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雨看着他的眉眼,陡然之间就笑了,笑得很无力,“这就是你今天找我来要跟我说的?”
贺锦森拧着眉头,“如果你觉得我们感情不够深厚,我不介意婚后尝试着和你谈恋爱,让你完全的接受我,可以协议结婚……”
微雨扯起唇角,端起手边的一杯清水,整个的泼在了贺锦森的脸上。
然后伸手扯起自己的包包,朝着咖啡厅外面走去。
她觉得自己今天来,就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错误。
“微雨——”
“砰——”
“啊——”
几个声音同时在微雨的耳边响起,接着一阵杯盘落地的碎裂声传来——
微雨怔了一下,转过身来时,便看到地上一片狼藉以及血渍,咖啡泡沫——
旁边站着的服务生,脸色煞白,一脸的不知所措……
“贺锦森,你怎么样了?”
微雨连忙跑过去去拉地上的贺锦森,看着她受伤的血渍,瞬间凌乱了,旁边的服务生也是吓坏了,连忙张口说着对不起,声音里,都是哭腔。
“贺锦森,你的手,你……”
微雨也被吓到了,伸手去拉他,可是他很重,他怎么能拉的起来。
贺锦森看着微雨的表情,陡然笑了,摊着被瓷片划破的手掌看着她。
“小雨儿,我的手要是不能画画儿了,你养我好不好?”
微雨咬着牙,气得恨不能甩手给这个男人两巴掌,都伤成这样了,还有空说风凉话。
咖啡厅的工作人员迅速来清理,微雨带着贺锦森去医院,一路上,又拿着纸巾擦他身上的咖啡渍和血渍。
医院。
医生和贺锦森一起走出来,微雨连忙迎了上去,看着他的手已经包扎好了,面上的表情满不在意,微雨直接屏蔽了他,问医生,“他的手怎么样了?有没有事?”
一声伸手扶了一下眼睛,清咳一声后开口,“手骨的胫骨断了两根,现在已经连上了,但具体能不能完全的恢复,还是需要好好地调养才好,若是不注意,一辈子手残都是可能的……”
微雨一听,愣住了。
医院外,阳光正浓,只是空气在微雨看来,依旧肃冷。
微雨不说话,一直低着头,一张白净的小脸掩在毛领里,睫毛微颤着,竟是湿润的。
贺锦森心里颤了一下,伸手去扯她,“怎么了?突然之间就哭了啊,想妈妈了?……想男人了?前夫?……”
“别啊,我现在在你面前呢你还巴巴的想着你前夫,给点面子行不?想我多好啊,想我了我一定马上给你一个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温暖拥抱,来吧,想我吧,我的小雨儿……”微雨咬着唇,抬起头看他,“贺锦森,你是个画家啊,你的右手现在这样……怎么办?你不能画画了怎么办?怎么办啊……”
说着,眼泪刷的一下真的掉下来了。
贺锦森拧着眉头,看她,“你哭什么啊,是心疼我,还是心疼我不能画画儿啊……放心吧,就算我不能画画儿了,我之前画的那些画全部卖了也能养你一辈子……”
“贺锦森,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就不能正经点吗?你是一个画家,你的右手现在受伤了,如果……如果……”
微雨不敢去想,作为一个画家,不能画画会是何种模样?那样一种打击,几乎致命!
微雨喜欢他的画,是真的喜欢,没想过爱屋及乌的事情,但是喜欢她的画,不希望他受伤,希望他能一直画下去,这是真心。
贺锦森听了,“哈哈”一笑,“别如果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有的只是真实……难道因为我手上受了这么一点儿的伤我就伤心难过,哭的稀里哗啦,要死要活?有用吗?我难过了我的手就能好吗?”
“小雨儿,我已经三十二岁了,人生过了一半了,经历过的比你多,看惯了一些事情,也懂得了一些事情,更过了那个因为一点挫折和磨难就哭的找不到北的阶段,所以,我看的开,再说画家这个行业,你该懂,灵感很重要,趁着我现在名气还算不错的时候绝笔,我以前的那些画作也许会越来越值钱呢,所以,没什么可惜的,别哭了,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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