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纸上能看得出什么?说实话,感觉秦安森是不是我们的人?”林唯唯问,点了支女士香烟。
陈海洋的眼睛睁着,看向林唯唯,林唯唯站在病房窗边,陈海洋的眼神定在林唯唯的十几寸高跟鞋上,他感觉这个女人穿高跟鞋真美,这双脚真美。
“不,不……清楚。”陈海洋说话费劲。
离开医院,林唯唯开车回公司,路上她在想,秦安森到底对父亲忠心与否?顾暖和左琛真的彻底断了没有?
林母说她想多了,神经快出问题了,林唯唯用力晃了晃脑袋,也许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顾暖昨天开始就没来上班,请了事假,林唯唯知道。
左琛前段出差好些天,回来就又走了,林母一直叮嘱林唯唯不要多疑,既然多疑后也无济于事,何必给自己寻烦躁?
林唯唯点头,试着不把左琛和顾暖往一起联想,但是她也着实佩服自己母亲的隐忍力,明知道老公在外面有情人,就是能做到乐观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晚上,林唯唯试着不吃药睡觉,可是头疼,到晚上十点,已经是疼的要炸开了,吃了止疼药不管用,想着睡一觉就好了,就继续吃安眠药让自己睡着,她手抖的加了一片的剂量。
凌晨,美啬渴了,开灯准备去厨房倒点水喝。
人刚走出房间,乐乐就从房间冲了出来。
“大半夜的你不睡觉?”林美啬问乐乐,倒着水,都没回头,背对着乐乐。
乐乐看着美啬穿睡衣的背影,“睡不着,我怕黑,要不我跟你一起睡吧?”
“好吧。”林美啬点头,省的乐乐一惊一乍的,美啬知道顾暖这几天出差了,可能是顾暖不放心她吧?怕她出去找沈晓菲?叫乐乐看着?
知道顾暖是好意,美啬就也不想做出连累她人的事情,等顾暖回来,与她说。
香港。
一家三口睡在一张床上,左左抱着妈妈的手睡,一只小脚丫横在左琛的身上,爸爸妈妈他都要霸着。
清晨最后一个醒来的是顾暖,睡得很舒服,可能是搂着儿子的缘故。
睁开眼,见到左琛和左左在说悄悄话。
“说什么呢?告诉我吧。”顾暖半起身,发丝倾泻,左左用手去玩妈妈的头发,说,“妈妈,爸爸说我是从你肚子里跑出来的。还会跑出来一个小妹妹?”
顾暖想了想,点头,“是这样的。”
“那我看看小妹妹怎么还不跑出来,她太慢咯。”左左去摸妈妈的肚子,左琛起身,伸手搂过顾暖的脸,在她脸颊上亲了一口,起床。
这次出来玩,最开心的莫过于左左,顾暖也很像笑的开心自然,但是左琛的表情有时很沉,也许他自己没有发觉,但真的好沉重。
在顾暖叫他的时候,他便笑,心里不知藏着什么事情叫他总是愁眉不展。
本以为可以在这里多几天,但左琛临时决定不行,要提前回去。
顾暖不知道他接了谁的电话,然后这么急着回去?
左琛带顾暖在香港逛,一切她想去没去过的地方他都可以陪她去,这次是跟上次不同的,跟乐乐逛街的开心,与跟左琛逛街的开心,是两种开心。
花掉了许多钱,像是任务一样的花这些钱,左琛不想让她与他分出你我,他主动要求,让她给朋友带礼物,她没有想过,左琛说,随便什么都行,花钱了就行。
也许他体会她是他老婆的感受太少。那么她买东西,他付钱,这滋味于他来说多美妙她亦是永远不会知道。
顾暖给他吃夹心巧克力,左琛摇头不吃,大街上,许多人,夕阳西下,她咬在唇边,凑过去,他左琛也会难为情吗?
左琛拉住她一只手,另一手箍住她后脑,凑上自己的嘴唇,从她唇边掠夺。
可是左琛真的不喜欢吃。
“我们去……大屿山。怎么样?”顾暖问他。
左琛一手把着方向盘,听了这个地方之后怔了怔,见顾暖那么期待的看着他,左琛犹豫了,点头,“好。”
这两天都没有想来这里,明明很近,可是没说过想来。
可是到了地方,左琛情绪并不高。
“累了吗?那就回去?”顾暖说。
左琛蹙眉道,“这里感觉没什么好,早点回去休息。”
其实上次秦安森跟顾暖说过,每年,左琛和他会来这里一次,但今年没有,去年没有。
回去的路上,顾暖一直在看沿途的景色,“我听秦安森说,大屿山很好玩的。你怎么说不好玩?”
左琛突然把车停在了路边,找烟盒,点了根烟,蹙眉,捏了捏眉心,不悦的问顾暖,“为什么最近这几天总是喜欢提起秦安森?我不喜欢听到他的名字!”“为什么?他帮你画图纸,建造最漂亮美观的房子,他的底线是绝对不会建造劣质房子,可是他因为帮你,什么坏事似乎都做过了。”顾暖说。
“跟这些有什么关系?”左琛问,夹着香烟的手搁在方向盘上,目光望向车外远处。
顾暖甚至不知道自己此刻该是什么表情,屏住呼吸说,“他是帮你的人,陆展平也是帮你的人,可是待遇不同。能给我一个你对秦安森冷冰冰的理由吗?”
“非要纠结这个问题?”左琛的声音提高。
顾暖点头。
“好,我说,因为他是敌是友我分不清。”这是左琛给她的答案。
顾暖笑,笑的眼睛痛,“真好的理由,如果你非要这么说,我就只能信。”
左琛蹙眉。
“分不清是敌是友的人,你会用吗?左琛,你有多精明可能你自己都不知道。如果秦安森是敌是友你分不清,你会让他消失。就凭你姐左茵的担保你就信?那就不是你了,就连陆展平都干不出这么蠢的事情,你会?”她总是想逼他坦白,可是他为何瞒的死死的?
左琛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皱眉说,“我不喜欢你跟他来往,这有什么错?我是男人,他也是男人,我不了解秦安森心里的想法,甚至不了解他这个人的性情,我姐担保我就信,是我在这个时候想挣脱,急于摆脱我不爱的林唯唯,我想真的让任何人都知道,我可以拥有你。这种渴望,太谨慎也许就失去了,错过了,我不问结果,我期待结果,但是结果是什么我真的不知道!”
顾暖听着他还是没有与她坦白意思的话,望向他,他的侧脸仍是那般精致好看,可是他的神情落寞哀伤。
明天上午就离开香港了。
左左睡了,顾暖也睡了,半夜醒了却发现左琛不在床上。
这房子很大,三层楼,顾暖披了件衣服,往楼上走,顶楼露天的,左琛一个人站在漆黑中吸烟,她看不到他的样子,侧脸都看不到,只有他的背影。
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一直在那里站着,香烟一会儿一支的吸着,她就那么站在下面看着他,他心里藏着什么,她猜不透,也不敢乱猜,凭着秦安森模棱两可的话,也不能断定什么。
知道感情建之不易,所以不敢让它有太多猜疑。
再一次离开儿子,顾暖的心是别样的难受,不同于上次。
机场,顾暖浓浓的不舍得。
左琛站在远处看她,忽而走近,抱紧了她按在怀里,小心地吻她额头,“我说过,儿子会在我们身边,只是时间问题。其它事也不要多想。”
回到海城,吴哥在机场接的机,先是送了顾暖回家。
顾暖下车之后,拎着东西回了家,跟董琴聊了几句就去洗澡,准备好好睡一觉,头昏昏沉沉的难受。
人刚躺进被子里,左琛的电话打来,他说,“晚上一起吃饭。”
“再说吧,我先睡一会儿,不一定有精神起得来。”顾暖半推拒,实在是很累,就想大睡特睡到自然醒,然后希望再睁开眼,是别的心情。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从下午两点睡到晚上八点多,顾暖拨了一下散乱的头发放下闹钟在床头,一呼一吸间,好像闻到了烟草的味道。
接着听见外面隐约的说话声,起床,推开卧室门,她怔怔地站在那。
“你怎么来了?”顾暖问。
左琛回头,蹙着眉,却笑了,“醒了?真能睡,快点洗脸换衣服,我带你出去吃晚饭。”
董琴笑着看向顾暖,“快点啊,阿琛都在这儿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我说叫醒你,阿琛拦着死活不让,晚饭你也没吃,阿琛比妈还惦记着你。”
“你进来一下,我有话说。”顾暖叫他。
左琛对董琴点了点头,然后大步迈向顾暖的卧室门口,左琛走进去,顾暖看了一眼母亲,把门关了上。
“要跟我说什么?”左琛伸手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笑。
顾暖心里憋着一口气,这气来自于秦安森,根源却是左琛,一句她无法当左琛的面儿问的话,想了想还是压了下来,只是抬头望着他的眼眸说,“左琛,我说我累了,我不想出去吃饭,我想接着睡,可以吗?”一句一句,问的很轻很轻,生怕惹他不高兴。
可是她真是很累,不想换衣服洗脸折腾出去。
“暖暖,别跟我任性。”左琛蹙眉,沉沉的声音说。
顾暖只是让自己保持平稳的呼吸,抿唇,“左琛,我跟你任性过吗?我敢跟你任性吗?如果在很多事情上我任性了,我们就根本没有办法走到一起。我只是不想在玩了几天后刚下飞机的今天再出去,我就想睡个觉。”
如果她任性,问他,为什么秦安森说了那样的一句话,他会直接崩溃吧?他在乎她,所以隐瞒着,如果事情摊开来,他会受不了吧?还是怕她受不了呢?
总之,顾暖不想说话。
左琛走了,面色无比阴沉地离开。
董琴不停地问顾暖,怎么了?是不是吵架了?发生什么事了?
顾暖摇头,低头,散着的长发遮挡着她的脸,董琴看不到她默默流泪的样子,没有怎么,没有吵架,甚至没有发生什么事。
也许是心情极度不好,刚离开儿子的缘故,或许是秦安森这个人太讨厌了。讨厌的叫人掉眼泪,讨厌的叫人生活一团乱。
乐乐打来电话,说有两次跟美啬出去,都差点把美啬跟丢了,就怕美啬去找沈晓菲问那个男的事实,然后干出什么万劫不复的傻事儿。
顾暖说明天下班后去她们那再商量,问了乔东城到底哪天放出来?
第二天上班,顾暖的眼睛早上用了好几种方法,又是画了个淡妆,才没被陆展平盯着看出什么。
“顾总监应该是知道……挡光那几栋楼的解决方法?”陆展平自己找了个椅子坐下,叫顾总监,只是他习惯调侃人的方式。无论如何,顾暖不想在这个时候做出头人,但计策要给,总该冠在一个人的头上。
顾暖说了,陆展平听完在心里掂量了几番,点头,“回头这事儿得左总拿主意,不过倒是个出路,不会减少公司的损失,你这倒也是各方面考虑的全面,跟左总私下里说过了吗?”
“没有呢,他没问过。”顾暖说。
陆展平顿了顿,难为情地说,“顾暖,不瞒你说,我想要你的这个计策方案给别人,你放心,不是林唯唯。如果不是你自己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我不会开这个口,也觉得丢人。”
“我正惆怅这个方案扔到谁头上去呢,我放弃这个表现的机会。”顾暖低落道。
陆展平凝视顾暖,皱眉,“你们两个都是怎么了?他也一大早开会大发脾气,沉着一张脸,都没人敢上前跟他说话,你这也愁眉不展的。”
顾暖摇头,“我们暂时没事,陆总,我方便问你吗?你说过……左琛和秦安森之间,我又知道多少呢?那我也很好奇,他们之间,你知道的很多吗?”
陆展平眼眸转了转,似乎没想到顾暖突然这样问。
“礼尚往来吧,我实在是好奇极了。我敢担保挡光楼的这个方案一定过关,你来问我,应该是准备把这个方案给你表弟,你表弟有你罩着,别人哪敢说三道四。他借着这个方案升职不是问题。”顾暖无奈地要求。
陆展平放松了坐姿,“顾暖,我发现,你心眼儿最多。”
顾暖解释,“不是心眼多,是本能。太着急知道一件事了,我这也是等着船到桥头,发现无路可走了……”
“叫我怎么说?有些事情阿琛不想让人知道,就是秦安森他也不敢说。”陆展平着实为难了。
“不用你说什么,我问,你只管点头摇头就好,我不为难你。”顾暖盯着陆展平的眼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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