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冒的四太太在舒软的床上翻来覆去,她猜想着许多事的各种可能:除了金马刀会不会在执行任务中反悔,会不会出人命,会不会顺利?等等……她还在念想着杨勋,自己无情地挂断电-话后,他那边一定心乱如麻,一定睡不好觉,困窘难眠……他是真的对自己有爱的情意吗?而自己的心动是否也是生出了爱的情意……?
次日早晨,时钟指到10:21……门铃突响,要陪四太太出行使命的李天正来了。来人不仅仅是他,身边还有一脸焦急的潘芸萱和郑鑫鹏。
孟赢溪起床看了看监视器,三个主管都来了。她有些不解,李天正是昨天约好的,可另外两人为何也跟着李天正过来?考虑到形象,于是她穿好正式的衣服才下楼来开门。
任务虽然可以取消了,但昨日几人见到金马刀的表现让孟赢溪心中很是不爽,所以她不打算取消已定下的任务,以此来折磨折磨他们几个,就着看看他们是否真的是不堪一用的窝囊废。
“进来吧。”四太太开了门然后就折身回去,她责怪道:“潘芸萱、郑鑫鹏,你们两个还不赶快去忙自己的事,怎么还有闲工夫跑我来这里来?”
三个主管唇口微动,却欲言又止,他们的眼睛绕开孟赢溪去房间各处急急打探。
孟赢溪一看几人的表情就知道他们在找什么,担心什么,于是怜笑宽慰道:“那两个金马刀不在,他们昨夜酒醒以后就都走了,你们有什么话尽管说。”
这三个主管暗暗吃惊:这两个金马刀是出了名的武棍和淫棍,但看四太太无事人的样子,似乎他们没有对她怎么的,真叫人好生奇怪。
郑鑫鹏主动作发言代表抿嘴说道:“会长,出大事了!不是我们不想按您的指示行动,而是根本没法行动呀!金明杰这个死老头子将我们三处的资金帐户全都冻结了,别说动用大把的钞票去收买人心了,我们自个不光是连半分钱路费都取不出来,就连吃饭都成了大问题。会长,您看这事该咋办才好?”
另外两人附和着李天正的话,叫苦连天地嚷嚷了一阵,说是金老头得过姚会长的指示,从来不干涉北铁马的财务运作的,这次居然不管则已,一管就往死里管。
孟赢溪没有预料会发生这种事情,她很意外:这个叫金明杰的老头能量绝不可小视!他居然有权,也有能力插手北铁马的事务,几乎是半个会长。看来……光凭金马刀动粗是行不通的,此事还得自己亲自出马才行。
俗话说,有钱方能使鬼推磨。这眼前的三人无疑就是靠钱驱使的小鬼,他们要是得不到好处是不会搭理你的。虽然计划有变,事情已经不需要此三人去办,可是金马刀那边要是三天后因为牵扯到谋反而断了炊烟也是不行的,孟赢溪又不想动用杨璐的生命钱使给这些鬼差,所以她考虑再三后决定:今天就把钱这事给它办了。
四太太凝想了一会儿,软软地往沙发上一坐,“你们也坐下吧,咱们一起合计合计。”
三个不足以成事的庸人茫然地坐下,他们对于合计没有人抱希望,其中有些人甚至还巴之不得谋权之事因此而黄了办不成。尽管副会长之职确实诱人垂涎,但经过一夜的反复掂量,好象四太太的行为有趁虚而入之嫌,为之冒的风险太大——这章法都还在闷在肚子里没有付诸实施,金马刀就来招呼了!这万一要是已然做成骑虎难下之事态,保不齐连吃饭的家伙都会被奉命护主的马刀们乱刀剁了去喂狗。
孟赢溪对财务总管金明杰的底细浑然不知,要如何下手全无头绪,于是便准备问问这几个中看不中用的下属,以从一些细节中找出可能拿来借力的蛛丝马迹。就是再不济,也可以了解一下这个潜伏在暗中的大腕。
四太太随意地捋了捋还未来得及梳理的长发,用毫无忧虑地姿态和神情悠闲问:“说说看,这金明杰有些什么弱点和把柄是咱们可以利用的。”
“弱点、把柄……”
李天正摇摇头道:“嚯……这个老家伙软硬不吃,还真寻不出他有什么弱点!会长,您是不知道:就在您和前会长去欧洲后不久,警察突然找上-门来将他逮了去,审了好多天,连刑讯逼供都用上了,可他愣是没松口。象这样的硬骨头,我们自己人都拿他没招。”
孟赢溪一听就迅速联想到了一个人,这事肯定是杨勋干的,只可惜没成功。说起来真是遗憾,核心人物都抓对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四太太的样子稍微严肃了一点,“既然不怕硬来,那的确不好办……你们说,他爱财吗?”
对面的三人不约而同地肆意笑起来,潘芸萱短暂收笑言道:“会长您真是会拿我们下人开玩笑,金老头他本身就是管钱的财务大总管,数钱都数腻了,哪会缺什么钱呀?哈哈哈……”
潘芸萱的回话点出了答案,金明杰果然是把握铁马会命脉的大家伙!孟赢溪可算明白了银行帐户被冻结的来由。
“哈哈哈哈……”四太太这才笑起来,“既然都说没招了,调节调节一下气氛嘛,有什么不可以的。”
对面三人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