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呈墨憋着一肚子笑,愣是没有笑出声来,但是被憋着的笑,实在是有点难受控制,所以他憋笑中,身体早已被闷笑带动了起来。
郝若初感觉到易呈墨的身体在颤抖,她以为他也是被惊吓所致,为了不给他制造心里恐惧,郝若初轻轻的松开了易呈墨的臂膀,又鼓起勇气说道:“你说这阴曹地府也真够冷清,怎么好像就咱们俩似得。”
郝若初一脸根本就僵硬到,不能在牵强的表情,她想笑着缓解一下内心的恐惧,可又不能压制内心的恐惧,所以她脸上是笑比哭还要难看。
易呈墨笑了一下,他心里暗自嘀咕着,看来郝若初还不是一般的白痴,竟连人间和地府都分辨不清,所以他又是无谓的说道:“这样岂不是正好,省的到处都是阴魂不散的冤气。”
郝若初苦瓜着脸,很是不甘心的说道:“好什么好,我都还活够呢。”
“那如果娘娘可以重生一次,娘娘最想做的一件事,是什么?”易呈墨突然很想偷窥一些郝若初的内心。
“去找萧瑾晟啊。”郝若初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直接脱口而出,因为不仅是她第一意识,而且她还有很多,有关于萧瑾晟的秘密没有被解开,所以她好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为什么是去找皇上?”易呈墨虽然是好意的疑问,但是他心里,却莫名的有些失落感。
郝若初若有所思的思索了一下,萧瑾晟已经对她这么绝情,甚至动手打过她,可是她却还对他念念不忘,心中唯一的借口,她低落的说道:“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他道别。”
易呈墨透过微微闪动的火光,看着郝若初脸上的那抹怅然,那是只属于萧瑾晟一个人的情绪,可他却可以看的那么真真切切,他想问自己,他是怎么了?眼前这个美若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不仅是别人的女人,而且还是万人之上的国母,他还能想什么?
易呈墨就算是心里有种隐隐涩涩的不适,那也是折磨在他满足中,所以他又淡淡的说道:“如果有机会让你跟皇上说句话道别的话,你会对他说什么?”
“你不来,我不老。”郝若初双臂抱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火焰,脸上情不自禁流露出一抹笑意,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那是开心中的幸福,还是幸福的满足。
易呈墨没有再敢去看向郝若初,而是将自己沉沦于沉闷的情绪中,他也庆幸郝若初如今的身份,不然他恐怕会不能自主的爱上她,但同样的是,他也感叹,郝若初已心有所属,而那个人与他无关,却还是他最敬重的天子,所以他暗自苦笑,只能深深的倒吸了一口气。
郝若初对着闪烁不定的火光,怔怔的有些恍惚,她好像从来没有去怀疑,此时此刻的处境,所以在昏昏沉沉中,她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在鸟语花香中,在冷飕飕的清风里,在清晰怡人的空气下,在溪流的催促中,郝若初朦朦胧胧的醒来。
她揉了揉酸涩的眼睛,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又发现自己靠在一个结实的肩膀上,她蹙着小眉头,自言自语的说道:“不是死了嘛?怎么感觉还在人间?”
“娘娘是不记得了?微臣为了能让娘娘跟皇上道个别,微臣可是求了阎罗王一夜,这会微臣浑身上下,可都还酸痛着呢。”易呈墨一边说着,一边还耸肩扭脖子,好一番活动了一下筋骨。
由于担心会惊扰到郝若初睡眠,所以他一夜几乎没有动弹一下,不然也不至于那么累,而且再加上,抱着郝若初从山上摔下时,多少受了点伤,易呈墨也算是死撑到现在。
“你是跟阎罗王比武了吗?”郝若初一脸惊奇的看着易呈墨说道:“不然为什么是浑身都酸痛?”
易呈墨看了眼一脸傻气的郝若初,他还真敢把郝若初论为正常人,或许她本就不是正常,问出这种无知的问题,没有一点的逻辑性,就连配合都太次。
所以易呈墨也就随口说道:“阎罗王跟微臣比摔跤,摔了一夜,能不算嘛?”
易呈墨又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骨骼,由于摔下时,摔伤了筋骨,在他的疏松下,发出清脆的‘咯吱,咯吱’响声,他也本能的嘶痛了一声。
其实郝若初已经渐渐的意识到,她们并没有死,这里也并非什么阴曹地府,至于哪里,她也不得而知,看着四处都是茂密的树林,她想想也该是山里。
“喂!你没事吧?”郝若初见易呈墨不适,她赶紧忙起身,却不知道自己的身上的伤势,完全不在她自己所想之中。
“啊!”郝若初腿脚不能站立,所以她险些又跌倒,好在易呈墨手快,一把将她抱住,却拉伤了自己身上的筋脉,但是他没有再痛呼出声。
“我的腿断了。”郝若初屈着身体,一只脚愣是不敢放下来,因为疼痛过去,她已经夸赞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