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叫声惊动了那边的男女,江城南快步而出,但没有看任何的人,只看到电梯那边一个翻飞的裙角一闪而逝。
等他追到电梯边,电梯门也已合上。他毫无所获。
电梯里,苏荷的手搭在陈奕南的脖子上,瞪大了双眼看着他坚毅的侧脸:“你怎么会在那里?”
在她惨叫的那一瞬间,陈奕南就出其不意的出现了,打横抱起她,闪进了电梯里,应该是没有被人看到。
陈奕南缄默着。
苏荷再次惊讶:“你一直站在那里?”甚至比她出现的更早,却又看着楚倩跟别的男人在拉拉扯扯。
看他一言不发的样子,苏荷再次大胆猜测:“你在吃醋吗?”
“闭嘴,你太吵了。”他一直没有放下她,但随着电梯的攀升,苏荷逐渐意识到不对劲,“你还是先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能走。”
陈奕南瞥了她的脚一眼,立刻将她放下,苏荷的脚刚落地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疼得她整个人往上缩起,紧抓着陈奕南的衣服不放。
陈奕南讥讽:“不会穿就别穿这么高的跟,穿给谁看啊。”口气有些呛人。
苏荷抑郁的瞪了他一眼,而后喃喃自语:“生气就生气,不用把气出在我身上,这么生气刚才干嘛不走出去啊。”
“要你管。”
“偷窥狂。”
“你不也是。”陈奕南反唇相讥,让苏荷毫无招架之力。
终于,电梯门开了。
陈奕南拖着苏荷走出去,苏荷一手提着裙摆一手抓着陈奕南的手,脚一跛一跛的,完全没有刚才刚出车子时的美艳动人。
陈奕南不屑的轻哼:“打扮的这么露骨,结果怎么样,你这就叫自作自受。”
苏荷已经习惯了陈奕南的冷嘲热讽,干脆视而不见,任由他带着自己进了其中的一间房。
进了门,她就脱了下脚上的鞋子,脚当真是崴了,这么短的时间,脚踝处已经高高的肿起,手一按,还生疼生疼的。
苏荷坐在床沿,陈奕南蹲在她面前提起她的脚,苏荷的身体便往后一仰,难受的叫道:“疼。”
“没用!”
苏荷委屈的没有辩驳,痛楚使她的意识清楚,可身体里咆哮的酒精也在不断啃噬她脆弱的神经。
她的脚被陈奕南抓在手心里,她就挪动了一下上半身,靠在床头,使自己舒服点。
陈奕南打电话叫人送了冰块上来,给她冰敷。
开始很冷,后来当真好了一些。
冰凉压制了痛感,酒精再次钻入脑髓,她的意识就模糊了。
不过她的心中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做了,一时又想不起来。
陈奕南放下手中略显好转但还是红肿的脚掌,看她歪斜的靠在床头睡着了,僵硬的面部表情也逐渐缓和下来。
她说得对,他的确比她更早出现在某个隐蔽的角落里。
不过他不是有意偷窥,只是恰巧路过又见楚倩与江城南拉扯不清,好奇而已。
他也万万没有想到楚倩会认识江城南,看他们的样子,关系还匪浅,而从刚才洗手间门口江城南对苏荷的态度来看,又觉得她与江城南之间也关系匪浅。
他可以断定,他们三个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
但她也只说对了一半,看楚倩跟江城南牵牵扯扯的模样,他根本没有吃醋,他大方的自己都惊讶。
倒是今天见她盛装打扮,那么自然的站在应天尧身边,任凭应天尧搂着她的腰身也不反抗,他心里就像有草泥马在咆哮,十分的不舒服。
他对她的占有欲超过了自己的想象。
可是分离的日期近在眼前。他坐到了她的床边,伸手触摸她因为醉酒而嫣然的脸庞,她小巧的红唇微微张开着,呼吸中似乎也有红酒的芬香,那微露的贝齿就像两颗洁白的雪莲果,引诱人采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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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一边是缠绵床榻的缱绻旖旎之景,一面又是苏荷手机的不停震动声。
婚礼已经结束。
应天尧站在大堂门口,给苏荷打电话,但手机一直未有人接。
同样的,门口还站着焦急给陈奕南打电话的楚倩,可惜结果是一样的败北,她气的开始不停的咬牙跺脚,脸上是莫名的愤怒与怨怼。
应天尧抿了抿唇,收起手机,走向楚倩:“楚小姐,不介意的话我送你回去吧。”
楚倩上下打量应天尧,上一次他在露营时候对她的警告她记忆犹新,如今他离得她那么近,她本能的后退了两步,眼中有惊恐之意:“不用了,我有人来接。”
“是吗,本来我还想就EA的下一支广告跟你好好谈一谈,既然你没有这个兴趣的话,那就算了,告辞。”
他转身,大步流星朝酒店门口走去,楚倩再次听着手机里传来的无人应答声,忽然开口:“应总,请等一下。”
应天尧站在原地,楚倩追上了他的步伐:“我能问下你的女伴去哪里了吗?”应天尧淡淡的挑眉,不动声色:“她身体有点不舒服,我让人先送她回去了。”
楚倩看似松了一口气:“要是应总不介意的话就送我一程吧。”
应天尧还是挺欣赏她的审时度势的,于是点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把车开过来。”
上了他的车,楚倩依旧显得小心谨慎,不过对于下一支广告也表现出了浓厚的兴趣,应天尧不疾不徐道:“只要楚小姐愿意,我相信陈总会为你铺好这条路的。”
楚倩一愣,随即笑了笑,骄傲之情溢于言表。
应天尧观察着楚倩的反应,又像是不经意的问了几个问题,得到楚倩肯定的答复后他的笑容又加深了几分:“我也期待着我们下一次的合作。”
上一次的警告好像不存在,应天尧对她的态度让楚倩对自己的魅力又恢复了信心,仿佛又看到了自己站在至高领奖台上的那种无限荣耀的时刻,前途一片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