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一时半刻没办法叫你一声爸爸。”
“没关系,我能等。”并没有很失望,那个时候的元清又怎么知道,所谓的等,真的是有点久。
就在徐朗回到元家,名字更换为元朗的两个星期后,迎来了徐药儿的生日。
那天,徐药儿对着蛋糕许愿。她放弃了,而是看着元朗,隐含期待的问他:“朗朗,能不能叫我一声妈妈?一声就好。”她说的那么小心翼翼,很怕惹来元朗的反感。
话落,一室沉静,都在等元朗的反应。
元朗低着头,好半天没说话,就在徐药儿泛起失落,准备放弃的时候,元朗咳了咳,有些不自在的轻唤出声。
“妈——”
那一刻,徐药儿以为自己听错了,又或者没听清,但眼泪却率先流了下来,她抓着元清的手臂,激动的说:“你听到了吗?他叫我了,他叫我妈妈了……”
元清比徐药儿还高兴,搂着妻子,安抚她的同时,心内同样翻涌不息。
那天,徐药儿紧紧的抱着元朗,做母亲的人反倒哭的像个泪人,而元朗却像个大人一样,朝众人耸肩,显得很无奈,但眼睛里却有些红,那里面还承载着羞涩和温暖。
元清不是没有计较,晚上他对徐药儿说:“看来过生日提要求很有效,我生日还有两个多月,到时候我也用这一招。”他就不信换不来朗朗一声爸爸。
徐药儿听到只是笑,大概觉得笑话元清不太好,就状似安慰的拍拍他的肩:“祝你好运。”
元清如意算盘打错了,就在他生日的前一天,徐药儿早产。
一番手忙脚乱,等孩子出生,一切安顿下来,已经是深夜十点了。
是个女孩,看到母女躺在一起,元清心里溢满了感动,他握着妻子的手,心思触动跟徐药儿提起补办婚礼的事情,徐药儿失笑:“就这样吧!老夫老妻了,孩子都这么大了,结婚给谁看啊!我们的婚姻,其中悲喜只需我们自己清楚就好,我爱你,你爱我,孩子快乐无忧成长,其他的都不重要。”
其他的,还是很重要的。比如说元朗的那声爸爸。
他对元朗说:“能叫我一声爸爸吗?”
元朗打着哈欠道:“困了,哪能说叫就叫,我需要酝酿一下情绪。”
元清脸都绿了:“你需要酝酿多久?”
“看情况。”
元朗在元清挫败的视线里转身,嘴角扬起。
你不会知道,有关于父母,我最先唤出来的不是妈妈,而是爸爸。几个月前在元家,你入睡的时候,可曾听到我轻轻的唤过你——爸爸!
我知道自己的身世,远在你们以为我知道之前。我知道这世上有一个你记忆力跟我一样,很惊人。那时候我只当你是我姐姐的朋友。
后来我生病,我躺在床上沉睡的时候,你握着我的手落泪,那么热的泪,毫无关系的人怎么会动情的流出来?就算你是我姐姐的好友,就算你那时候就喜欢我姐姐,也不会因为我的病而哭泣。
我在母亲的办公室里看到了你的骨髓化验单,看到了你的血型,后来你和姐姐忽然订婚,我不傻,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我一开始真的很难接受身份上的转变,但跟你的相处中,我发现我爱你,爱我姐姐。不,正确的说是爱我可怜的母亲。
十八岁生子,却一直姐弟相称,无疑她是最痛苦的那一个人。
我曾怨过你,但后来我知道你也是一个可怜人,一个让人心疼的人,所以我只能选择爱你。
我的妹妹,是为了救我而生,你们的无助和绝望,我感受到了,我在想还好有个妹妹,如果我走了,至少你们还有她,可以帮我冲刷掉你们的悲伤。
好在我还活着,而活着,我们一家人就要永远的在一起。
知道我为什么不叫你爸爸吗?因为我难为情。
可是在十二点即将到来之前,我来到了你的床前,床上躺着母亲和妹妹,你握着母亲的手正靠着椅背闭目沉睡。
呼吸均匀,你睡着了。
我想我可以大胆的唤你一声爸爸了。
“爸爸——”我笑了,亲了亲你的右脸,跟你道了一声:“生日快乐!”
你没醒,真好,我还不至于那么丢脸……
元朗离开后,元清睁开了双眸,嘴角流露出笑意的同时,眼睛里却有了湿意,那是父爱下的感动。
目光和徐药儿相撞,她还没有睡着,显然刚才那一幕,她都看在了眼里。
“我说过他会过来叫你一声父亲的。”
元清笑,握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爱你和孩子们!”
徐药儿甜甜的笑,示意他靠近,搂着他脖子,红唇封住他薄唇的同时,语声带着波光流转的温柔和深情:“这就是我的回答。”
夜已深,情转浓,而爱将会伴着夜色在历经沉淀中散发出醇厚的芳香……
感谢上天如此善待他们,过往不堪和痛苦,都将离他们远去,有一种幸福却会一路向前,春暖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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