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赢溪不屑地瞅了他一眼,去旁边解开拴马绳,偏头喊人道:“若兰,上马。”
“且慢!二位真是敬言不听,非得逼谢某拉脸。哼,我五陵龙想要留的人一个也走不了。”
谢天繇露出了他的庐山真面目,重声一呵将身后的五陵山庄武士招了上来,自己则带着贴身随从蔑视地背身而去。他如此薄视的姿态可见自以为是,显示出极大的信心和相当的不耐烦。
五陵龙人走声留,他屁股对着人,淡然地抬手向后挥甩两指,“抓活的,给我拿下!”
“是!”
有应命的声音,可是却没有接下来应该出现的大动静跟上,谢天繇实在按奈不住乔装出来的休闲之态,心勾勾地责意地回首查看。
结果不看还好,一看他便惊见自己的人憋着红脸,半步也动不了,好似遭遇到了无形的屏障。
五陵龙变成了五陵蛇,他心惊道:“见鬼!遇到狠角色了,难说这个丑老太婆赢溪真是什么狗屁妖精!”
摸爬滚打江湖数十年的谢天繇也不由得泛起一阵胆怯,他急急从下属身上取过哨箭,鲁劲张弓对天速射。
“咻……”
尖锐的哨音在天际间长响,附近的树林跟着躁动起来。这一次,道路上云集出数百人!这些使用着各色兵器的武士异常勇猛,如万马奔腾般奔跑而来,声势非常浩大,苏若兰登时煞白了脸。
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尤其是貂禅那慈悲心肠给她带来的影响,孟赢溪的心态已经淡然,不想胡乱大开杀戒。
她“呼”地一下将人震退开,然后收回了力道。
老妇人用警告外加提示的意味言道:“谢庄主,你我之间素无瓜葛,何必如此兴师动众?你想请安南将军夫人入庄,不过是想得到《璇玑图》中藏宝位置的秘密,实话说了吧,《璇玑图》不是什么藏宝图,它只是苏若兰为思念被流放的夫君所作的情感回文诗而已。”
谢天繇以为自己的气势压跨了对方,他冷笑道:“想不到妖精也贪财,这又是何必呢?你走你的妖路,我寻我的财路,咱们各不相干,大家互相谦让一下,岂不是落得个皆大欢喜?退一步说……倘若赢溪女侠对财物也感兴趣,那也好商量,分了便是。”
紧张万分的苏若兰来到恩人身边,她颤声道:“谢庄主糊涂,我府上的家产在抄家时便已经透了底,有什么没什么一目了然。《璇玑图》要是如你所说是藏宝图,那我与夫君还不早就寻得了珍宝,岂能轮得到后知后觉的诸位侠士来挖掘?”
“那也未必,或许宝物所藏之地不在皇宫,就在兵营,位置极其凶险,你们只是不敢动手罢了。”
苏若兰忍不住小骂:“唉……迂腐之徒!”
谢天繇对此不以为然,“将军夫人,只要你肯说出地点,我谢某并非贪得无厌之徒,决不独食,大家一块分了,夫人意下如何?”
“我已经说了,《璇玑图》不是你们想要的藏宝图,为何还一意孤行,真是懵得无可救药。”
苏若兰那柔声回绝的话被到场的一阵蜂拥***乱而淹没,五陵龙那数百的忠诚武士獠牙相向,准备着只等庄主的一声令下,他们便立刻就挥起兵刃上前将对方给活活碎烂吃了。
情势越加危急,但孟赢溪还是不想动手,不管这些人该杀还是不该杀,自有历史注定,她为了不想做历史的审判官而准备做最后一次的争取。
孟赢溪略使[逆血吼]叮耳道:“再说一遍,我确实是赢溪,知趣的就赶快让开,别逼老妖我施展法术!”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无虚,她说着就收回了[逆血易],满脸皱皮横沟的老妇人转眼间就变回了她原来的容貌——一个娇艳欲滴的,年轻貌美的女子!
苏若兰先是余光感觉到了变化,于是她在疑惑中认真去注目,结果吓得花容失色,怪叫着跳去一旁。
老妇人妖精般的举动仅仅是吓坏了自己身边的人,而对面的众侠客却掀起一阵阵狂笑声和惊叹声。
“哦!好绝美的女子呀……”
“她这变脸之法堪称天下一绝,比咱们庄里的那两个自以为是的兄弟强上千百倍……”
孟赢溪暗下百般不解:“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非但不怕,却倒是看表演般自得其乐,还满有滋味地欣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