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青见茅绿华从一侧走来,没搭理我,便径直离去了。
我叹了一口气,喝下了药汤,胸口也没有那么痛了。可心口的锥心痛楚,却难以靠药物来缓解。这是被人出卖,以及遭人背叛的双重结果。
如果不是间接帮助茅远知击败茅达,登上掌教之位。我此行茅山,可以说,是个天大的笑话,救出白雅,夺回蛊王虫,找到甲奴,这一切和我没有必然的关系。
我只不过是虫王魂魄计划中的一个小卒子,所做一切,简直就是愚笨不可及,蠢到家了。枉我自己还自诩聪明,要智取茅达,救出白雅。
茅绿华问道:“萧寒,薇儿聪明伶俐,善于应变,不会出事的。万福宫来了援手,就不用担心晚上的事情了。何必愁眉紧锁,心事沉沉呢?”
我苦笑一声:“师叔,不瞒您老人家,我现在心寒得很。此次来茅山,是为了夺回蛊王虫,救出白雅。而其中蛊王虫是可以救我性命。可现在,我忽然发现,此次茅山之行,却是被人利用,我要救出的人竟然差点杀了我!真是一次荒唐的茅山之行!”
茅绿华笑道:“年轻的时候总会吃些亏的,这没什么大不了的!若不是你来茅山,茅一真人与茅远知掌教岂不是要蒙难,这一切乃是冥冥之中的定数,没什么好抱怨的。先休息一会,不要乱想了。”
吃过中饭,我短暂地睡了一会,睁眼一看,发现太阳已经西斜,问了时间,已经是下午三点钟。谢薇并没有按照约定赶回来。
我隐隐有些担忧,请云深帮我找了一根趁手竹棍,一来当成拐杖走路,二来则是当成防身的武器。唯一可惜的是,竹棍的硬度,远远比不上我之前用过的那根硬木棍。
云青担忧道:“师父,师妹都出门好几个小时,按道理说,一来一回,时间应该充足,怎么还没有回来,该不会是被僵尸抓住了吧!”
茅绿华道:“薇儿最为机警,不会出事的。今日太阳出来,积雪融化,山路不好走,再等一会吧。”茅绿华虽然这么说,但是眉宇紧锁,看得出心中甚为担忧。
我心颇为不安,一连想了几种可能性,其中一种,便是谢薇离开紫竹观后,并没有顺利到达达万福宫,而是在半路上,被白雅擒住,白雅一怒之下,杀了谢薇。
不!不!一定不会这样。白雅出去之后,肯定与甲奴合在一起,就算谢薇被擒,甲奴是认识谢薇的,两人打过照面。甲奴一定不会让白雅杀了谢薇。
他们最合适的方法,是利用谢薇作为筹码,要挟我叫出蛊王虫,这应该是最坏一种可能性了。
“前辈,最坏的打算,谢薇被白雅与甲奴擒住。不过您老人家放心,他们若要蛊王虫,我交给他们便是了。”我道,“一定不会让谢薇受伤,受到半点伤害的。就算他们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
云青冷嘲热讽:“惟愿你能够说到做到,别到时候认怂了。此次若不是你,那白雅岂会忽然变了样子……你这扫把星,罪魁祸首!来到紫竹观后,我紫竹观片刻都不得安宁。你家中的人,一定有不少是因而你死的。。”
我看着云青,一时之间,竟然说不话来,忽然滴下来,有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云青的话虽然说得狠毒,可一切似乎被她言中了。妹妹萧缈,麻老姑,黑狗都因为我遭受过灭顶之灾。
我没有与云青辩解,用竹棍撑着自己,往一旁走去。
茅绿华喝道:“云青,一切自有定数!那白雅既然是僵尸,自然会有一天暴躁起来,这是不可避免的。萧寒此番前来,只是令这个时间点提前了。若他没有来,为师很有可能,要一人面对忽然暴躁的白雅,若真是那样,为师性命堪忧!这当中的逻辑,你应该弄得清楚的!”
云青被师父责骂,眼神怨恨地看着我:“你这小贼,到底做了什么,令我师父如此偏袒你!”
茅绿华一拍桌子,大声叫道:“岂有之理,师父说的话,你都不相信吗?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是不服从我的管教,就尽快离开紫竹观,天下之大,任你……”
云幽与云深听到这话,脸色吓得惨白,忙跪在地上:“师父,师姐也是担心师妹……才说了几句恶语。她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云深拉了拉云青的裙角:“师姐,你快认个错啊。别惹师父老人家生气了。”
云青终究抵不过,咬着牙跪下来:“师父,徒儿知错了。”
茅绿华道:“你啊你啊,让为师怎么说你。带着你的师妹,速去布置,在门上和四周,贴上符纸,小心应对今晚的变故。”
“师父,三位师姐,萧寒!我回来了。”正当我心中不安,甚是担忧之际,便听到了谢薇的叫喊声,“快出来帮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