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勤署管这叫‘海关’,出入华夏镇的人,都要在这里接受安全检查!
龙灏阴着脸,一声不吭地站在港口边,似乎有些余怒未消,周伯当等人见状,也不敢散了,乖乖地陪同站在旁边,连中饭也是由人送来碗筷,随意扒了几口对付了事。
“都下船了吧?”龙灏见归家号基本上空了,便转身向光明村走去:“周伯当,雷龙,还有郑公肖!带上你们的兵,到行政大楼给我一五一十地汇报清楚!”
“等一等,少爷!”发话的是雷龙,周伯当现在是霜打的茄子,根本不敢开口去触龙灏的霉头!没办法,谁让现在大家都知道了,那个干瘦的‘月老虎’,是他一力保送来的呢?
龙灏蓦然回头,问:“还有何事?”
雷龙犹豫了一下,道:“少爷,有个人,我觉得您应该上船去见一见!”
见这个字用的很妙,雷龙这么说,至少说明那个人的身份不是敌人。
可当龙灏在归家号的船舱里真正到那个人,以及听得他说第一句话的时候,还是吓了一大跳!
那人躺在狭窄的客舱板床上,黄皮肤、短发、八字胡,皆纯白,目测过去,年龄至少在六十岁以上!
这位老人身体很虚弱,脸黄而泛白、气促而唇干,一副病态,但纵然如此,他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一身雍容文雅的气度怎么遮都遮掩不去!
老人第一句话是:“老夫容闳!”
容闳!?
两个大字如黑夜里的闪电划过龙灏的脑海,把他给雷得内焦里嫩的:是……那位中国最早期的改良主义者,被誉为‘中国留学生之父’的容闳容达荫吗?
容闳,字达荫,号纯甫,2年生人,广东香山人,47年随恩师勃郎牧师前往美利坚,50年考入耶鲁大学,54年获耶鲁大学文学士学位,成为第一位从此名校毕业的中国人,后来回国,曾受曾国藩的委派,筹办江南制造局,并且一手促成了72~75年‘留美幼童’的教育计划,幼童里牛人辈出,比方说:詹天佑、李恩富、梁敦彦……
一句话,容闳这两个字,在清朝晚期的教育、政治、外交史上,是一颗无法磨灭的璀璨明星!
算起来,今年他已经是6岁了,怎么会……躺在归家号上面的?病的似乎还不轻?
龙灏呆愣了半晌,忽然觉得自己还是太低估周伯当等人折腾的能量了:居然连容闳这种‘大拿’都能‘拐带’来,实在是太……太逆天了!!
龙灏试探性地问了一句:“容闳?纯甫先生?”
容闳深邃的眼睛亮了一下:“正是老夫,你是这群海盗的头头吧?闳死无足惜,还请善待那三十六名孩童!”说罢,这位传奇老人居然侧起了脑袋,狠狠磕向了床沿。
龙灏眼尖手快,跨上前连忙用手托住容闳的脑袋,讶道:“我是海盗?纯甫先生何出此言?”
容闳求死不成,斜眼望了龙灏一下,便阖紧了双目,抿着唇不再说话。
这下龙灏可郁闷了,好不容易到一位中国近代史的名人,可张口就说自己是什么‘海盗’?还要善待什么什么孩童?
这是哪跟哪啊?龙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别怪我啰嗦啊,还是求票求收!么办法,裸奔呢,不在这里说说,大家就不到我这本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