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城把车停在院子里,解了安全带,整个人伏在方向盘上。
她缓缓的闭上双眼,整个人疲惫不已……
牧宁离开后不久,外公就醒了。
她陪在旁边,几乎把自己当成了良城。
辛云去请医生时,老爷子悄悄问她,牧宁是不是来过。她不敢隐瞒,点头默认。听见老人叹气,她终究还是忍不住问了老爷子为什么要对牧宁这么狠心?
张敬宏看着她,笑容慈祥。
还在病中的他,声音很轻很轻的说:“你父母当初选择了牧宁牺牲了你,难道他们就不残忍了?”
良城怔怔的看着老人,忽的掉了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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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磬箫站在院台前,目不转睛的看着良城的车子。
事实上,在听见车子的响动时,他已经站在了这里。车上的人没下车,他也一直站着没动。
良久,见良城完全没有要下车的意思,顾磬箫喝完杯子里的酒,转身进了屋。
他披了件外套下楼。
顾轻轻在客厅里讲电话,看见顾磬箫往大门走去,不禁好奇的多看了两眼……“还不是那样。”顾轻轻淡薄了脸色。
顾磬箫刚出门,突然下起了大雨。
隔着茫茫的雨雾,顾磬箫看着良城仍伏在方向盘上。顾磬箫抬头,黑压压的天空有些迫人。
一个小小的世界,她把自己困顿在内,任凭外面变了天……
顾磬箫刚转身,准备回屋去拿雨伞,门已经开了。
顾轻轻递了把雨伞给他。
顾磬箫凝眸看着她,没有接。
“难道你打算淋着过去?”顾轻轻小脸一扬,凉凉的讽刺。她转过脸看向良城的车,黑暗中的白色尤其显眼。“都不知道你们在闹什么!”顾轻轻说。
“谢谢。”顾磬箫拿过雨伞,淡淡的道了声谢。
看着顾磬箫打着伞走进滂沱大雨中,顾轻轻眸一沉,砰一声关了门。
……
良城迷迷糊糊几乎要睡着的时候,隐约听见有人在叫她。
她嚯的抬头,眯着眼睛望向窗外。
厚重的雨雾中,她看到顾磬箫清俊儒雅的面容在眼前不断放大。
隔了一会儿,良城才反应过来,她按下车窗。
有雨水进来,她没管,怔忪的看着顾磬箫:“你怎么在这儿?”
顾磬箫看着她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微微莞尔,“我以为你没有带伞。”
良城看着外面滂沱的雨势,后知后觉自己回来的时候并没有下雨……她揉了下脸,有些手忙脚乱的去抓手袋。
良城拔了车钥匙,推门下车。
顾磬箫偏了下身,雨伞撑到她头顶上。
看着顾磬箫被淋湿的外套,良城脸上写满愧疚,“对不起。”
顾磬箫莞尔,伸手揽住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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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城洗过澡出来,茶几上放着一晚热腾腾的面条。
刚才回来的时候没什么感觉,闻到香味时,真觉得有点儿饿了。她走过去,半蹲在地毯上,拿起筷子尝了一口。
“头发不擦干。”顾磬箫不知从哪里蹿出来,拿着毛巾帮她擦头发,力道有些重。
“嗯,疼。”良城被他扯得东歪西斜,口齿不清的抗议。
“忍着。”顾磬箫冷声道。
良城吸着面条,乖乖的没有再吭声。
良城吃完面,顾磬箫也帮她吹干了头发。
“谢谢!”良城道了声谢,刚要站起来,顾磬箫忽然扯住她的浴袍,轻轻一带,将她揽在怀里。他沉着脸。
“顾磬箫。”良城心中有些踟蹰,今晚的顾磬箫有些反常。她掰了他的手,试图从他怀里脱身,奈何那厮纹丝不动。
她心中思量,是不是简默说漏嘴了?但是,又不敢开口问。
良城煎熬着。
顾磬箫放在她腰际的手紧紧握成拳,关节泛白。他闭了闭眼,吻似有若无的落在她粉白的颈上。
“阿城,你不累么?”顾磬箫说。
良城微白了脸色,她小小的挣扎了下。
顾磬箫两条长臂像蔓藤似的将她紧紧困在怀里,“先是念念,后是张老。阿城,你总有能耐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已。”
良城忽的嗤一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