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随着太子的目光注意到还在跪着的皇后,皇帝这才注意到一直跪着的皇后。
“燕儿,怎么还跪着,快来看看硕儿,我们的硕儿他终于醒了。”饶是一向威严的欧阳震如今也只是一个父亲。
梨妃听到这句话,浑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这个和她相守了半辈子的皇帝,这个一直宠爱她的皇帝,这个曾经说过只爱她一个人的皇帝,难道,只有那个女人的儿子才能入得了他的眼吗?
皇后听完皇帝的话也不免拭泪,勉强站起身,走到欧阳硕的床前,默默不语,眼中凄苦不已,饶是皇帝看了也有不忍。
明言见此情景,对着欧阳震说道:“皇帝老儿,老道今日救了令郎,也该带我的众徒儿回我的落零山了,不宜久留。”
“且慢,你救了朕的孩子,还请在宫中多留几日。”欧阳震挽留道。
皇后听闻,目光看向景凡,随即向明言行了大礼:“本宫多谢道长救我孩儿性命,并带回铅华。”
明言眼中略有不忍,却是转瞬即逝,不易察觉。
“父皇,当年长姐的事儿臣略有听闻,但是父皇应已大局为重,此刻不宜迎回皇姐,还请父皇三思啊!”二皇子突然开口,殿内的皇子公主皆是低语,似是赞同二皇子的话。
梨妃望向自己的儿子,随即跪下,咬牙说道:“皇上,治儿说的对啊,如此接长公主入宫,怕是惹天下人非议,何况当年国师卦象显示长公主不祥,此刻接回宫,怕是离国大乱啊。”
她不提国师还好,提起国师,欧阳震的脸色却是越加的难看。这些年,国师仗着皇帝的宠爱和自己在离国的威望大肆敛财,更是与女弟子双修,更甚的是,强抢民女祭天,早已经是怨声载道。欧阳震隐忍不发,只不过是顾忌着国师在朝中的势力。
欧阳震站起身,走到梨妃面前,脸色阴沉:“梨妃,那你说应该怎么办?”
梨妃望了望皇帝,并未注意到欧阳震阴沉的脸色,只是自顾自的说道:“臣妾以为,应该召国师入宫,再算一卦。”
欧阳震一语不发,他的手紧紧握在身后,握成一个发白的拳头。
倒是明言道人先开口:“哦?连宫中嫔妃都如此信奉的国师,老道倒是有幸一观。不过,我听说连皇上都对这个国师言听计从呢。”
景凡看了眼脸不红心不跳的师父,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明言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看着梨妃,似是没有看到欧阳震阴沉的脸色。
梨妃听完,又惊又怒的看着明言道人。随即镇定了神色:“皇上,国师的威名举国上下都知道,臣妾虽然久居深宫,也是偶有听闻,此事若是不问过国师,怕是难以服众啊。”
景凡不屑的看了眼梨妃,原以为梨妃是个什么厉害的角色,没想到也是如此的愚钝。
欧阳震大怒,挥袖甩开了身旁的茶杯,颤抖着指着梨妃:“难道朕这个九五之尊,想要迎回自己的女儿还要听那个山野术士的话吗?”
梨妃面上的血色褪去,嘴唇微微发颤:“皇上息怒。”
皇后适时开口:“皇上,梨妃妹妹也是一时失言,倒是硕儿,昏迷数日,又是刚刚解毒,理应好好休息。”
欧阳震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大声喊道:“李北,那日我叫人查太子的毒是何人所下,如今可有消息?”
李北一惊,跪在皇帝面前,哑声道:“回陛下,暗卫那边并未查到任何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