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内是坐在床边、衣冠不整的一对男女。
何爸目瞪口呆的立在了门口,看着衬衣下摆只没来得及扎进一半的崔子瑜,那副样子怎么看都是在这边睡过了。
何妈听见这边没声音,好奇的跟过来也看到这混乱的一幕。
四个人,面面相觑。
还是何妈先开了口,“八宝,这是什么情况……?”
闻听此言,只见何以眠的眼眶突然红了,声音好不可怜的说,“我也不知道……”
崔子瑜听她这么说眼睛瞪大了看向她,不是吧?什么叫你也不知道?
就在他转头的功夫,何爸看见了他脸上一个指印鲜明的巴掌红印,再联想宝贝女儿刚才的话,只觉得自己什么都明白了,转身就去拿靠在浴室墙角的塑料拖把,跟上随着何妈正往客厅走的那两人,气运丹田的喊了声,“混蛋!你别跑!”
他不说还好,可他这么一嗓子,傻子的都知道要赶紧躲吧!
这一老一小跑的跑、追的追,战况激烈程度堪比堪比何以梵十七岁那年把何爸最喜欢的古董鼻烟壶卖了和朋友去酒吧通宵喝酒看球那次。
见何爸已经追的有些气喘,崔子瑜像跟打通任督二脉一样突然想明白了,定定的站住,一脸认真的跟何爸说,“叔,您打吧,打了解了气就让我跟眠眠结婚吧。”
何爸没想到他会突然停住,一时刹不住闸一拖把就顶在了他的衬衣上。
纯白色的衬衣上,一团灰不拉几的黑印子,格外刺眼。
不过比那更让何爸不舒服的是崔子瑜被打了那一下之后反而开心的笑了,“叔,您打了,那就是同意我跟眠眠结婚了是吧?”
“胡说八道!混账东西!”何爸想着打也打了,不能白打,得让自己解解气,又照着他的胳膊上狠挥了一杆,这次是拖把头冲着自己,倒不会脏了崔子瑜衣服了,可那一杆子由常年教训何以梵的何爸挥下去直挥的崔子瑜倒吸了一口冷气。
打也打了,下边就该坐下来好好谈谈了。
当然,是他们三人坐着,崔子瑜站着。
何爸一坐好就拿出训何以梵那套,“站直了!”可开了第一句口就觉得没法跟何以梵那个混账东西一样,因为这个混账东西站的比军姿都标准,面上也是一脸恭敬的任君宰割的样子。
倒衬得他多不讲理一样。
“哼!”何爸狠狠的冷哼一声,推了何妈一下,“你问。”
何妈斜他一眼,先问了自家姑娘,“你说说吧,怎么回事?喝酒了?”
一屋子的酒气没散,瞒都瞒不过。
何以眠坐的端端正正的,点点头表示喝酒了。
“阿姨,不是因为喝酒了,我昨晚没醉,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崔子瑜声音无比严肃又认真。
“闭嘴!混账东西!让你说话没!”何爸似乎已经顽固的打算以后都用这个别称叫崔子瑜了,骂完他又看向何以眠,“八宝,没事,你好好跟爸妈说这混账东西怎么欺负你了?”
怎么欺负?
何以眠虽然喝的酩酊大醉,可现在还是能隐约记得前半夜崔子瑜是怎样的姿势、怎样的力度、怎样的变着花样去欺负她的。
难道要她跟自己爸妈讨论这些闺房秘事?怎么可能!
是以何以眠支支吾吾的半天没说出个所以然,何爸还要着急的再问一次,何妈却是已经看得很明白了。
她拿起小茶几抽屉里的跳棋递给崔子瑜,“你陪你叔玩一会儿,八宝你跟我进屋来。”
听闻她的吩咐,崔子瑜拿着跳棋赔笑着问何爸,“叔,下两盘?”
何爸此刻哪有那心思,可是接收到何妈警告的眼神,只能没好气的食指一指对面的塑料板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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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怎么想的?还想跟他好是吧?”何妈把卧室的门关上,拉何以眠坐到床边。
何以眠先为这一屋子的狼藉和没散干净的欢好的气息脸红了会儿,才回答了何妈的话,“我没想跟他好,昨晚真是喝多了,是个意外……”
“意外?哪里有那么多意外。”何妈眉头一皱,“我就问你是不是心里还是惦记他,还喜欢他?”
何以眠心乱如麻,可对母亲一向诚实,诚实胜过对自己。
她点了点头,“我本来觉得我已经不喜欢他了的,可是现在好像发现还是忘不了他。可我不想再跟他好了……”
何妈打断何以眠后边的话,“你矫情个屁,喜欢就喜欢,你想那么多干嘛?我女儿,配个英国皇室都没问题,配他个小暴发户还用前思后想的犹豫?”
何以眠挺震惊的看着当初无比支持自己分手的何妈,不知道她怎么又变主意了。
何妈不满她那一副懵懂的样子,恨铁不成钢的骂道,“你说我这么精明的人怎么生个孩子就一根筋的不会变通呢?”
看女儿装可怜嘟嘴,语气柔了几分,“当时孩子没了,我比你还生气还难过,他家又一堆破事儿,我才想着分就分了吧,如今看他这样子,倒真是个动真感情的人,他那天又跟我说他家的事都解决了,不会再让你受委屈,我就想着如果你真喜欢这个人,那就别顾虑太多别的事了,我跟你爸在一起的时候你姥姥姥爷的还不同意呢,这么多年我们还不是一样过得很好?反正,你能开心幸福比什么都重要。”
何以眠其实心中早已动摇,又最听何妈的话,听她那么劝慰,有些感动的点点头。
谁知何妈见她点头脾气又上来了,“我同意归同意,可你不该这么容易的就原谅他,男人犯了错就得让他们长长记性,不用那么快跟他和好,先晾着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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