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告知新来的县长已经来衙门接任了,并且“大手笔”的包下了蔺县最大饭肆——宏丰饭肆隔壁的悦来小食馆。
说是县衙的众人尤其是众捕快辛苦了,一方面给他自己接风洗尘,另一方面就是慰劳慰劳那些捕快们,说甚么以后大家都是同僚,得好好相处的开个好头。
本来就是睡饱了正饿着的众捕快哪里还能听出程县长的潜在意思,虽然为自己错过了接到程县长的机会,但是现在县长请宴食,那么就算是小老百姓才会去的小食馆,这些汉子也是兴高采烈的。
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在乎饭菜的好坏,只要能填饱肚子就行了。
在大家结伴走路去悦来小食馆的路上,许倩娘伸着懒腰问她阿爹许仁兴,“阿爹,这县长是甚么时候报到的?我都好好的蹲在城门口了居然还没有遇到他?”
“这请客居然还是在悦来小食馆,好歹也去好点的地方啊!就那个风骚的钱老板的地方能有甚么好吃的?这程县长到底是甚么来头?不是说是洛阳的世家郎君吗?怎么如此的抠门?”。
知道些许□□消息的许仁兴意味深长的看了自家娘子一眼,再看看她别在腰间的那把通体墨黑的锋利匕首道,“饷午过后没多久就过来报到了,估计经过城门的时候你们都睡着了,哪里还能发现这没穿官袍的县长!”
“本来应该是我们县衙的人和蔺县的那些大户商家一起给程县长接风洗尘的,可是他偏偏说要自己给自己接风洗尘,真的是怪哉!”
“至于甚么来头,还真的是洛阳的世家出来的,以后慢慢的你就知道了。还有啊,特别注意的一点,阿爹必须强调的,你一个小娘子说甚么风骚?这是一个正经的小娘子应该说的话吗?啊?”。
许倩娘撇了撇嘴,“阿爹你到底是稀罕松竹郎君还是那个寡妇钱老板啊?”。
别以为她不说就是不知道,她可是好几次经过那个悦来小食馆的时候,看到她阿爹在里面沾着小酒吃着小吃食逗着钱老板笑得搔首弄姿的。可是她阿爹似乎没有在钱老板那逗留过夜过,倒是松竹郎君那一个月总有个七八天的。
许倩娘表示她真的搞不懂她阿爹的爱好……
许仁兴在许倩娘的脑门敲了一个棒槌,疼得许倩娘哎哟哟的乱叫,周围的捕快都哄然大笑。
虽然跟阴阳郎君共事多年,他们都不敢跟他闹乐子,倒是自从他娘子许倩娘进了县衙做了捕快之后,众人才发现原来之前的阴阳郎君也是一个颇为有趣味的人。
……
等众人来到悦来小食馆的门口时,那个许倩娘口中的风骚的钱老板就已经像个花蝴蝶一样的飘了过来,许倩娘看得直翻白眼。
钱老板似乎也知道许倩娘对她不大感冒,所以也没有招呼这群人中唯一的一个女性,而是直接扯着手帕幽怨的对许仁兴道,“郎君可来了,有好些日子不见郎君了,奴家最近刚刚酿出来的一种新酒都找不到人品尝了……”。
那个语气让许倩娘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还能说关系不深吗?
许倩娘递给自家阿爹一个眼神。
许仁兴瞪了许倩娘一眼,表示回家再收拾她。
许倩娘撇了撇嘴,表示谁怕谁?
钱老板看到他们这两父女居然还在她面前打机关,顿时有点恼火了,只是还得忍住,“程县长已经在里面的包间等候已久了,让郎君你们来了进赶紧进去。”。
要说到开设包间这种经营手段还是这个冤家告诉自己的呢!
以前的最多就是用屏风隔开的罢了,这在后院子里搞几个包间,倒是让悦来小食馆的买卖红火了一阵子。只不过后来隔壁的宏丰饭肆也跟着学了,周围的其它饭肆也跟风了,倒是降了不少。
尽管如此,钱老板也是很满意的了。
……
众人面面相觑,这个新来的县长太让人摸不着头脑了。
他们不是没有和洛阳的世家的郎君打过交道,就许家也是世家的旁支的,只不过真的没有见过如此作风的郎君罢了。
梁司农挥了挥手中的扇子道,“先进去,见招拆招,别兀在这了。”,说着就自行走进钱老板指示的包间。
见有人带头,其他人也纷纷的跟上了,管他呢,先进去再说……
程文斌在县衙办好接任手续后,就跟梁司农说了等众捕快都回来述职之后就带着他们过来悦来小食馆他请客。
然而程文斌让齐大安把行李放好在县衙的后院之后,就带着三个跟随他的仆人来了悦来小食馆,一直待到现在。
其实程文斌虽然知道宏丰饭肆是蔺县现在最大的饭肆,可是在十年前真的还没有宏丰饭肆。
那个时候程文斌曾经偷偷溜出程府到大街上玩耍,饿了就学着大人下馆子,来的就是悦来小食馆。
那个小食馆笑得特别灿烂的老板娘给了他很深刻的印象,也没有因为他是一个才六七岁的小子就赶了出去,依然让小伙计好好的招呼他,最后等他吃完的时候还问他,“小郎君可有银子付饭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