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分娩期的临近，程锦之有点紧张了。她感觉自己比容姒还紧张，容姒倒像个没事人。

“姒儿就这几天了吧？真的要水下分娩吗？”父母也显得比较紧张。

容姒有了解“水下分娩”，她用足够专业的知识来回答焦灼的程父程母。这是人之常情，显然不是专业知识能安抚到的。等父母回去，程锦之夜里也有点没睡着。她翻了一下身子，容姒便握住了她的手。“怎么了？”

“睡不好。”

“别紧张。”容姒拍着她的手背。“生孩子没有那么难的。”

容姒这口吻，简直像那种已经生过七八胎的女人。

“我这醒来太不是时候了，要早一点，我就能拦住你了。”程锦之说道。“比起孩子，我更想和你过安稳的日子。”

程锦之就像得了“产前焦虑症”。

容姒笑了笑，夜晚很安静，程锦之能够听到她的笑声。

“我说真的呢。”程锦之说道。

“会顺的。”

“你怎么知道顺？”

“你之前不是说顺吗？”容姒说道。

容姒这一说，程锦之的耳朵红了。怀孕期间，女人比较敏感，程锦之给容姒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觉得比之前更容易进去了，便说孩子是顺产。

“要不然再试一下？”容姒的声音有点轻。

“你又开我玩笑。”

“不是，你感受一下，说不定就没这么焦虑了。”

“我不和你说话了。”

容姒和程锦之的手本来是相扣的，后边容姒便把她的手拿了下去。似乎是安抚程锦之，等程锦之的手指被温暖包裹住的时候，她才红着脸地反应过来。

“还焦虑吗？”容姒喘着气。

“流氓。”程锦之撑起身子，拿了纸巾擦了擦手。

都什么时候了，容姒还想着流氓她。容姒笑了笑，眼眶里还有点水光，揉了揉程锦之的耳朵便吻了上去。

容姒是早产，她羊水破的那一天，还在给程锦之念童话故事。故事念到一半，就被抬上了推车。容姒脸色苍白，汗涔涔的。程锦之看容姒这样，眼泪也唰唰地掉。进手术室之前，容姒还握紧了程锦之的手。“别紧张，我一会就好。”

“你吐一口气，放松一下。”进手术室前，容姒还安抚了一下程锦之。容姒念了童话故事的后半段，说出来就给程锦之继续念。还是苟羽看不下去，推了一下推车。“别能了，赶紧去生你的孩子。”

都到手术室前了，两人还要秀。没见她们都瞅着吗？医生显然也被容姒“淡定自若”的神态给唬到了，等苟羽这么一推，他们才把容姒给送进去。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产妇和产妇家属。要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他们还以为抬错人了。容姒一进手术室，程锦之镇定了两秒便崩溃了。“怎么办，千万不要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