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耸肩道:“我追了,没追上,应该逃走了。”
夹克男怒道:“逃走了!”
齐临不以为然地嗯了一声:“他好像受伤了,应该就从刚刚的盗洞逃出去的,你的人不是在上面吗?我想他逃不掉的,所以就没追了。”
说完,他又蹲下身去摸那石棺。
严嘉吓得大叫:“小心别动!”
但那顶上的铁钩并未掉下来,她这才松了口气。趁着旁边的人心思不在她身上,她立刻跑到齐临身边,拉着他道:“这里有机关的。”
齐临点头:“我知道,刚刚我一直在琢磨这个,已经被我解除了。”
严嘉无语,别人都快紧张死,他倒是有闲心,想了想又小声问他:“你刚刚下来之后,怎么忽然就没音了。”
齐临回她:“我一落地就听到好像有人,立刻追了进去,不过在里面地道绕了几圈也没追上。”
“我叫你你都没听到吗?”
齐临摇头:“没有。”
严嘉无语。
那两人在他们谈话间已经走到来时的路,准备出去。夹克男不耐道:“还不快走!”
齐临赶紧将严嘉护在自己身后:“我不会再让你们挟持她的。”
夹克男轻嗤一声:“东西都被人抢走了,劫持你们还有什么用?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一起出去。”
齐临把严嘉挡在自己后面,四个人翻过之前的石堆,来到盗洞下方。陈皮朝上面叫了几声,但是竟然没有人回应。
“我草,不是吧!人不见了?”他抖着声音骂了一句。
夹克男大约是知道出了什么事,也咒骂了一声:“行了,自己爬上去。”
陈皮讪讪:“老大,你不是开玩笑吧?这么高怎么爬啊?”
夹克男大约也意识到这个问题,笑了笑,转向齐临:“我知道你能爬,这样吧,你爬出去拉我们上去,我不会再为难你们。”
齐临哼了一声,把严嘉挡在自己身后:“我为什么要拉你们上去?”
夹克男慢悠悠拉出那把枪:“你说为什么?”
齐临哼了一声,手脚攀上洞壁,但爬了两步,不忘恶声恶气道:“你们不准凶我女朋友。”
“行了,赶紧上去吧。”
野人就是野人,二十来米的土石盗洞,齐临徒手花了几分钟就顺利爬上去,过了一会他从上面丢下绳子。
夹克男让陈皮先上去,顿时陈皮一阵感激涕零。
严嘉刚刚跑了那么一通,浑身没力气,也不管身后的洞壁多脏,靠在上面,似笑非笑开口:“你到底是什么人?”
夹克男嗤笑一声:“抢劫犯、盗墓贼,难道你看不出来吗?”
严嘉道:“一个跟上面那几个人混在一起的抢劫犯,戴着一块几十万的陀飞轮表,是不太看得出来。你那支枪我也注意了一下,质地看起来不错。”
夹克男笑得更厉害:“怎么?干我们这行的就不能戴一块名表?枪的话只要肯花钱什么样的都买得到。”
严嘉笑了笑不再出声。
两人沉默了片刻,上面已经有了声音传来:“老大,快上来!老三他们确实出事了!”
夹克男眼光一闪,抓起绳子往上爬去。
于是下面就只剩下了严嘉一人,这种感觉比刚刚还恐怖,好在不久之后,绳子就抛了下来,齐临趴在上面喊道:“严嘉,你把绳子绑在腰上,我直接拉你上来。”
严嘉照他的说法做好,系好绳子后又紧紧抓住,齐临像是从井里打水一样,虽然不算太轻松,但也顺利直接将她给拉了上来。
严嘉刚趴在洞口地上,就听到陈皮啐了声:“我草,这家伙是不是人啊?力气这么大!”
而她顺着他的方向看去,见到地上躺着两人。大约是昏倒在地,夹克男正在努力唤醒他们。
不知过了多久,地上的人终于缓缓醒来。
夹克男赶紧道:“发生什么事了?”
老三和小个子揉了揉脑袋,似乎很痛苦地回忆:“有个人忽然从洞口冒出来,我们没防备被他打晕了。”
夹克男咒骂了一句,起身打着手电检查周围:“不对啊,明明在里面受伤流血了,怎么会没有一点痕迹。”
老三后知后觉问:“老大,东西找到了吗?”
夹克男未回答,陈皮已经先大骂开口:“被人抢先了!就是打晕你们的人!”
“啊!”老三和小个子异口同声。
夹克男过了许久才沉声开口:“算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齐临将严嘉拉在自己身后:“大丈夫说话要算数,我拉你们上来,你们不再为难我们。”
夹克男轻嗤一声:“放心,我不会为难你们,不过这里这么远,难不成你们还打算独行?走出去我们用车子将你们送到大路上。”
“你们会这么好心?”齐临怀疑道,他转头对上严嘉,“我们要不要跟他们一起?”
此时严嘉心中已经有了一二,知道夹克男并非什么真正的抢劫犯,估计也不会真的对他们下黑手,便点点头:“我们坐他们的车,不然不知道要走多久!”
摸黑走出山里,已经是晚上半夜,到了小路上的面包车边,陈皮拿出之前的包,边打开便郁卒道:“老大,这次咱真就是空手而归了,就这点钱也不知还能吃几天。”
夹克男道:“没事,等找到机会我们再干一票。”
“也不知道那墓里的人是谁?太他妈恐怖了,被你用枪射中后竟然能爬出二十米高的盗洞,打晕老三他们,然后还没留下一点痕迹,到底是人是鬼都不知道!”
夹克男轻哼了一声:“是人是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抢走的东西,我一定要拿到。”
“去哪里拿啊?人都不见了!”
夹克男沉默不语。
正在翻弄包里财物的陈皮,忽然发现什么似的大呼小叫一声:“那两块玉不见了!”
齐临和严嘉本来坐在后面养精蓄锐,听他这么一叫,同时直起身:“什么?”
陈皮翻了翻:“老大,那两块玉真不见了。”
齐临凑上前,一把将他的包抢过来粗鲁地翻了一遍,果然他从小正那里得来的两块玉玦不见了踪影。
“怎么会?”严嘉喃喃不可置信道。
夹克男眯了眯眼,忽然又笑了:“原来大家都是同道中人。”
齐临气急败坏地把包扔回给前面的陈皮,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继续睡觉。
陈皮被他砸得不轻,骂骂咧咧地想砸回去,但大概是想到他的力气,只得骂骂咧咧收了手。
此时正是半夜,车子开到大道时,夹克男忽然拍了拍前面的人:“老三,把车子停到旁边,我下去方便一下。”
车子停下,夹克男拉开车门,往黑漆漆的路边走去。而就在他消失在黑暗中的下一刻,前方忽然响起一阵警笛,老三手忙脚乱准备倒车,却发觉前后已经被两辆警车包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