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死。”

白龙这话一出口，明显就见杨道爷微闭的双眼张开了不少，没回答，而白龙已经又继续问道：“师傅，天罡正气为我天师道张家因先天血脉而得来的除魔真气，除张家之人，根本没人会使用，但是为什么……”

“为什么杨死能用？”

没等白龙把话说完，杨道爷已经开了口。

白龙点了点头，又说：“这到底是什么回事？杨死竟能使用天罡正气，竟能使用当初我父亲独创的双龙引气功法，这本是毫无可能的事情……”

“白龙，这确实是本不可能的事情，以至于我也回答不了你的问题……”

杨道爷暗叹了一声，又说道：“其实早在这之前，我就曾见他使用过你父亲独创的‘双龙引气功法’，回想起来，那还是我们刚刚从龙虎山上带着还是婴儿的你逃下来的时候……”

“你是说，杨死早就可以使用这一招？”

“没错。”

“那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告诉过我？”白龙再度惊问。

“因为我觉得没有必要，我甚至完全不想让你回忆起你那个堕入魔道的父亲来，而你却自己在我带下山的龙虎山资料典籍之中查出了自己父亲的线索，更离家出走出去调查你父亲的身世背景，可即便知道了自己的父亲是谁、做过什么，这对你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杨道爷又叹了口气，沉默了许久之后，见白龙不语，才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其实早在刚下山的时候，我见自己的大哥竟然能使用张丛云的‘双龙引气功法’，也吃了一惊，甚至也问过他是怎样学来的，为什么能使用天师道张家独有的天罡正气，然而，他却没有回答，只让我不要多问，更不要在以后对你提及这些，于是我也就将这件事压在了心里，一压就是这么多年……”

“师傅，您不该瞒着我，难道说作为张丛云的儿子，我连知道当年真相的权利都没有吗？”

白龙回道：“是杨死杀死了我的父亲，他能使用双龙引气功法以及我们张家的天罡正气，跟这件事绝对脱不开关系，这件事无论如何我都要追查到底，一定要让杨死给我一个交代……”

“白龙……其实……”

杨道爷说话的声音突然变得吞吞吐吐了起来。

“其实……你的父亲张丛云……说不定还没有死……”

“什么？”

杨道爷这话一出口，白龙瞬间倒吸了一口凉气，立刻忍着周身剧痛从地上坐了起来，盯着倚墙而坐的杨道爷惊问道：“师傅，您，您刚刚说什么？”

“我不是骗你，更不是安慰你，但确实也没有能证明这说法的证据。”

杨道爷回答说：“说白了，这只是我的一个假设，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觉得，你的父亲还没有死……”

“可你为什么会做出这种假设？”

“因为当年龙虎山一战，根本就没有任何人能够证实你父亲的死亡，这件事，说起来就长了……”

张丛云，这名字我已经听说了不止一次，他是白龙的父亲，天师道龙虎宗第六十四代天师张碧清的儿子，也就是伏羲堂的原来主人张中添的侄子。

我记得杨道爷以前就说过，张丛云、张中添以及他和杨死曾经都是师出同门、亲密无间的师兄弟。

龙虎宗与符箓三山中的另外两个分支不同，天师之位先来世代相传由张家族内人继承，因此按理来说，张丛云本该在张碧清羽化归天之后，继承其天师之位，成为龙虎山的第六十五代天师继承人，然而年轻气盛的张丛云却误入歧途，因潜伏在道门之内的巫鬼教弟子诱引而堕入魔道。

二十多年前，生于阴时阴日阴地、被誉为‘三世横死之人’的茅山毛小方门下弟子刘大洋，被巫鬼教看中，并选为六魔祭器暗中炼制六魔将军，最终被茅山派发现，巫鬼教迫于无奈这才从‘阴影’中跳了出来，对茅山派发动了疯狂的猛攻。

事出突然茅山弟子来不及及时应对，损失惨重，虽然门中数百弟子拼死坚守茅山，但最终依然难逃战败的下场，于是乎，三山大劫拉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