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他们这种习气,孟引璋十分看不惯。可聂绍琛居然说:“老李其实人不错,就是花了点儿。男人嘛,小节不拘大节不亏,还是可交的。”
孟引璋不由撇嘴,“原来玩弄女孩子,在你们看来只是小节。”
聂绍琛误会了她的意思,连忙又解释:“你可别乱想,我是从来没有这种事情的。”
她倒真没有乱想,只是有几分感慨。
如今国内到底还是男权社会,在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眼里,女人到底算什么呢?不过是寂寞时聊以解闷儿的玩物罢了。
聂绍琛后来说,他对这个其实也看不惯。但大环境如此,他最多也就能做到独善其身,没能力也没立场去管别人。更何况,很多时候这种事也是你情我愿,贸贸然去管,非但没人感激你,人家还要埋怨你多事。
孟引璋把这事也向江小薇吐槽过,江小薇倒是看得明白,笑着说:“你一个结了婚的怎么还不如我这单身的看得透?男人嘛,不就是这么个东西吗?有几只猫儿不偷腥的?你家聂绍琛算是极品了,你还指望个个都和他一样啊?还有,你可别觉得有钱有势的男人才坏,那些没钱的穷diao丝们,你以为他们就不想?他们天天晚上做梦当种马呢,不过没那个资本罢了!”
——
想着曾经遇上过的那些欢场浪子们,孟引璋只怕唐卓和他们是一路货色,真的对曾恬有什么不轨。她急匆匆跑到那辆保时捷旁边,抬手就敲向了车窗玻璃。
车窗倒是马上落下来,她往里一看,后座里果然是曾恬和唐卓。
曾恬见了她,脸色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叫人:“孟、孟姐?”
她的头发有些凌乱,衬衣领口被扯开了两颗扣子,眼睛也红红的,一看就像是被欺负过的样子。孟引璋见了,顿时心头火起,强忍着没对唐卓说什么难听的话,只沉声说:“唐先生,你要送恬恬回家,我替她谢谢你。不过还是不麻烦了,我开车送她走就行。”
唐卓挑眉看了孟引璋一会儿,目光里玩味十足。
她毫无畏惧地和他对视,也是仗着自己有聂绍琛,知道唐卓不敢把她怎么样。
唐卓看够了,突然对着她勾唇笑了一下,又过了好一会儿,才用他那懒洋洋却又带着威胁的口吻问曾恬:“你和谁走?”
曾恬没说话,她赧然垂着头,抬手就去推车门。
唐卓明白了她的意思,人向靠背上一仰,闲闲地对前面的司机说:“老王,给她开门。”
车门应声打开,曾恬马上逃一样地冲下了车子。
孟引璋带着她上了自己的车,见她一直低着头,两手绞着衬衫下摆,仿佛是惴惴不安。她想问问,唐卓有没有把她怎么样。可是又怕她尴尬,嘴唇动了好几次,最后还是一句话也没多问。
两个女孩子在车上沉默着,车窗外的街道上霓虹闪烁,扰得人心神不宁。
前面不远处有家肯德基,曾恬欲言又止了好几次,终于开口说:“孟姐……我想去个卫生间。”
孟引璋点点头,“好。”
她在肯德基门口把她放下,自己在车里等了片刻,忽然觉得手上黏腻,于是也锁了车子下去,打算到肯德基的卫生间去洗洗手。
时间已经不早了,店里没什么人,卫生间内更是安静。
薄薄的隔扇门不能隔音,孟引璋正洗着手,就听到某个小隔间里传来曾恬焦急的声音:“你别这样!孟姐叫我我能不走吗?”
孟引璋洗手的动作一顿,又听曾恬继续说:
“我怎么知道孟姐会突然冲过来?”
“我当然不是故意的!”
“明天、明天我再去你那里行不行?”
“……”
孟引璋听得脸颊发烫,她再笨也听得出这电话是给唐卓打的。
她惊觉自己又做了蠢事,原来人家本来就是你情我愿,也许还真如张启明所说的,推推搡搡的本来就是情趣。可笑她还在自以为是地当英雄,以为是她把小姑娘给救了。
现在这会儿,人家没准儿怎么恨她呢!
她再也无意听人家的壁脚,关上水龙头,连擦手也顾不得,两手湿漉漉地就要走。
她还没出门,就听到身后隔间门一响,曾恬已经挂上电话出来了。
曾恬看到她,当场就愣住了,嘴巴张了好几次,面红耳赤地叫她:“孟、孟姐,你怎么……你怎么在这儿?”
孟引璋也是尴尬万分,回过头来干笑了两声,“哦,我……我来洗个手。那个……我有点急事,不能送你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
曾恬当然知道她这是借口,焦急地喊她:“孟姐,我……”
“我真的有急事,先走了,明天见啊!”
孟引璋说完,逃也似的就冲出了那家肯德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