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才梁安劲聚寒霜,若任施为,只怕尽落他人招下。是以石生情急出手,不想全无招架御挡,横拍落实,已生悔意,惟惧真个伤其不轻。
陡生变化,白衣男子起楞随笑:“不折敌手,先损自伤,哈哈……有趣,有趣。”
“梁安?”石生近到梁安身旁,却见他合目紧闭,脑门上一条殷红剑印辣辣着颜,但凭望去亦觉生疼。
“无碍。”半晌,梁安吐出一团霜雾,睁开眼来,眸中血芒已然尽数敛祛,神智俱复。
看得此景,石生稍安,立时驾刀在侧。“此人功力不弱,你我合招相……”
石生话未说完,梁安已搭肩其上,将他拉往身后。“贼人屠我梁家十数人命,如此仇恨又怎可假于人手!”言罢,手中蛇刃竟自微微颤鸣,仿证心志一般。
“大言不惭!”梁安话语传落场间,却教白衣男子嗤笑连连。
“恶贼,今ri我定摘你首级,以慰爹娘天灵!”
“哼,狂妄!”
嘶吼间,梁安已是埋身扑上,直把蛇刃抖似繁花,圈罩白衣身周。他自知,若论功力相较贼人甚远,但吞天异能又岂是寻常兵刃凡铁所及。当下剑舞疾挥,茫茫银霜径渐裹覆。
“原来他们二人竟与青狼一众有此仇怨……”童五处身众女之间,气息鼓荡不坠以策防备,同将白衣随侍慑于廊外,未敢踏前。
“好生凛冽!”陈老侧立,遥感剑气寒心,不禁喃喃自言。
身置剑势,白衣男子感受自深,每每折扇御击相触剑刃时,便有一股冷凝寒气延随而下,噬入经脉,滞阻真气运转,久久不散。“小子到有几分手段,但凭此着也妄图我xing命?哈哈……”笑声中,扇影再起。
瞧得眼前白扇连绵,竟是先前招法,梁安自怒。“招施二遍,岂能容你再讨巧致!”
百丝凛绕霜云敛!
喝语过境,围裹二人丈外霜雾立时汇拢,二剑再现,弥弥剑网直将连片扇影困锁其间。
“叱、叱……”剑风愈烈,白衣男子覆入剑网,寒气透体功行迟碍,护身扇壁亦被连压身外数尺。眼看剑网聚缩,男子猛然催鼓内力,合扇点击剑网中心。但听“噌、噌、噌……”数道绞磨声起,剑网顿化倾散。而其手中折扇,亦只存剩半截,显为破去此招所损。
梁安持剑挑去入肩扇骨,心头暗惊,若非依仗吞天之利,只怕此刻肩胛早已洞穿。
二人对立,各自调息。却见白衣男子看向石生等人,环视一笑:“今ri,我自认杀你不得,但尔等yu困我身亦与痴妄!”
话口未实,白衣男子身展骤起,直往细廊扑去。
石生三人在望,岂有容他走脱之理,纷纷腾身相阻。怎料,男子手中残扇发出折响,扬手一扫,破碎扇骨便如飞蝗,劲she众女而去。
众女势危,三人回身援救,只能睁睁看其走脱。
白衣男子嗤笑于心,猝然,一道彻心寒意生自脑后。回首凝望,只见吞天蛇刃疾she飞至,已临面前。不及闪避,男子调转身形,手入白刃,生将吞天夹立指间。然而喜意未起,剑上寒气外放,侵透掌心。待他自觉不妥便要抽掌时,已然生迟,一团坚冰尽将剑、掌冻裹其中!
就在男子心神慌惧间,一道冷厉剑意再复脑后而起。
“哧~”血洒胸前,鲜红染白好似寒雪着艳,瑰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