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以为和阿木一起表演些搞笑的动作,能赚一些吃饭的钱。
哪知道世道艰难,没有那么容易赚到吃饭的钱,还让阿木白白遭受了羞辱。
我极想把两个硬币甩出去,但看了一眼黑狗,还是咬牙将硬币收了起来,重新穿上外套,顺手一拜:“今天就到这里了,感谢各位的支持。”
我心中其实很难受,可这话不得不说。
“弄个木偶人就来骗钱,还是赶紧滚吧。”人群中传来声音,很快就作鸟兽散了。
阿木的听觉超然,自然能听出是什么人喊出来,差点就冲出去了,我一把拉住了他,微微地摇摇头。
阿木恨恨地跺脚:“人间一点都不好玩啊。”
我拍了拍它肩膀,苦笑道:“不能怪他们!”
万幸的是,得了两个硬币。
我带着阿木与黑狗一起,找了好久,才找了一间有馒头的小店。
古城因为旅游人比较多,物价并不便宜,两个硬币买了两个馒头。
正值大中午,我领着黑狗到了江边一处树荫下坐着。
我自己吃了半个馒头,另外一个半都给了小黑狗,顺便喝了些江水解渴。
“金蚕啊金蚕,你感应出麻老姑的方位了吗?看来路费不好赚,你要是感应出方位,咱们到时候走山路出发,也能在山上猎些食物。”我摸了摸黑狗的肚子。
黑狗吃了一个半馒头,并没有吃饱,它在山林之中,是食肉的王者,慵懒地躺在石头上,抬头看了看我,低沉地叫了两声,并没有给我指明该往何方而去。
“大哥,就是那个小子,今天在南街那边卖艺的!”不远处传来一声浓郁的湘西风味的普通话。
我忙回头过去,只见一行七八人往我这边走来。
走在最前面一人留着寸头,贼眉鼠眼,一类猥琐样,身后几人个个膀大腰圆,一身的肥膘,有几个脖子上还挂着大金链。
黑狗感觉到异样,也跟着站起了。
那一行人走过来之后,很快就把我围住了。
“小子,你给我听好了,这南街一带都归我铁哥罩着的,但凡来南街这边卖唱、杂耍、讨生活的,通通这个数。”那贼眉鼠眼的寸头男比出了右手的五根指头。
“五块?”我问道。
“小子,我看你不蠢啊,敢消遣我们。我告诉你,五百是入场费。以后每天赚得钱要给我们分一半,不然的话,你休想在这里讨生活。”寸头男很是嚣张,目中无人,看样子是吃定我了。
“不瞒你说,我今天一上午忙活下来,就赚了两块钱,买了两个馒头,已经吃完了。别说五百了,就是五分钱,我也不可能给你的。”寸头男目光很凶狠,我回瞪了一眼,他身子一颤,后退了两步。
我与毒蛇对峙的时候,练就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寸头男这种不入流的渣渣,又岂能受得住我的眼神。
寸头男身后的铁哥伸手托住了寸头男。
“小娃娃,你是苗民吗?”铁哥说话了。
他穿着一身花衬衣,黄色的裤头的,脚上是一双风格简单的人字拖,说话的时候,脖子前的大金链子还动了几下。
我心中暗想,若我说是苗民,他估计要会有所收敛,毕竟凤凰周边山里,有不少苗民。
我笑道:“不是,我是从外地来这里讨生活的。”
“那你给我装个几把!来我这里就乖乖地交钱。这是规矩,谁也不能坏,你也不例外。”铁哥肚子很大,说话的时候,右手压在肚子上,习惯性地压了压。
我双手拳头紧紧地攥紧,脸上的肌肉抽搐,右手慢慢地摸到了背后的硬木棍:“没有半点通融的话,我实在是拿不出五百块!”
铁哥看了一眼寸头男。
寸头男叫嚣:“铁哥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带的这条狗还挺大的,折合五百块卖铁哥。铁哥家的馆子最近加了道狗肉火锅,正缺狗呢!”
我牙关咬得咯咯作响:“你把最后一句话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