑捶着胸口呼喊,一首《杀人歌》激起了他男人那份野性,加上醉意灌脑。平时温和的周珑,也变得如虎狼之汉。
“周大哥,你放心。待我等讨伐黑风山后,功成之日,荣归解县之时。便是那马宗狗贼的忌时。”
文翰走到周珑身边,安抚情绪过于激动的周珑。
这时那杨县令也走来,一席酒,一首歌后。杨鸿似乎对文翰与周珑变得更为看重,豪言承诺道:“周贤弟,你莫要激动。马宗那忘恩负义之徒所作所为,本县令也了解一二,为贤弟甚为恼怒!这样,如若你等真能招降黑风贼子,我便给予你等一个名正言顺地借口除掉马宗。你看如何?”
杨鸿这是在拉拢周珑,他在给周珑一个能光明正大杀死马宗,却又不会惹到官司的机会。
“小人拜谢。”周珑听后大喜,鞠身拜道。
“好!今日有文贤弟歌词助兴,本县令甚为喜悦,我等来个不醉不归。也当作是,文贤弟和周贤弟二人,出征剿匪的壮行酒!”
杨鸿好似意犹未尽,抓起桌中杯子,对向文翰和周珑二人。文翰和周珑连忙也抓起酒杯,与杨鸿碰杯喝尽。
三人一直喝到凌晨,喝得天昏地暗,最后杨鸿酒力不支在下人的搀扶下回到房间休息。而文翰醉意朦胧地扶起,已醉倒昏睡的周珑打道回府。
在走前,文翰把军令状甩手扔与黄管家。那黄管家,偷偷一看壮上内容。吓了一跳。
军令状,仅有两句。
杀贼如屠狗,血染黑风山。功败献予首,魂不归解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