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好啊。到时清理起来,连标注一下的功夫都省去了。
训练上留守教官倒是没藏着掖着,一杆杆黑漆漆的步枪发下去,一箱箱黄澄澄的子弹装上膛,喜得那些一辈子除了自己胯下就没摸过其它枪的清人。嘴巴合不拢、口水滋滋落,个个心里想:嘿,爷也是拿洋枪的人了!
留守教官规定,每人每天必须打光00发子弹,但凡不符合这个数的,白天减餐、夜晚加练!打得多的,还有奖励!
于是乎,美国和墨西哥交界处的野生动物,就倒了八辈子血霉。
真枪实弹的锤炼中,这帮新丁,成长得很快,在与墨西哥的远征军汇合时,他们已然脱胎换骨,不说个个神枪手吧,但也把枪支的xing能摸得通透,可以上阵杀敌了!
高天阳早已得到消息,心有腹案,接收了这群人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人统统打散,管你是56个种子之一,还是底下的家奴、亲兵,都整编到现有的营、排、班当中,一视同仁,不准有特权。
种子们文化高、见识不俗,高天阳这一招从前兵书里有写,叫做分化小团体、打压与拉拢并进、剥夺军权,这让志存高远的他们如何肯从,当场就极力反对,甚至还差点与高天阳带来的人发生冲突。
不过高天阳的兵身经百战、浑身煞气,而种子们的兵只是最近才杀了些野兔、野鹿,见了点血,两者气势相较,便不在一个档次上,而在此前的地狱式训练中,留守教官又特意安排,将种子们搜刮的子弹消耗得七七八八,因此权衡再三,种子们还是选择了服软。
高天阳倒也没有逼人太甚,种子们不满,他便匀出了几个排长、班长的职务给他们,但六百多人的主体,终究还是敲散了,融进了远征军当中。
融入之后,高天阳便安排龙鳞党的政委行动起来,对这些清人开始了‘洗脑’教育,从中辨别,哪些是可以收为己用、哪些是顽固分子!毕竟,光绪帝辛辛苦苦派了这么一帮子人过来,若是不问青红皂白一口气全屠了,龙少爷那边也不好交待不是?
洗脑了七天,成果有些惨,六百多人中只有不到一百人是有希望被说服的,其余的全是满清王朝的死忠!尤其是那些旗人的家奴,又臭又硬,不仅不配合洗脑,甚至还拉帮结派,试图给政委们反洗脑!
高天阳过政委们的报告,心里倒也不怎么惊讶:若不是死忠,小皇帝也不会派他们过来接管一支军队……
既然说服很难,那么就唯有举起屠刀犁清一遍!对少爷、对华夏镇有利的事,高天阳做起来绝不会皱半分眉头。
要犁清,高天阳当然不会简单粗暴地亲自动手,于是借刀杀人就成了最佳选择!
恰好此时,萨维传来了消息。说迪亚兹希望远征军和墨西哥zheng fu军配合,对雨林中的叛军发动总攻。萨维是带着询问的口气,而高天阳眼珠一转,立刻就传讯回去:同意!
于是乎,一场策划好的大溃败,就这么被注定了!此战过后。500多名顽固分子都葬身在了森森雨林之中,那些种子们,元气大伤,彻底没了话语权!
战果传回来后,仅存的几个没有随军出征的种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什么,几乎全军覆没?死掉的还都是自己的心腹?
等到确定了噩耗,这几个种子差点没悔恨得晕厥过去,虽然他们清醒后猜测出这可能是高天阳的‘清洗’计划,但却哑巴吃黄连。根本没法向高天阳讨要说法。
为啥?
因为发动总攻前,为了抢夺功劳,这些种子们可是主动向高天阳请缨出征,在他们想来:叛军那么弱,这次又有000的墨西哥正规军帮助,这功劳,还不是如三指捏田螺,十拿十稳?
可谁想。一场惨败,彻底击碎了他们的幻想!
‘惨败’之后。高天阳借机发怒,不但把仅存的几个种子一撸到底,还命令他们把留在旧金山的人手召过来‘补充’部队,这几个种子明知高天阳可能是要赶尽杀绝,但双方力量悬殊太大,为了保得一时xing命。也只好依话照做。
正当几个种子惶惶不安、掐着手指等待末ri来临,出乎意外的,远征军居然再次发动了一场突袭雨林的攻击!
这场战斗,结局与此前的‘惨败’,完全是一天一地两个模样。
与燕、毛二人相隔几十里的雨林深处。高天阳穿着深绿se的迷彩指挥服,正领着一队士兵打扫战场,地上尸体横陈、弹痕犹新、血迹遍野、呻吟不禁,显然刚刚才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交火。
远征军明显赢了,要不然高天阳也不会大摇大摆地露出身形,要知道他身上这身迷彩,乃是为了雨林战特制,若是藏入了丛林,连自己人都发现不了。
只可惜,这样的服装数量有限,目前只给高天阳等教官,还有这一队jing锐士兵配发。
到士兵打扫得差不多了,高天阳与几名教官相视一笑,然后转向一名盘着辫子、有些哆嗦的男子,问道:“钱贝勒,你脸se好像不太好,难道被方才的偷袭吓着了?”
钱贝勒,全名钱裘,是20个旗人种子之一,上一次‘惨败’,他侥幸逃过一劫,这一次,他和几名幸存的种子,便和高天阳这队jing锐一起,进入雨林对叛军发动攻击。
钱贝勒摇摇头,连忙答道:“有高教官在,这些墨西哥的叛军,如土鸡瓦狗、不堪一击,我、我……我有什么好担心的。”
高天阳笑了一下,道:“土鸡瓦狗?那请钱贝勒给我说说,上次进攻雨林,为何遭受惨败?是武器装备不够,还是其它什么原因?”
钱贝勒肚里暗骂:上次惨败,你什么战术都没交待,我们这些只杀过野兔野狗的兄弟端着枪、傻乎乎地冲进雨林,不是找死是什么?
此番攻击,钱贝勒全程随行,虽没开一枪一炮,但却得很清:雨林里,远征军极擅利用地形、隐蔽自己、杀伤敌人,而各种小配合、小战术,更是层出不穷,让钱裘叹为观止,而最后的大杀器,几门大口径的陆战炮一推出,叛军直接一溃千里。
这让钱贝勒既后悔得想死、又恨高天阳恨得想死:有jing妙的战术,你为何不教我的兄弟,明明有大炮,为何上次不让我们带着!你,你这是明坑啊!
“别叫我什么贝勒了,我知道,等这一仗过后,我便xing命不保!”
钱裘惨笑一声,仰着头索xing道:“高教官,同是中国人,为何逼迫至此?”
钱裘在仅存的几个种子里身份最高,所以他此话一出,其余几人都是面如死灰,难过恐惧地簌簌掉下眼泪来。
高天阳讶道:“钱贝勒何出此言?叛军已经山穷水尽,有我们保护,钱贝勒难道还会遭……流弹打中?”
钱裘摇摇脑袋,忽然跪在地上,把头上的辫子散开,冲高天阳和几名教官重重地磕了三个响头:“高教官,明人不说暗话!这一次咱们奉皇上之名前来美利坚,事情是做的有些不太地道!但咱们也遭到惩罚了,五百多个兄弟啊,全部葬身此地、尸体不得回归国土……还请高教官高抬贵手,今天收了我钱裘的xing命之后,便饶过正在赶来的那几百人吧!”
钱裘一跪,其他几人也都跟着跪下,同声道:“愿以我命,换……换那几百人!请高教官别……别赶尽杀绝!”
见状,高天阳收起了笑容,寒着脸、一声不吭。
老实说,高天阳带着这残余的几名种子,的确存着在雨林里把他们灭口的想法,不过现在,这几人倒还有一分优点、几分血xing,也不是不能收服!毕竟美洋的旗帜还需借助大清皇帝的光环,斩杀了这批,那下一批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