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莹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捂自己胸口,其实这款纱裙胸口都是木耳边饰,根本不会走光。但她对提出警告的这个男性声音有“历史后遗证”,下意识地动作,立即引起了一片笑声。
那道高大的黑影突然罩下来,不待她反应,手就被攥住,人直接给拖出了人堆儿,投入一片火光灿灿的世界。
“抬头,挺胸,收腹!”
“喂,你为什么……”
“陪我跳完这场舞,咱们就彻底两清!”
“……”
他眼里的火光仿佛一下坠入心垂,那里像被火流淬过,穿刺般地疼。腰间的力量根本不容拒绝,她觉得自己就像一片大海里的小小孤舟,被肆意翻滚的海面玩弄于手掌之间,无力反抗,随之飘荡。
她睁大了眼,却总也看不到前行的方向,陆地似乎总是与她无缘,遥遥无期的航行,漫长得让人耗尽了所有的精力,热情,和希望。
当光明的海岸线终于到来时,都不敢相信,那是事实,还是又一次让人失望的海市蜃楼。
平视的那条线上,她只看到一堵厚厚的墙。
要想看到他,她必须仰望。
可是,此时和过去多次一样,就算她仰望这个男人,也只能看到他性感坚毅的下巴,和微微绷紧的脸部线条,看不到他眼里,更不可能走进他那高傲的内心。
“就算你不看脚下,但也请用用心。这已经是第八脚了!”
“哦,第八脚了吗?九,十!”
他停了下来,终于低下头看着她,那闪烁着狡黠与倔傲的眼神,比她身旁的那簇篝火还要亮,看似冰冷如水,却比焰火更能灼疼人心。
“凑个整数,十全十美,这下两清了。”
“丁莹,你这个……”
他话还未说完,她已经挣开了他的手,退后一步,提着裙摆,朝他微微躬身行了一个美丽的西式宫廷礼,完美退场。
水蓝色的蝴蝶,被火光映得翩翩如焰。
只有靠近了,才知道,那看似如水的温柔,却比烈焰更能伤人。
“阎少,这支舞可是我的了。”
邓云菲不甘地挡住了阎立煌的视线,以她的身高,刚好与男子匹配,她主动抓住了男人的大手,却低叫了一声。
阎立煌脱开手一看,油浸浸的一掌,还泛着浓浓的孜然味儿,不正是刚才那女人蹭上的,难怪她回头一瞥,笑得那么奸诈!
见鬼的!
心里这滋味儿,真是比打翻了五味瓶还要哭笑不得。
“抱歉,我去下洗手间。”
“阎少,不用,我不介意啦!”
可任随女人怎么叫喊,男人也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