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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上品阳锦?”马氏陷入深思,这东西,多花点钱还是能买到的,就看买主愿不愿意多付额外那部分酬金。根据这点,很难做出判断,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能穿得起阳锦的人,不是有权便是有钱。
小五房没人入仕,有权这点自是可以排除,那么只剩有钱这条。钱若不多到一定程度,那就只有被人当钱袋子的命。庆和坊主卖小件绣品和把玩的小物件,货品不算多精致,不可能日进斗金。听说钟庆然很得宠,想必为了给他提供好的,他家付出了不少代价。由此,马氏断定,小五房不会对她家造成威胁,不足为虑。
“就这事?”马氏有些不满。
“夫人,三少爷直接下令让我出去,有客人在,奴婢不敢违逆,只能听令行事。”红诗心里很呕,却没地方发泄,还得担心因没办妥事情被大夫人发落,别提有多憋屈了。
“哦,脾气这么大,有点意思。这事你做得对,下去吧。”马氏垂下眼眸,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边上伺候的一干人等,连大气都不敢喘。别看大夫人和和气气的,做起事来可不会顾念旧情,谁要是犯了她的忌讳,那下场可不怎么好。
等钟庆书将人都打发走,钟庆然收起笑容,沉着一张脸问道:“庆书,这是怎么一回事?”
“就你看到的那样……”对于自己知根知底的好友,钟庆书没什么好瞒的,一五一十将事情都倾倒出来,就连情绪也没有多加掩饰。
钟庆然越听脸越黑,他深深感觉到,高门大户绝非一般人能玩得转。他们之前想得太过美好,若有人真想要钟庆书的命,估计即便靠着护身符躲过一次,两次,也躲不过五次六次,护身符上面附着的福运终归有限,终有耗完的那天。
“庆书,你把护身符拿出来,我看看有没有起作用。”
“这你都能看出来?”钟庆书一脸不信,可还是把护身符从胸口掏出来,递到钟庆然手中。
护身符一见光,钟庆然便发现,附在它上面的福运已经所剩无几,远比钟老爷子夫妇身上的那两个护身符消耗要多。他皱了皱眉,重新附上福运,这次比上回多出不少。上京钟家太过危险,他不可能每年都走一趟上京,只能多为钟庆书加点保障。
弄好之后,钟庆然将护身符还给钟庆书,很是郑重地说道:“这个护身符你戴好,除了我之外,不要让他人看到,听说这样能为佩戴之人带来更多的福气。”
“……”钟庆书都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是他直觉按着钟庆然说的做,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这些你收好。”钟庆然解开袍子,从内置腰带里掏出一堆小瓷瓶,“跟上次给你的药差不多,这次多了几样,用法看过后就烧掉。”
简明宇本想避着点人,只是,这里已经是内室,外室兴平在,更不方便,见钟庆然无所谓,他也就不在意,把他身上的药瓶也一并解下来。
钟庆书仔细收好,几人这才说起其他事。
“这是今年虾塘你那份收益,这些是庆竹给你的,这份是我的一点心意。”钟庆然从袖袋中掏出荷包,打开来一一指给钟庆书看,末了,直接把荷包塞进钟庆书怀中。
“别的我就收了,银子似乎没必要,我连花的地方都没有。”钟庆书声音有些沙哑,眼底都泛起红意,能交到这么好的两个朋友,他这辈子算是没白活。
“收着吧,现在可能用不到,以后就未必了。”钟庆然把荷包重新放回钟庆书手中,眼里露出一丝担忧的情绪,“你有什么打算,总不能一直这样吧?这太被动了,真要出事,鞭长莫及,我们连帮把手的机会都没有。”
钟庆书默然,和外界隔绝的情况下,他能想到的办法其实很少,他目前能做的,也只是走一步看一步。
这一刻,钟庆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力。他有福运珠傍身,可福运珠不是万能的,用在他自己身上还好,功能很多,他完全不用担心。用在别人身上,那就只能跟护身符一样,将福运附着在其上面,靠运气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避开祸事。
不怪钟庆然这么想,到目前为止,他还没弄清楚,福运到底如何运作。他自己窝在河湾村中,平时需要用到福运珠的机会不多,不确定到底要耗费多少福运,才能在遭遇危险时安然无恙。
譬如,有人冷不丁一箭射来,目标人物竟然未卜先知般,无意识小小移动了一下,躲开这致命的威胁,或者,射箭之人平地崴了一下,箭射偏了。发生这种事情,在没得到福运珠前,钟庆然只能感叹一下这人运气逆天,能逢凶化吉,化险为夷。现在吗,他知晓这样匪夷所思的事,在福运足够的情况下,板上钉钉会发生。
只是,钟庆然无从得知,发生这种情况,福运的最低消耗。问题也就在这里,他不可能为了得到确切的数量,就亲身涉险,他相信福运珠的能力,但做不到百分百的信任。他很惜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事无绝对,这要万一福运珠在那一刻不起作用,他就只能呵呵了。那后果,他承受不起。
如今钟庆然能做的便是,尽量给钟庆书的护身符,附加尽可能多的福运。
在之前的疫情中,钟庆然几乎用光了福运,现在动用的,是他提供治疗疫症药方,救治许多感染疫症患者得到的。由于贡献巨大,钟庆然获得的福运也极为可观,可远没有他预想的那么多。
钟庆然不知道的是,即便没他出手,也会有人终止疫症的传播,且时间也巧,正好掐在疫症没结束前,由此,福运珠积聚的福运便大打折扣。
钟庆然想了想,提议道:“要不这样,在我走之前,给你留些人手,他们进不了你家,那就让他们留在外面,负责收集你家消息。要是遇到□□烦,你就让你收拢的人往外递个消息。明面上放一个,其余人都在暗处,这样,万一你拉拢的人出了漏子,也不会导致全军覆没。”
说了一大堆话,钟庆然有些口干,端起茶杯狠灌了几口,接着说道:“明面上那人,除了和你派出去的人接头之外,不会跟你家扯上一点关系。这样一来,便能大幅度降低,他被人发觉的几率,也就不用老换人。至于暗处那些人,则想办法和你家下人搭上关系,旁敲侧击打听你家各种消息。若你这边断了联系,他们或许能帮上一些忙。”
钟庆书皱起眉头,陷入沉思中。他觉得这个方法大有可为,脸色总算好看一些。这一年可把他憋坏了,兴平他们虽被困在小院中,至少走动不受限制。他为了装病,大多数时候只能在房内度过。这样的日子,病人还不会觉得如何,正常人就受不了。若非钟庆书本就不是活泼跳脱之人,恐怕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对于钟庆书韧性如此之强,钟庆然很是佩服。他在家里也宅得住,前提是自愿,还得时不时出去放放风。要是哪天莫名其妙受困,他估计,自己很可能做不到钟庆书那样的地步。其他那些暂且不说,光具备这点,只要不是运气太过糟糕,必然能做出一番事业。
“说再多都没用,这份情我领了。”钟庆书说得很认真,原本有些晦暗的眼睛,重新变得熠熠生辉。
想到应对之法后,房内气氛缓和下来。钟庆然也有兴致提起他的人生大事:“庆书,年前我就要和明宇成亲了,恭喜我吧。”
钟庆书有点愕然,反应过来后,当即绽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上前给钟庆然一个拥抱,欣喜地说道:“你脸皮真厚,有你这么自讨恭喜的吗?不过,作为你的兄弟,明知你这样做不好,还是如你意,我在这里,预先恭祝你和弟媳,平安喜乐,白首偕老!只是有些可惜,我没办法参加你们的成亲礼。”
话落,钟庆书便起身走到房中一处角落,从箱子里翻出一个东西,递给钟庆然,说道:“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送与你,就当提前给你送了随礼。”
钟庆然仔细打量着放在手心的东西,经他初步判断,应该是个蓝宝石,具体价值不好判断。他也不在乎这些,他看重的是这份心意,便没有矫情地推来让去,很是爽快地应下:“行,这个我就收下了,正好给明宇打个首饰。”
“我知道可能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你爷奶对你是真好,庆然,你一定要好好珍惜这份情。”钟庆书自己得不到长辈的关爱,但他不会就此迁怒,反而更加看重,也希望唯二的好友,能舒心过一辈子。
“那是,这还用你说。”钟庆然一脸自得,那得瑟的样子,看得真让人牙痒痒。
不知不觉中,时间便一晃而过。
“我过几天就走,你自己保重。”离别总是伤感的,钟庆然不想见到那样的场面。话刚落,他便头也不回,疾步离去。
钟庆书倚在门边,眼眶有些湿润,他强忍着,直到目送两人背影消失在院门口,才假装吃力地挪回内室,用被子蒙住头,发泄着一年来积累下来的负面情绪。
出了上京钟家,钟庆然也没兴趣再到处闲逛,早早吃了晚饭便倒头就睡,以平复白日升起的那点戾气。做人吗,还是平和一点好,这样考虑事情才能更全面,理智也不会轻易被冲动取代。
翌日,钟庆然起了个大早,带着简明宇和王护卫三人,前往汾县。
汾县是上京城的邻县,离上京并不远,马车一上午就能跑个来回。钟庆然之所以会过来这里,目的很简单,就是为了买人。为了尽量避免留下尾巴,钟庆然就跑到几十里外,他也是挺拼的。没办法,这关系到钟庆书的安危,他不得不慎重待之。
这次挑人比较仓促,加之钟庆不想去官府登记,那样会留下档案,一旦查到他头上,那牵出萝卜带出泥,所有人都将无所遁形。因此,钟庆然能选择的余地不大,范围被框在首次卖身的人上。
钟庆然选人很简单,眼神清正,长相忠厚老实不木讷就成。他不用考虑忠诚问题,那些心思不正之人,会被福运珠自动排斥,压根就不在他的选择范围内。
很快,钟庆然便挑好了人,一个壮年男人,还有一对没有小孩的中年夫妻。收好三人签下的卖身契,钟庆然把他们要做的事情交代清楚,随后给他们留下一笔银子,便将三人分成两批,让他们自己搭车到京城安置下来,再去找活干。
办完这事,钟庆然一行人立刻返回上京。
接下来几天,没了负担之后,钟庆然和简明宇将上京好好逛了个遍,还买了不少东西。
眼见明天便要离开上京,钟庆然跟王护卫说了一声,剩余的事情就不用他来操心,他们背后之人,很快便能从三个护卫口中得知这一消息。
这一晚,钟庆然和简明宇早早歇下,养足精神才能更好地应对,接下来长时间颠簸的行程。
一大早,钟庆然所在的车队就缓缓驶离城门。
望着越来越小的城池,钟庆然心里有几分怅然,也有几分雀跃。前者是因为将要好久见不到钟庆书,后者则是因为,很快就能回到河湾村,见到爷奶父母兄弟姐妹。
还好,钟庆然事先就跟钟老爷子夫妇说过,他可能晚一些回去,要不然,他们迟迟不回,家人岂不是得担惊受怕?
回程没有再碰到意外,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钟庆然回到住了一年多的河湾村。他一扫漫漫旅途积累的疲惫,怀着激动的心情朝家赶去。
“爷爷,奶奶,我和明宇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