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明乐走出医院,看着明晃晃的天空,突然觉得有点儿刺眼,他深呼一口气,努力克制着眼里的那些透明色的液体流下来,将心底的抽搐狠狠的压制住。
该死,申明乐,你可是万人敬仰万人迷恋的申大帅,不过是失个恋,你装文艺个p啊!
申明乐紧抿着薄唇,将墨镜往鼻梁上一戴,遮住大半边的脸,随即便向着自己的红色拉风的法拉利跑车走去。
刚上了车,兜里的手机便响了起来,看到号码,他的眼眸微微冷了冷,一边启动车子,一边挂上了耳际,按下了接听键。
“你在哪??”对方的声音低沉而安静,带着一种莫名的亲昵和命令的口吻,那让申明乐听着很是不舒服,阴郁的神色在申明乐的眼中绽开,随即他甩出一句冷然且没有温度的话,“怎么?你管我?”
那边的人明显的愣了一下,沉了沉,才低声道,“我在‘夜魅’,老地方,等你!给你十分钟时间!”
申明乐一听,微微勾唇,“不好意思,我现在没空,马上还有一个通告要赶!”
对方的气息一冷,“别以为我不知道,今天你为了那个女人推掉了所有的通告,马上给我过来,别让我去找你,否则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男人的气息很冷,说完便挂掉了电话,申明乐凝眉,苍鹜的眸光中滑过一丝狡黠,随即一百八十度调转车头,朝着‘夜魅’驶去。
‘夜魅’是申明乐手下的其中的一间酒吧,算是申明乐手上最为偏僻的一间酒吧,但是生意却是极好。
申明乐对所谓的生意不生意的自然是不去在意,反正自己不缺钱花,而且他也不是那么爱钱的人。
而因为那里的隐秘性,便成了他和那个人会面的最主要场所,‘夜魅’,黑暗之中的妖精,我来了。
十五分钟后,法拉利跑车开进‘夜魅’的后庭,那边此时已经停了一辆奔驰,申明乐微微皱眉,这小子十年如一日的,竟然还是开着这辆车,早提醒他要换了。
难不成为了体现自己的勤政廉洁?靠!真是可笑!
申明乐径直走到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包厢,刚走进门,便闻到一阵极为好闻的酒香,包厢内的光影很是昏暗,淡蓝色,妖冶而清冷。
申明乐微微抿唇,随即便看到沙发声的那个黑影,申明乐不在意,在男人的旁边坐了下来,随手操起桌子上的一杯红酒,就喝了一口。
男人微微皱眉,“这可是八二年法国波尔多产的限量版红酒,就被你这么糟蹋了,你果然是不适合喝红酒!”
申明乐却毫不在意,微微眯缝了一下眼睛,索黑的目光漾起暗暗的波纹,流光闪动,掀起一丝阴郁。
“怎么?你心疼了?”
男人勾唇,“我心疼不心疼有什么关系?不过我好似从某个人的眼里看到了心疼两个字,怎么?又被伤到了?”
申明乐抿唇,随即淡然一笑,“你好似什么都知道,我真怀疑你是不是上帝派来的,哦,不对,应该是撒旦,你是魔鬼,可不是上帝!”
“呵呵,魔鬼和上帝的区别是什么?不过是一念之差,申帅,我们认识那么多年了,没想到你还是不了解我,我真的有点儿伤心!”
男人言毕,亲抿了口中的红酒,动作优雅,甚至很是高贵。
申明乐看了男人一眼,微微挑眉,“随意,反正你在我这儿伤心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就不信你能为我守一辈子!”
“十七年都守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守个十七年!”男人丝毫不介意,继续抿唇喝红酒。
申明乐的心里一阵烦躁,微微蹙眉道,“暂时不想和你谈论这个问题,说吧,找我到底什么事情?”
“怎么?没事情就不能找你了?我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生疏了?”男人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鹜,沉稳磁性的声音滑过申明乐的耳膜,申明乐的身子微微一震,转头看向男人。
晦涩的灯光洒在男人的身上,男人一袭白色衬衫,没有打领结,深蓝色的手工西装外套衬着他硬朗的身材更显俊逸,眉眼低沉,虽然算不上耀眼夺目,却也是让人忍不住的想多看两眼。
申明乐的心悠忽一沉,忙的挪开视线,低低的告诉自己,他刚才再干什么,他是正常人,他喜欢的是女人,是女人!
“海,这么多年了,我已经告诉你很多次了,我们不可能,我的性取向没有任何的问题,你身为a市堂堂的立法院院长,最好要懂得明哲保身,要知道,处在你这个位置,必须要有一个健康稳定的家庭,否则可能对你的仕途不利,这是我对你最善意的提醒!”
“呵呵!”男人冷冷一笑,“你觉得我会在乎立法院院长这个位置么?为了你,我什么都可以牺牲,你信不信?”
男人犀利的目光看向申明乐,申明乐的身子微微一震,“海,你醒一醒吧,我有自己爱的女人,即使我和她不能在一起,但是我心里依然爱着她,而且我以后会娶妻生子,会过正常的日子,你何必这么执念下去?”
“我知道。”男人眯了眯眼睛,“我知道你爱她,可是这不妨碍我们,不是么?再说,我可从来没有干涉你去追求她,你娶她,我接受,你订婚,我还是接受,哪怕你当初故意躲着我和苏冷月纠缠不清,在莫清诚死了之后又拿她当挡箭牌回避我,我依然接受……我已经让步这么多了,申帅,这样,还不够么?”
申明乐微微抿唇,“原来你什么都知道。既然全部知道,你这么做又是何必?”
“何必?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还问我这个问题?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傻?”男人晃了晃手中的杯子,看着手中透明色的红色液体,微微勾唇道,“申帅,你以为有些东西时间长了酒会淡,酒会慢慢遗忘以致消失,但是我要告诉你,这个世界上,还有些东西,时间过得越久,越是红润越是浓厚,就像这红酒一般……”
言毕,薄唇压在杯沿上,红酒下肚,微凉的感觉,很是过瘾。
“好,既然你愿意继续错,我也不拦着你,现在,我只想问你,你的仇算是已经报了,是不是该收手了?那个女人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该痛苦的人也痛苦过了,该死的人也已经死了,这样子应该够了,所以你会收手……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