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说?”人生在世,每个人的内心深处埋藏有不愿触及的秘密,或多或少,即使心宽的胖子也照样不能例外。
二十多天来,木易从没发现路辉和陈静有亲密接触。陈静是专职模特,经常要外出走秀不在公司。平时两人相遇也就打打招呼,正常得不能再正常。偶尔发现他会热切地看陈静,但这是所有男人看到美女的正常反应,毕竟他说过陈静在他眼中是最漂亮的,隐含的意思就陈静是他的梦中情人。
现在突然发现他们两人的合影,虽是普通的双人合影,但结合起来,就不难猜到他们关系不简单,起码路辉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木易笑了笑,不想再逼迫他,道:“既然你说不出口,那就让我来猜猜看,你看准不准。”
他伸手从路辉手中夺过照片,摆到玻璃茶几上,说道:“从照片上看,陈静的容貌已长开,姣好的身材更是成型,最少也有17、18岁,而你却嘴上无毛,你晚熟啊!所以我猜照片是在你们高三时候拍的,可对?”
路辉伸手摸了摸嘴角刺手的湖渣,还好晚熟终归还是能成熟,点点头道:“对,是高三毕业时拍的。”
“以陈静的身材和外貌,在学校肯定是校花,追求者必定众多,而她眉宇间透露出高傲的神色,表明她是一只高高在上的白天鹅;而你一副矮胖挫的长相,最多算一个路人甲,扔到人海中只配成为浪花的垫脚水。两个本应该像两条平行线的人,偏偏发生交集勾肩搭背拍了合照,这有些不合理。”
木易看了眼路辉垮着胖脸,继续打击道:“这就跟癞蛤蟆和天鹅做起朋友一样,不合常理,除非癞蛤蟆和天鹅是亲戚,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
“太伤自尊了!”路辉哭丧着脸,忿忿不平道:“木易,你几年没刷牙了?嘴巴这么毒?”
知道反抗了,效果不错,木易呵呵一笑,说道:“怪我毒嘴,那就你来说呗!”
都成癞蛤蟆了,已经连猪狗都不如了!路辉怕极木易那对薄唇,怕再一张一合间,自己又被他说成细胞,连癞蛤蟆都不如,讨饶道:“好好好,我自己来说。”
…………
“我和陈静当然不是亲戚。由于两家离得不远,所以有幸从幼儿起一直到高中都是同班同学,如你所说她从小就是个白天鹅,深受老师和男同学们的喜欢。而我却从小胖到大,又挫又不起眼,因脾气好,在同学眼中是个老好人。”
“小学时,我有幸跟她同桌,那时她扎着两根长辫子,长裙飘飘漂亮得跟小仙女一样。美女都是娇气的,也是高傲的,有些更是强势霸道的,而她三者兼具。别人的‘三八线’是五五分的,而我和她的‘三八线’是真三八线,她八我三,多出的一分我要靠桌外的空间补回来,一旦越线,她就拿笔尖扎我。但我一点都不介意,反倒是很享受跟她的这样‘亲密接触’,而且我一有好玩的好吃的都要带去跟她分享,她或许是被我的玩具和食物收买,或许日久生情,我们渐渐成了朋友。”
“随着年龄的增长,喜欢变成了爱慕,我知道自己长相不行,更不是读书的料,一直埋在心里而不敢表白,怕自己一表白,连朋友都没得做。一直默默努力讨好她,关系也越发的密切,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我成了她的闺蜜。”
“进入高二后,她喜欢上隔壁班的一个男生,那人太得上帝眷顾了,不但家里有钱有势,而且成绩好长得帅又能说会道,两个打得火热,她经常找我讲他们之间的事,高兴时找我,闹矛盾时找我,每次我都很好的完成听众的角色,即使每次我心里都很苦涩。”
“高中两年,我为她送过5封和解信。毕业后,她以为可以公开跟那人在一起,却被无情地甩了。她委曲求全去找他,那个人渣竟然说玩玩而矣。她哭着回来,我气得去找那人渣理论,激动中就打了那人渣一拳,结果反而被揍得很惨,还在警局蹲了二天。”
“从小高高在上的她为了出口气,发誓一定要找个比那人渣更帅更强的男人,开始当模特,说能接触更多优质男,我就跟着去当保安,虽然我不一定能保护她,但是只要能天天看到她,我就满足了。”
“七年来她变化很大,打扮从清纯变得性感,心思从单纯到变成急功近利,不变的是我们的关系,依旧是朋友。”
…………
路辉表情随着的述说,从喜悦到痛苦至愤怒,最后画出两道泪痕。他忆甜思苦心无奈,恨天怨地怪自身,怪自已长相挫,胆更小,患得患失不敢表白直到现在。
木易不知道路辉的泪水,是为他自己的痴情而流,还是为陈静的遭遇而流,或者两者兼有,不过流的肯定不是鳄鱼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