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武功已入化境,用江湖术士的说法就是身上已经孕育出了几分仙气。陆清园的际遇诡怪,小小年纪天资骇人,未见他比旁人努力几□上的气息却和他别无二致。
那股气息的牵引之下,陆清园不论身在哪里,他都能够感知。
甚至站在这里,放开精神去感知,屋子里的人在做什么他都一清二楚。
游叶叶有几分困惑,只是下一秒王怜花就整个人消失在了原地。轻功化境便是如此,行动如风,却一丝风也不会起,就像整个人在原地生生消失。
每一次他最倒霉虚弱的时候,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的总是王怜花。
林诗音的眼泪和哭声灌得他头脑轰轰,王怜花出现的那一瞬陆清园却像是预知般的睁开了眼睛,哑着嗓子说了一句,“王大爷你终于来了啊。”
林诗音来不及流泪,手颤抖的半掀起陆清园的下袍,捋起的亵衣下是一条条的伤疤。有些已经浅的难以辨认,有些却是刚刚愈合的粉嫩红色。王怜花的手颤了颤,对林诗音道:“你莫要哭了,他最怕见你哭。”
林诗音卡住喉咙般的点了点头,眼泪仍旧是没有止住。
游叶叶晃了进来,见到这般场景也是一愣,随后将手里的帕子扔到了林诗音的脸上道:“本小姐还以为你已经死了呢。”
林诗音愣了,陆清园也愣了。
阿飞一直不声不响跟在王怜花身后,见陆清园忽然黯然了几分的脸只是握紧了白袍下的手。
林诗音沉默半晌没有回击游叶叶,反倒是抬头向着阿飞道:“阿墨是你师弟,你怎么下得了那样的手?”
阿飞被误解,孙花容自然不会站在一旁不说话,她缓缓行到阿飞面前跪下道:“此事都是贱婢一人的主意,和宫主无关。”
游叶叶找了把椅子风情万种的坐了下来,慢悠悠的道:“这种事本小姐见得多了,但凡上面的犯了事情,都会找个下属出来定罪,美其名曰奴才不服管教大逆不道,实际都是主子为了给自己开脱。”
孙花容脸色变了变,此刻哪怕她自己死在这里也好,她却不想因为这件事让舅甥俩起了罅隙!但是游叶叶这个女人这种话说出来,她不论说什么都是错!
王怜花面色不变,林诗音一脸悲哀,陆清园脸色苍白的只看得到他很虚弱难受。
阿飞垂了眸子,“他不是陆清园。”
林书墨不是陆清园!
阿飞这句话说出来,游叶叶抚掌笑道:“如何?本小姐说的能有错?一厢情愿的将一个人当做是两个人,陆清园不过是林书墨假充的一个身份,他居然当了真?你若真是喜欢他又怎会这么折磨他?尽早放手吧!”
几句话轻轻巧巧的说完,几个人心里都好似扎了针。
孙花容怒极出手,却被阿飞的掌风推向了一边。
陆清园闭了眼睛,心中一团浆糊。昔日阿飞对他百般维护,虽然举动幼稚可笑但是温暖的总是让他不知所措。现在见阿飞对孙花容的行为没有一丝辩解,他又怎么能去说服自己阿飞对孙花容的做的事情丝毫不知情?
他娘的挨了这么多刀是为了什么?
陆清园深吸了一口气,眯着眼睛笑道:“没事,小爷爱自虐的。”
这句话实在是太假了,林诗音登时就落下了一大串的眼泪,脸也埋到了陆清园的胸口。她一边哭一边道:“阿墨,姐姐不要你报仇了,我们随表叔父他们去隐居吧,找个没人的地处,谁也找不到的地处,好好活下去。”
陆清园愣了愣,一瞬间脑子里还真浮现了一个小小的山村,人际袅袅,前屋小溪后屋花园。白天上山打猎,晚上坡头看星星的日子。
他说,“好。”
一个好字出来,阿飞僵直了身体,王怜花冷了脸。
游叶叶收起和阿飞对敌的姿态,把玩着垂到胸前的长发道:“陆清园,林诗音,要不要去西隅?天山山顶下雪,山麓却是温暖入春,漫山遍野的花草和牛羊,好客的隅地汉子还有热情的梁城姑娘……西梁王也不会亏待你的,更重要的是,那里远离中原远离佑安。”
林诗音没有出声,陆清园掐了掐自己让自己保持清醒,“小爷会好好考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有啥感想?
快排排大队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