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虫王应声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时日无多了。琼花虫这么快就发作了吗?”
我叹气道:“老虫王,你在木牌之中,感觉不到时间流逝。距离琼花虫进入我身体之内,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我支撑到现在,已经算是个奇迹了。”
老虫王起身走动:“若有蛊王虫,可以压制的。你速去与茅达协商,可以把养金蚕蛊的办法告诉他。用来交换他手上的蛊王虫。”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心中甚是震惊:“可是,金蚕蛊乃是苗疆最为厉害的蛊虫,豢养的办法怎么能告诉外人呢。”
老虫王道:“萧寒,你真是品性忠纯啊。现在命都没有了,把金蚕蛊豢养的办法,告诉茅达,又有何妨呢?要不,你去找个女娃娃,把琼花虫送到她的身体里。”
我咬着嘴唇,思索片刻:“虫王大人,我早已说过,为了活命而不惜夺取他人的性命,不是大丈夫所为。俗话说,生死有命,既然老天这样对我,我也无法可说。”
老虫王来回走动:“十二僵奴全部被擒住了吗?”
我点点头,道:“是的,全部被擒住。眼下,我已是孤身寡人,只求能在死之前,见一见白雅,告诉她,你的魂魄还在世上,便也安心了。”
老虫王听到白雅二字,身形微微一僵。
我随即有了答案,人也好,鬼魂也好,下意识的反应往往是他最为真实的反应。当我说出白雅二字的时候,老虫王这种反应,说明他是见过白雅的,知道白雅的。
这也证明了紫竹观观主所说的话,白雅的年纪很大,有可能比观主的年纪还要大,还有可能比麻老姑的年纪要大。
老虫王没有答话,我又问道:“虫王大人,白雅是五毒教的圣女,和你,还有当初毒神大人,你们三位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老虫王暗暗吸了一口气,忽然扭头看着我:“萧寒,你好像并不是找我商量的,而是专门套我的话的把?”
我心中又是一惊,看来麻老姑的交代是有来由的,五毒教的人有好有坏,很多都是藏得极深。老虫王不愿意向我道明缘由,这背后肯定藏着一个秘密。
我忙否认:“老虫王,我现在性命垂危,哪有功夫在这里套您老人家的话。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您老人家不愿意说,我也不好多问。只是茅达恨我入骨,不知道愿不愿意与我谈谈。”
老虫王眼神变得有些奇怪,但他并没有接着质问,笑道:“茅达现在已经当上了新掌教,所处的位置已经发生了大的改变。你愿意交出金蚕蛊的养法,他是会接受的,相信我吧。”
我沉默了一会,又问:“可是光是金蚕蛊的养法,就能换回蛊王虫与白雅吗?一换二,有些空手套白狼吧。这不足以吸引茅达这只贪婪成性的老豺狼!”
老虫王道:“倒是我欠思考了,金蚕蛊的养法只能换回一样,至于白雅,极有可能无法换回来。这一点,容我好好想想。”老虫王来回踱步,忽然道:“再告诉他苗疆养尸的法子,他见识过甲奴的厉害,势必会向往银僵的战斗力。”
我惊讶不已,金蚕蛊的养法,银僵的养法,那是十分珍贵的。送一只金蚕蛊,茅达只能有一只金蚕蛊,可是一旦送了金蚕蛊的养法,茅达却可以自己养出两只、三只、十只甚至多只金蚕蛊;同样,把银僵豢养的办法告诉茅达,茅达就可以拥有多只银僵。
实物虽然珍贵,但是远远比不上方法的宝贵。
我有些目瞪口呆,讶异不已:“这两套法门告诉了茅达,那岂不是大大增强了他的实力,那太可怕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虫王笑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茅达贪婪成性,定会接受这两个筹码,可豢养僵尸与饲养金蚕蛊都是费时日的。只要咱们换回了蛊王虫与白雅,到时候自然有时间对付茅达的。”
话虽如此,但是两种法门泄露出来,还是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
我道:“真的只能这样了吗?”
老虫王眉毛一挑,眼中多处一股杀意,身形闪前,伸手扣住了我的脖子:“萧寒,你竟然敢诓骗我,用话来套机密,你该死!”
我不知老虫王如何瞧出破绽:“老虫王,何必如此动怒,是您老人家太过敏感了。”
老虫王冷笑:“我已感知蛊王虫的气息,你竟然还睁眼说瞎话!你真是不想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