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气了。她觉得,自己或许遇到了事业的瓶颈期。
晚上回去的时候,是徐玖暮送她的。路上一言不发,她还在郁闷。徐玖暮倒是滔滔不绝说着上海的路况。又问她:“不高兴?”
“还好。”
“下午说了你几句,可能说重了点。”
“不,你没说错。”她揉了揉都瞪红的眼睛:“要是再这样下去。秦媚我根本诠释不了。”
“什么?再怎么下去?”
“没,没什么。”
她烦恼啊。你说这种“我好像觉得你吻我的感觉不错。”“你做饭也挺好吃。”“看片子的时候,不知道为嘛会身体热。”的私人问题,怎么请教一个不同性别的人?什么,男友?关键是她也不清楚男友是个什么概念。
回到了公寓,阿窦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要留徐玖暮喝酒:“老板,来喝一杯。下个月去苏州取景了。就没有上等的茅台喝了。”
“喝完了,明天准时去我工作室。”徐玖暮还是不忘公事:“伊伊最近有一段空档期,我想安排几个剧组的通告给她。”
“这个一定。”阿窦已经给徐玖暮满了杯。又问她:“伊伊喝不喝?”
“她不能喝。”徐玖暮已经起身阻止了阿窦,生生把酒杯拿了过来。又把她给支走:“伊伊,去打个电话给我的助理,让他一个小时之后来接我。”
“哦。”
徐玖暮倒是挺明白的,现在国家醉驾罚得严。一瓶啤酒,几口白酒就是酒驾。所以聚餐的时候,徐玖暮喝完了啤酒,都不会自己开车的。毕竟是公众人物,手头还有电视剧。他现在做什么都十分严谨。直接承袭了王元的三不许。
半个小时后,两男人都喝了三杯白酒了。阿窦渐渐不行,徐玖暮倒是面色如常。
姜怡喝着橙汁,负责给两男人收拾烂摊子。主要是最近那种男的和男的的毛片看得太多了。害怕他们喝着喝着睡到一张床上……那么,明天不是她把阿窦杀了。就是田钰把徐玖暮给杀了。坚决把苗头,给扼杀在发芽期。
阿窦喝高了。话也多了:“老板,我服你这个人啊。特别服,以前还担心姜伊伊这小妮子嫁不出去。你肯娶了她,实在太好了。”
她伸出两根手指,掐了一把阿窦。
“嗳,伊伊你别激动。老板你听我说,伊伊现在可牛啦。看片子都是欧美的毛片!还是男男款的!”
她伸出一只爪子,把阿窦的嘴给捂住了。对面的徐玖暮露出一丝古怪的笑。接着阿窦打了个饱嗝,她嫌味道大。把手给放下了。阿窦又口无遮拦了:“老板,你赶紧娶了她吧。她现在无心工作,好像是真的看上你了!”
“阿窦,”她终于找回了恶狠狠的眼神:“我决定今晚让你们睡一张床。”
“伊伊,过来。”徐玖暮倒是一副好脾气的样子招招手让她过去。
她过来了:“什么事啊?”
“最近你有点不太对劲,是不是想着什么心事?”徐玖暮嘴角挂着高深莫测的笑。但一点也不显山,不露水。像是高明的猎人。
她摇了摇头:“你别听阿窦瞎说。他这在语言学上叫做移情,就是把自己的心情,移植到别人的身上。以为所有人都和他一样在热恋。”
“伊伊你丫的真能说!移你个鬼的情!”阿窦不服气了,半醉半醒道:“你喜欢老板就直接说嘛。还不是躺下来任你调戏。你说从前没见你这么矫情,现在一谈恋爱了。就矫情的要命。这他妈的,酸也酸掉人大牙了。”
沉默,沉默一分钟。她站起来了:“阿窦,我喜欢谁关你什么事?!”
一语双关。她这中文系不是白上的,绕也绕昏你们!
果然,两个大男人都沉默了。但是女人心,海底针。这反问的太有格调了。一个世界级金牌经纪人,一个影帝。通通不知道她想表达的意思到底是啥。姜怡看讲了他们一军。也不跟着闹了。撤了两人的酒杯,踢了阿窦一脚:“滚回你房间睡觉!”
阿窦哎呦一声,求饶:“姜大爷,您最牛行了吧。我们都是鱼,愿上您的钩。”
“有多远滚多远。”
但是送别徐玖暮的时候,她又换了一副神色:“回去之后,再喝点茶醒醒酒。明天如果酒醒了头疼,就别自己开车了。”
“知道了。”徐玖暮一直嘴角含笑。夜色好像一个恋爱片的摄影师。把他的面孔剪辑的正好。抬头,就能看到迷死人不偿命的侧颜。声音还是那般沉稳有有力:“你也是,晚上早些睡。别跟着阿窦闹。那什么片子也别看了。”
她点头答应了。抬头还想说什么。然后,他的吻就印上了自己的唇。与额头吻别不同。这种接吻,是真的需要吐息与吐息相接触的。
也就是,真正意义上的,交换彼此的味道。
她后悔刚才喝的是橙汁,而不是香水。但是他毫不在意地,吻了下来。并且打开了牙齿。
诗经中形容俊美而德高的男人,说是“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僴兮,赫兮咺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兮!”此时此刻,她终于发现了这句话的含义。美好的男人,的确是对女人最好的馈赠。
徐玖暮的颜,是她见过的最好的。才华,不消说。品德,起码在这鱼龙混杂的娱乐圈也是一支奇葩了。所以,就这样吧。
一吻结束,她终于承认了:“对了,徐玖暮,我好像喜欢你。”<!--ov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