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叔,前几天梁婶病了,我没有亲自登门去探望,不知梁婶的病怎么样了?”
老梁的神色微变,握着拐仗的手,更加用力握紧了几分:“她……她已经好了,还要多谢王妃惦记,前些日子,还特地派了大夫来看她,又不收草民的医药费,草民对王妃感激不尽。”
“这没什么,梁婶的病好了,我就放心了,如果你以后还有什么困难的话,也尽管来找我。”
老梁双手握住拐杖,好几秒钟之后,才重重的点头:“是,王妃!”
等老梁走开了,柳雪颜朝不远处的屋顶示意。
零从屋顶上下来。
“不知王妃有何吩咐?”零在柳雪颜身后恭敬的站定。
“零,我想问你。”柳雪颜盯着老梁佝偻的背影,眼神有些飘忽不定:“你说,一个人,为什么不能一直坚持本心?如果人与人之间,可以一直真诚下去,是不是就不会有那么多战争了?”
零的瞳孔有些微变,极少发表感慨的他,淡淡的吐出一句:“人性本就善变。”
柳雪颜略惊讶,猜测零怕是想起以前红月山庄的事了。
“零,你派人跟踪梁叔。”柳雪颜厉声令道。
“是!”
※
街头,赵丹菲由一名宫女陪同在一家首饰铺买首饰。
她拿起一只玉镯,在自己的腕上比划了一下,她颇为满意的点头,对老板说:“老板,就要这只镯子,给我包起来。”
“好咧。”
那老板刚要把镯子接过去,突然两名官兵闯了进来,看到赵丹菲,便上前将她抓了起来。
赵丹菲手里的镯子因此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摔的粉碎,心疼的首饰店老板直叫唤。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赵丹菲挣扎的叫着,宫女吓的无措的缩在一旁。
其中一人道:“王妃有令,抓赵丹菲回刑部审问,你自己犯了什么事,你自己应当清楚。”
赵丹菲当下怒的连声大叫:“我没错,那件事不是我做的,你们放了我,放了我!”
那两名刑部官兵不顾赵丹菲挣扎,将她拖了去。
※
刑部大牢
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赵丹菲,衣衫凌乱,她身上已经被抽打的皮开肉绽,露出了里面鲜红的血肉,此时的她已经疼的昏了过去,披散的发遮住了她的脸。
一盆凉水浇在了赵丹菲的身上,原本昏迷的赵丹菲缓缓醒来,醒来之后,身上的疼痛,让她不断的痛吟抽泣。
在赵丹菲的身前,站着三个人,身上穿着刑部狱卒的衣服,面前的那人,手指划过赵丹菲光洁的下巴,对着赵丹菲笑道:“赵丹菲,我劝你还是赶紧认罪,否则,接下来还有很多刑罚等着你,怕是你会受不住。”
赵丹菲面如死灰的抬头,眼中含恨的看着那名面目可憎的狱卒,里面……还有着屈辱。
就在半个时辰前,眼前的几名狱卒,就在这个牢房里,扒去了她的衣服,将她轮流给……
“我不认罪,我没有做过,我是不会认罪的,我要见柳雪颜,我要见柳雪颜。”她赤红着眼大声叫道。
“王妃岂是你能见就见的?”狱卒冷笑一声:“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呸!”赵丹菲一口血沫啐了那狱卒满脸:“你这个王八蛋,还有柳雪颜,最好不要让我从这里走出去,只要我能出去,我一定会抽了你们的皮、扒了你们的筋,让你们不得好死!”
狱卒的脸色立马变了,怒的从旁边的火盆架子上,用火剪夹起了一块烧的通红的三角烙铁:“你的嘴不是硬吗?那就让我看看你的嘴能有多硬!”
说罢,那狱卒将那块烧红的烙铁直接烙在了赵丹菲的心口。
白烟伴随着‘滋拉’的响
声,皮肉烧焦的气味难闻的散发了出来。
赵丹菲疼的嘶哑尖叫着。
好一会儿,那狱卒才将烙铁拿走,此时,赵丹菲已奄奄一息。
“要承认了吗?”那狱卒狰狞着一张脸。
“不,我没做过,我不认!”赵丹菲咬牙小声的倔强说道。
“好,那你就最好把牙关咬紧了。”那狱卒重新夹起一块烙铁,还想继续往赵丹菲的身上烙。
就在这时,牢门突然打开,齐嬷嬷从门外急匆匆的走来,身后还跟了两名太监。
“赵姑娘,我来晚了!”齐嬷嬷奔到赵丹菲的面前,捧着赵丹菲的脸,面露心疼的道:“他们也太残忍了,居然把你打成这样。”
夹着烙铁的狱卒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你……你们是什么人?刑狱重地,哪是你们乱闯的地方?”
齐嬷嬷从衣袖里掏出一块令牌,威严的朝狱卒厉声喝道:“太后有令,立即释放赵丹菲,违令者,斩!”
那些狱卒们吓得跪了一地。
齐嬷嬷这才让两名太监过来,将赵丹菲从十字架上解下来,齐嬷嬷拉着赵丹菲的手:“赵姑娘,你放心,有太后娘娘在,没有人敢动你。”
“多……多谢太后娘娘。”说罢,赵丹菲便昏了过去。
※
中午时分
建城城外一个小村庄的巷子里,老梁怀里揣着一个小包袱,行色匆匆的拄着拐杖走着,走到巷尾的时候,突然有人出现在巷尾,拦住了老梁的去路,看到那人,老梁神色慌张的调头要往回走,两名侍卫突然从空而降,拦住了老梁的去路。
老梁一咬牙,转身往柳雪颜的方向冲。
柳雪颜眼睑微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老梁即将从她身边冲过时,她突然伸出一只脚,绊住了老梁的拐杖,老梁一下子没有重心的栽倒在地上,那两名侍卫立刻冲上前,将老梁抓了起来。
而老梁怀里的那个小包袱掉到了地上,从里面掉出一块黑糊糊的东西。
老梁想去抢,柳雪颜已经弯腰捡了起来。
放在鼻尖嗅了一下,柳雪颜的脸色大变。
居然是鸦片!
她记得,秦国的书册里,从来未有记录过鸦片的。
※
秦国王宫·御书房
柳雪颜向秦夙述说了抓获老梁的过程,然后把从老梁那里搜来的东西放在御案上。
秦夙拿起鸦片仔细的打量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就是这个叫鸦片的东西,让人上瘾,为了买这个东西,老梁才会从他人那里拿了钱,听那人的话,破坏了高台下面的柱子?”秦夙疑惑的向柳雪颜询问。
“对!”柳雪颜点头:“这个东西吸食之后,会让人飘飘欲仙、醉生梦死,人只要吸食就会上瘾,需求的量会越来越大,但它也是毒,长期吸食,人的精气神会越来越差,最终……死去。”
“原来是这样。”秦夙并没有太过在意的样子:“既然如此,就将老梁按律判决,至于幕后的人是谁,就由孤王来查。”
“曜王!”柳雪颜正色的看着秦夙:“现在不是这个问题,鸦片这个东西,现在既然已经到了秦国,目前,应当派人严查鸦片的源头,防止局势进一步恶化。”
毒品的流通,不仅能毁掉一个人,也能毁掉一个家庭,严重的,会毁掉一个国家。
她忘不了深爱梁婶的梁叔在毒瘾发作之时,对梁婶恶毒辱骂以及丧心病狂的拳打脚踢,而梁婶痛心绝望的画面。
秦夙立马唤了人进来,让人去唤缉查司的人来,等人下去了,秦夙看到柳雪颜的脸色缓和了些。
秦夙微笑的看着她,朝她伸出手。
柳雪颜这才走了过去,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她的手立即被秦夙紧紧抓住,他感觉到了她的手很凉。
剑眉蹙紧,不顾这是在御书房,将她拉坐在他的膝上。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他的手温柔的拂过她额际的发。
柳雪颜沉浸在秦夙温柔的目光里
,抱住他的腰,脸埋在他的颈窝,汲取他身上的味道,摇头:“没有,有点累。”
秦夙柔声说:“不管发生什么事,你的身边……都还有我。”
---题外话---十一月啦,新的一个月,亲们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