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凝眉，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皇甫夜，皇皇甫夜又道，“我是个很自私的人，自私到，觉得你，皇甫微雨，哪怕是成为了大哥的未婚妻后，也依旧只是我的女人，我皇甫夜的女人……”

“夜，你……”

微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不相信吗？呵呵，我自己都有些难以相信，更别说你……可是……可是，即使我一直动着那样龌－蹉的心思，却还是忍住了去做，甚至在你三年守孝快要结束的时候，我很怕，非常怕……”

“我怕……怕再见到你，也怕自己会找到一个切实充分的理由真的将你接过来，接到我的身边，微雨，我怕我做不到克制却又必须遵循着某些让人头疼的原则不能更改时，自私的，伤害到你……”

微雨的手指骨节一紧，从未想过皇甫夜有一天会这般开诚布公的将自己的内心想法告诉她，而且，那些话，于她就像珍宝一般。

原来，他心中一直有他，原来，他心里和她一样的挣扎。

原来……

依稀记得，他接她来的那天，於皓南打电－话来说，因为a市有个玉石展，而微雨又恰恰那么喜欢玉石，所以……

所以，这算是他所说的，切实充分的理由吗？！

“夜，我……”

微雨不知道如何开口。

因为某些道德，某些不可抗拒的责任，某些让他和她无法接受的其他成分……

让她，开不了口。

“微雨……”

皇甫夜看向她，目光淡淡，声音亦是淡淡，只是，明显的陈痛感压向微雨，让她有些透不过气。

皇甫夜说，“微雨，我亏欠一个人，不知道如何去还，我欠了他……很多，你说，我该怎么办……”

他说完，端起茶杯的手指有些微微的轻颤，握不住的感觉。

微雨看着他，而他低垂着眉眼，她在努力的想着，皇甫夜口中的“ta”……是谁……

“微雨，这个世界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般美好，每个人出生了，除了要承受生命本身的生老病死各种磨难外，还有许多附丑陋责任和罪恶，所以想要随心所欲的活着，有多难，至少对于你我，几乎，无可能。”

“不是的，夜……”微雨反驳，“夜，生命本身还有许多值得我们流连的没好东西，并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些美好的，让我快乐欣喜，并且鼓起勇气面对每一个新的明天，支撑我们度完未来的漫长几十年……有喜有悲，有快乐有痛苦，那才是人生，才是生存的真谛和意义……”

皇甫夜听着，笑意加深，他转过头看向微雨，“那么，你觉得，你现在活得快乐吗？微雨，你的心里面，不绝望，不痛苦吗？”

微雨的眼眸乱了乱，她问男人，“夜，你活得……很绝望，很痛苦吗？”

手指骨节不由得一紧再紧，指甲嵌进掌心里，微微的疼，害怕，担心，以及……心疼，是……预见了答案了吗？！

“呵！”皇甫夜唇角扯起淡漠的微笑，“绝望？痛苦？你觉得这个肮脏的世界，还有什么事情能够给人以希望吗？……”

微雨的心里一沉，听见他又说，“微雨，这个世界上的人，包括我在内，都被欲－望和名利充斥着，你口中所谓的那些美好的东西，又是什么？它们能够支撑你多久？一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微雨咬着唇，不知道该去说些什么，有的人将自己的过去以及未来全部抛向了黑暗，而她在渴望光明的同时也在被黑暗紧紧的圈套着，无力拯救自己，又怎么去拯救别人？！

“微雨。”皇甫夜笑，笑得落寞而哀伤，他说，“微雨，你相信吗？很多，你认为非常美好的东西，可能背后，都是丑陋不堪的，我会亲手撕开了那层华美的外袍给你看看内里的肮脏，你信么？……”

“夜，被这么想好吗？你这样，会让我担心……夜，难道这个世界在你看来，就没有一处可取的地方吗？那样活着，不累吗？夜，别这样好吗？”

心里充溢着难过，和无力，微雨觉得，他的心很痛，绵延开来的就打疼痛，延续到了她的心里，一起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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