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园声调一转,可怜兮兮道:“我知道我还小,看这个是不对的……”
王怜花:“如此而已?”
陆清园见他似乎并不满意,眨巴着一双湿润的大眼又道:“我下次再也不看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他这副身体不过十一二岁,身子骨也极纤弱,一身简单的白色衣袍衬得一双眼睛更是如通透的美玉。他这般可怜的哀求,那杀伤力对于一般人简直是百分百,饶是王怜花心里也不由叹了口气。
难怪他做下此等错事,林家对他的惩处也只是将他送出了林府。
王怜花闭了闭眼,冷硬的道:“以前的事情我便不追究了,但自今日起,你便莫要再有哪些……心思了。”
陆清园那里还管以前他究竟做了什么,或者说这具身体做过些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只是不停的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极为天真讨喜的笑容。
王怜花却没有依他所望的那般表情和缓下来,而是神色冷冷的转身道:“前事不追,今日之事却不可不罚,在这里跪足一个时辰。”
陆清园一怔,瞬间哀嚎道:“大侠,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都认错了你还想闹哪样!
但是任凭他怎么嚎,王怜花已出了船舱,陆清园凄凄惨惨戚戚的哀嚎了近一刻钟,方才有个婢女袅袅娜娜的走了进来。
这婢女很美,肤色白皙,眉眼便是不笑也微微上挑,却不会给人不庄重的感觉。这种女孩是男人见了就会想入非非的类型。陆清园痴痴的瞧着婢女越走越近,只听那婢女突然开口道:“你莫要再嚎了,这船舱里便是死了个人,外面也听不见。”
声音也动听,只是那冷冰冰毫无一丝情绪的声音——陆清园瞬间打了个激灵,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明儿,努力忽略她冷冽的没有感情的声音,哭丧着脸道:“姐姐,我腿疼……”
明儿是和王怜花呆的久了,王怜花是个冷清的性子,常常一坐便是一整天。遇上的人若是不对他胃口,不苟言笑算是轻的,甩袖便走才是正常。明儿跟随服侍了几年,也压抑了自己跳脱的性子。
但是陆清园那小可怜的样子,迷蒙的大眼却瞬间让明儿封闭已久的少女柔情给激发了出来。
她忍不住伸手捏了捏陆清园略有些婴儿肥的脸,叹息道:“公子说一不二,他让你跪足一个时辰,你便乖乖的跪足一个时辰,这样才不会多吃苦头。”
陆清园小脸一皱,水汪汪的眼睛便续足了泪,不安又委屈的瞧着明儿道:“姐姐,你会陪着我吗?”
明儿犹豫的看了看陆清园,他那模样却是漂亮可爱的惹人喜欢,想到她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事要做的,便点点头道:“我在这里陪你,你便莫要再折腾了,惹公子不高兴。”
陆清园揉了揉通红的眼睛,天真的道:“姐姐,公子是什么样的人?”
明儿愣了愣,半晌才悠悠开腔道:“公子是什么样的人,我也说不清,但是你得记着,武林中若说什么独一无二的才子侠客,什么惊才绝艳的世家公子,统统连公子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陆清园不屑的撇撇嘴,那个人除了一张艳绝天下的脸还有什么!但是脸上还是配合的露出憧憬向往的神情道:“果然听着就很高端大气啊!”
明儿却很认真,道:“公子本就是文武双全,所学之杂,涉猎之广,天下无人能及。”
陆清园再度撇了撇嘴,然后极天真的指着落在一旁的‘春宫图’道:“还包括这个吗?”
明儿顺着陆清园的手指一瞧,一张俏丽的脸瞬间爆红,羞得扭身半晌愣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陆清园再接再励道:“姐姐我说真的啊,我刚刚醒来的时候看见公子就在瞧这个的。”
明儿娇声道:“你、你定是瞧错了!”
陆清园眼珠子一转,挺直腰背小大人似的道:“公子也是人,是人便有七情六欲,瞧瞧这个也没什么可惊奇的……”
明儿一想也是,十年前公子心中所爱,苦苦求而不得。公子这些年便再未表现出对那个女子有什么感兴趣的地方。难不成公子竟是要为那沈夫人孤独终老吗?
明儿愈想愈是悲哀,一个男人竟会为了一个女子做到如此地步。
公子真是可怜,竟是连春宫图都瞧上了。
明儿犹自伤心半晌,才幽幽道:“若非你今日说起来,我都已忘了,公子身边十年都不曾出现过什么女子了。”
陆清园惊愕的瞪大了眼睛,擦擦擦!十年啊!一个男人的可怕十年——那只有三个可能了,一是洁身自好,二是他根本就不行,三是——他是个基佬!陆清园眼神晦涩,第一种?怎么可能,那是他拉出来凑字数的好吗!一个男人为一个成了别的男人的女人守身如玉十年!!!——果断是第三种比较可能。
他那个冰冷美艳的样子应该是——0?
陆清园的神情果然是太猥琐,明儿瞧着都慎得慌,道:“你在想些什么?”
陆清园挤了两滴泪道:“我只是想,一个男人十年都不行……”十有□□就是不行了!还娶什么老婆!
明儿一怔,脸色一僵又是一白接着转青转红,变换之快让陆清园叹为观止。她手指颤抖的指着陆清园半晌,竟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手抖了又抖,她竟然就这么提着裙子跑出去了。
陆清园傻眼了,哀嚎道:“姐姐!你别走,你说好要陪我的!”
但是明儿已转了弯跑了出去,陆清园听着自己的声音在船舱里转了转便消散了。顿时挫败到了极点,他的下半身早已麻木,不知道那个‘公子’用了什么隔空点穴的手法,让他一动也不能动。
陆清园心中碎碎念道:“还公子!我看是少爷吧!”
陆清园胡思乱想了一阵,再度满足了自己无限没有节操的YY之心,低头看到了离他不远的——春宫图。可惜不能动,这短短的距离可望而不可即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