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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小长假的第一天,孙应枝就睡了个足足的大懒觉,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了。她揉揉眼睛伸伸懒腰,抓过手机一看,里面是妈妈发来的微信,让她别起得太晚了,还有林栋华发来的微信,说今晚决定做泰式酸辣大虾和清炒芦笋,问亲爱的孙老师是否满意?
“满意满意,孙老师感到非常满意!”孙应枝笑着回复。
中午随意地吃了杯泡面看了会儿电视,下午就兴高采烈地溜达去了林栋华家。孙应枝假借着突击检查林熙假期作业的由头登门拜访,小林熙一脸错愕地思索着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表现很差啊,老师居然都亲自上门收作业了!可家庭妇男林栋华则早有准备,切好了水果泡好了茶叶,笑吟吟又意味深长地对她说,
“孙老师,辛苦了。”
“不辛苦。这是我作为一个班主任应该做的。”说着说着,连自己都快要笑场。
所幸孙应枝很快就察觉了小林熙的沮丧,改口说是因为林熙表现特别好,孙老师特别喜欢他,才特地在五一长假来探望他的!不得不说林熙还是个天真的孩子,嘴角立刻就飞扬了起来,抱着孙应枝撒娇个不停,又是献宝似地给她看作业本,又是和她一起吃苹果。
此刻的林栋华正身在厨房里,拿出一早去菜市场买好的新鲜食材,围上围裙开始处理起来。听着不远处传来孙应枝和林熙的嬉闹声,他不由地放下手边的芦笋,走到客厅处张望一番。儿子房间的门敞开着,熙熙不知何时已经坐到了孙应枝的膝盖上,两颗小脑袋凑在一起不知说了一些什么,随即孙应枝乐不可支地笑了起来,笑得腰都直不起来,而林熙则一把就亲昵地搂住了她的脖子。
林栋华看着看着,不由地沉醉了。
他看着孙应枝笑成一弯新月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遐想着:眼前的这番景象,若能成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日常,那该有多幸福啊!
孙应枝笑着笑着,忽而感受到了林栋华的目光。她眨了眨眼,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林栋华则沉默地转身回到厨房里。一边心不在焉地继续清洗着食材,一边略略觉得羞耻。自己身为一个三十出头还带着孩子的大男人,居然会那么出神地”意淫”着自己和一个女孩儿未来的家庭生活,简直是……要知道眼前这个女孩儿才和他交往了两个多礼拜,他甚至都还没有吻到她……
莫名地,他忽然又想到了她,自己的前妻——姜远夕。想起曾经的他们,面对验孕报告时的手足无措,和父母摊牌时的窘迫和狼狈,在准备领证之前,坐在民政局的大厅里彼此久久的沉默不语。
“喂林栋华,你……你会一辈子对我好的吧!”素来骄傲,从来不屑于肉麻告白的姜远夕,那时居然破天荒地要他做出承诺。可惜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就到了他们俩的号码牌,被催促着上前登记去了。
一切都来得那么突然,那么仓促,两个半大的男孩儿和女孩儿谁也没有准备好,就被推进到人生的下一个阶段里。婚姻生活对那时候的林栋华而言,既怀着一股期待,又隐隐含着惶恐,他相信姜远夕也是如此的,期待与惶恐交织而行,可惜直到最终,彼此都被这股惶恐推入了离婚的结局。
而现在呢……
林栋华胡思乱想着,默默地拧上水龙头,侧耳想再听一听儿子房间传来的动静。
而现在,他非常庆幸。他终究还是遇到了一个女孩儿,扫清了他对婚姻的失望,重新燃起了他对爱情和生活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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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饭后,连打嗝儿都是酸辣味儿的林熙照旧爬上沙发开始看电视。他兴高采烈地翻到动画片频道,正热情地想邀请孙老师一起看,却发现不知为何孙老师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爸爸,不多久还跟着爸爸一起进了厨房去。
林栋华抱着脏碗脏筷进了厨房,轻轻堆在洗碗槽里,打开了水龙头。当他察觉孙应枝轻手轻脚地跟了进来,他于是一笑,
“孙老师你去看电视吧。这里我来处理就好。”
孙应枝却没有走,始终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林栋华于是回过头,见她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粉红色,脸蛋儿微微侧过去,她说,
“我就进来和你说一声谢谢,晚饭做得很好吃。”
林栋华不禁也温柔地笑了起来,“明天晚上想吃什么,孙老师你来点菜吧。”
“随便。你做得菜好像都挺好吃。”
“随便的话……青椒牛肉丝怎么样?林熙挺爱吃,要不要再做个猪肚鸡汤吗?”
“哇,会不会很麻烦呢?”孙应枝听到猪肚鸡汤,顿时就眼前一亮。
“麻烦是麻烦了一点,不过我看出来了,你会喜欢的。”林栋华很是欣赏她欣喜的表情,心里盘算着明天要去买什么食材,从几点开始煲汤。又忽而看着她闪闪亮亮的眼神,林栋华不禁心头一动,默默放下了手边的碗,哑声道,
“那,我有什么奖励”
孙应枝顿时察觉到一丝危险的气息,拧了拧眉头,“你想要什么奖励呀?”
林栋华的喉头翻滚了一下,终究还是只说,“……随便……”有些话,他始终是羞于启齿啊。
孙应枝却好似看出了他的纠结,于是狡黠地抿嘴一笑道,
“那么我就奖励给你……给你家的儿子多讲一点练习题目吧!”她说着,笑盈盈地转身就要走。林栋华赶紧一把抓住了她,顾不得自己的手里还沾着一些洗碗精的泡泡沫儿。孙应枝陡然被牢牢抓住了手,羞得想要挣开他,
“讨厌……熙熙他还在客厅里呢!”
“你放心,熙熙看动画片的时候是不会离开沙发的,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