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了笑,转眸,上楼。
苏安休养了三天,萧何几乎住在了这里,面对苏安,他无力,他恐惧而不安着。
苏安总是清清浅浅的笑,不排斥他的接近,有时候还会含笑催促他回K国去。
但萧何怎么敢回去?
这几天他心惊胆战的看着苏安,她的平静,太过不正常,不正常到近乎可怕,他晚上甚至都不敢睡觉。
苏安不是没有察觉,有时候半夜想来,会看到萧何眼神漆黑的看着她,然后两人对视一会儿,她继续闭眼沉睡,而他一夜无眠。
元清安慰萧何:“阁下,也许夫人是看开了,她一向坚强。”
但萧何知道,坚强只是幌子,用来欺骗别人的面具而已。事实上,就像她说的那样,她的心早已碎了一地。
可尽管如此,苏安还是离开了,她走的毫无征兆。
那天睡前,她给萧何端了一杯牛奶,那是她端的,他没多想,喝下去之后觉得很困,然后就睡着了。
苏安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去见木尘:“我要走了。”
木尘好久没说话,然后声音沉重:“去哪儿?”
“不知道,我只是想到处走走。”离开他们这些人,这些事,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必须为自己另寻出路。
木尘苦涩的笑:“我猜,这一次,你一定还不想让我跟着。”
她搂着他脖子,靠在他怀里:“木尘,你一向了解我。”顿了顿:“回A国吧!那里有你的仇人,尽管我知道报仇后我们并不见得会有多开心,但那却是一条我们都必须自己去经历,去感受的过程。我不阻止你,你也不要阻止我,好吗?”
他突然问:“孩子怎么办?”
她睫毛颤动了一下,然后说:“……留着吧!等我实在无力承受的时候再说吧!”
“没有什么话留给萧何吗?”
“……不用,他都明白!”
木尘没有问苏安归期,只因他知道就算他问了,她也回答不上来,也许等有一天她累了,想家了,她自己也就回来了。
只是她的身体……
走进卧室,原本应该躺在床上沉睡的萧何却站在窗前,光线昏暗,只有朦胧床头灯光炫目照耀,勾勒出萧何修长的身形,在地上形成长长的阴影,光影交错,萧何的侧脸隐晦沉寂。
他专注的看着窗外,听到声音,并没有回头,然后木尘站在了他的身边。
窗外,苏安长发在夜风中飞舞,关雎把她行李放在后备箱,然后打开车门迎她入内。
她走到车门前,步伐似是顿了顿,但是很快就钻进了车厢,然后车门关闭,关雎开车离去。
木尘不以为意,接着问:“不阻止她吗?”
“她需要时间疗伤。”
“不担心她在外面自杀吗?”萧何表现的是不是太冷静了。
“如果要自杀,她不会带两季衣服离开。她带走了部分必须用品,无非是想告诉我,她只是想一个人走走,她不会亏待她自己,更不会逃避过去。”那一刻,萧何嘴角的笑容很温和,带着浓浓的包容。
木尘不说话了,苏安和萧何明明很了解对方,又怎么会弄得彼此一身的伤呢?
见萧何拿起外套准备离开,他忍不住说道:“她决定留下孩子,你知道吗?”
萧何正在穿外套,闻言动作一僵,神情倒是一派镇定:“我尊重她的选择。”
“回K国吗?”
“我母亲已经苏醒,发送邮件的黑客也抓到了,有些事情是时候解决了。”萧何开口,声音冷清而理智。
“祝你好运。”
萧何走到门口,手放在门把上,开门前,转头看着木尘,“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可以来找我。”木尘的仇人毕竟是一国总理,不是吗?
木尘微愣,随即笑了,只是这次的笑容很真诚:“因为Ann?”
“她的亲人,也是我的亲人。”
木尘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失神片刻,然后就见元清开着萧何的座驾转瞬离开了木家。
木尘薄唇微扬:“我猜,你会去找她!”
低眸看了看腕表,他也该离开巴黎了,A国烟硝纷争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