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风不停地吹,散乱下来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用力地向后一甩头发,遥遥看到一辆出租车向她这里开来,她伸手拦下,车里却是坐着一个人。
“你下车。”
容琳用近乎命令的口吻拉开车门,赶车上的乘客下车,她眼神可怕的吓人,像是一只凶猛的野兽盯着猎物的双眼。
那位乘客有些害怕,但是看看这漆黑的深夜,有些荒凉的郊外,再看看容琳一介女流之辈,孰轻孰重立刻有了计较,他一把推开容琳抓着车门的手,重重地关上车门,不说一句话。
这时那位司机开口了,“我说这位小姐,这辆车这位先生已经坐上了,你等下一辆吧,不要耽误我做生意。”
容琳狠狠地看过去,啪的打开车门,伸手将那个男人拉出了车外,顺便踹了一脚,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车门,同时上了锁。那个男人打不开车门,咆哮着对着出租车又踢又踹,暴躁着。
容琳冷笑,嘴角微微一咧,露出两颗虎牙,抓起一缕头发用牙齿咬住,凌厉的目光从车外那人移到后视镜上,对上司机那张不满的眼睛。
容琳从包里随便抓了一把钞票扔到了司机前面的方向盘上,没有丝毫的犹豫,那是她仅剩的一点钱,刚才没有跟父亲要来钱,倒是吃了一肚子的气。凭这点儿钱她也过不了一个月,干脆破罐子破摔。
司机一看天降这么多钞票,胡乱一塞,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就蹿了出去。
良久,司机才从喜悦中清醒过来,盯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容琳正闭着眼睛,车窗被打开,冷风呼呼地吹着她的头发,“小姐,去哪儿?”
去哪儿?她还有地方可去吗?容澈嘲笑着自己,如同一只丧家之犬,居无定所。
“小姐,去哪儿?”司机以为这个蛮横又财大气粗的女人在冷风中睡着了,就又叫了一声。
“去……”容琳说了个地址,那个地址恰好是侯韬的现在住所,侯韬还是她的丈夫,那里,也许是她最后唯一的落脚点了。
只是也许,侯韬早已经不承认了这段婚姻,从秦悠悠回来后,侯韬更是像变了一个人一般,千方百计想要接近秦悠悠,在他那里,他只有一个妻子,就是秦悠悠。哈哈,她狂笑着,秦悠悠,那根本就不是你的人,是龙家的人!
汽车在夜风中,在行人稀少的公路上飞驰,道路两边的路灯飞速的向后退去,远远地,就像是两条长龙,一直延伸到人眼看不到的地方。
“寂寞的人唱着伤心的歌,分手我还要留恋什么?离开也是我猜到的一种结果,解不开的沉重的枷锁……”
容琳轻轻哼着那伤感的曲调,她就是那一个寂寞的人,全世界都抛弃了她,她没有爱情、没有友情,结婚、离婚,悲催的爱和仇恨的漩涡,迟早要将她吞噬。
这时侯欣打来了电话,容琳拎起手机看了看,那很多年没有闪动过的电话号码,此时在她看来确实有些温暖,在这个世上,也许跟她臭味相投、情投意合的只有侯欣一个人了吧。
“什么事?”
“嫂子!”
“我不是你嫂子,有什么事就说吧。”容琳打断有些急躁的侯欣的声音,没错,她名义上还是侯欣的嫂子,但是实际上她早已不是。
“嫂子,不管你现在怎么,你永远都是我的嫂子。秦悠悠回来了,我忍不了她,你现在在哪里?”
原来是秦悠悠,就说嘛,她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有朋友和亲情?侯欣管她叫一声嫂子,只不过是想借助她的手对付秦悠悠而已。
“我现在没有时间,咱们改天再聊吧。”容琳恨恨的挂断电话。
一个阵营的人,不会永远的是朋友,还是那句话,没有永恒的朋友,只有永恒的利益。容琳感到现在自己已经是众叛亲离、举目无亲,为什么她会是这样,而秦悠悠却是另一幅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