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桐慌乱地爬到母亲的身边,紧张害怕地扶住母亲,惶恐地看着像个复仇撒旦一般的白振宏。
原来爸对她那么凶,还因为她坐了一下他的椅子就推她,都是因为爸知道了她不是他的亲生女儿!
真相曝光了!
怎么办?
怎么办呀?
白桐很慌很乱很怕。
“周静芸,我为了你,害死视我如亲生儿子的岳父母,害死了爱我如命的妻子,还害得我亲生的女儿生活在地狱里,你让我变得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到头来你却让我帮你养着野种,给我戴无数的绿帽子。你还好意思指责我,你还有什么资格指责我?”白振宏眼露喋血之色,步步地逼近跌爬在地上的母女俩。
“振宏……我……”
周静芸害怕地往后退。
“振宏,对不起……我,我那时候太年轻……你又经常要陪着苏心洁,就算来找我,也是匆匆忙忙的,我嫉妒苏心洁,吃醋,可你却不理解我的心思,只知道劝我忍耐,你知道我见到你和苏心洁在一起时,我的心有多痛吗?你是我的男人呀,却要陪着苏心洁,所以我就……是我错了,是我错了,振宏,求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周静芸哭泣着乞求原谅。
她找男人偷情,并怀上私生子女,除了对那个男人是真的有感情之外,就是报复白振宏的。
白振宏冷笑着,“晓月也对我说了一句话,她说你真正爱的人不是我,而是野种的亲爸!你明知道我的脾性,还敢冒险生下这对野种,并骗倒我,让我帮你养大成人,说明你最爱的男人并不是我,而是那个男人!原谅你?周静芸,我戴这么多年的绿帽子,帮你养大一对野种,这是一个男人最大的耻辱,你教我如何原谅你?我一想到我害死了心洁,夺取她的家产来宠你,爱你,给你丰衣足食,我就恨死你。我一想到我把你的野种捧在手心里当成珠当成宝,却把我亲生的女儿当成草当成泥,万般虐待,无数次让她在死亡边缘上徘徊,我就恨你,恨不得扒你的皮,吃你的肉。”
白振宏逼近这对母女面前,圆睁着的双眼充满了血丝,处于愤怒巅峰的他,就像一枚即将爆炸的炸弹一般。
倏地,他抬脚就对着周静芸猛烈地踢踹着。
“啊!”
周静芸拼命抱头地叫着:“振宏,不要,不要……”
“爸,你不要这样……啊。”
白桐一开口,白振宏狠狠一脚踢到她身上,把她踢倒在地上,他的大脚朝白桐身上狠狠地踹去。周静芸心疼女儿,赶紧用自己的身体去护住白桐,然后白振宏的大脚重重地落在她的身上。
见她如此护着野种,白振宏更加的发飙,这是母亲本能的护犊,可在白振宏的眼里,就是周静芸很爱很爱那个男人,不舍得让那个男人的女儿受伤。
他踢得更大力了。
周静芸惨叫连连。
他踢累了,转身就去找来一把鸡毛扫,继续狠狠地抽打着周静芸,把所有怒与火,所有怨与恨,所有的悔与悟都发泄在周静芸的身上。
屋外的佣人们听到周静芸的惨叫,个个都揪紧了头皮,却没有一个人敢进来救人的。
白振宏就是这么狠。
对待他曾经深爱着的女人,一旦无情起来,也是冷血异常。
他觉得鸡毛扫打得不够痛,最后是解下他自己的皮带来,用皮带抽打着这对母女。
周静芸痛得满地打滚,往日的高贵早就不再,披头散发,衣衫凌乱,全身都有伤痕。白桐是直接吓傻了,偶尔母亲护她不周,她也会遭到白振宏的抽打。
“桐桐,快走!”
周静芸觉得白振宏是要母女俩的性命,她在白振宏再次抽来的时候,拼命地捉住了皮带,冲着女儿大叫着。
白桐回过神来,又着实害怕此刻的白振宏,立即爬起来,披散着头发,跌跌撞撞地往外就逃。
“振宏,孩子是无辜的,你要恨就恨我吧,你要抽打就抽打我吧。”周静芸哭着紧紧地抓住皮带,不得不说她还算是个母亲,在这个时候宁愿自己被打死,也求着白振宏放过白桐。
白振宏用力地扯回了皮带,扬起皮带又要抽向周静芸。
“爸!”
白祁的叫声忽然响起。
本来还在医院里的白祁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小祁……”见到小儿子,周静芸泪如雨下,然后一把抱住了僵住动作的白振宏双腿,哭道:“振宏,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小祁却是你的亲生儿子,我还是替你生育了儿子呀,相比于苏心洁替你生个女儿,我生的儿子却能让你后继有人呀,求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饶了我吧。”别再打她了呀,她真的受不了他的毒打。
过去还很穷的时候,她都没有受过这种虐待,没有被人这样抽打过。
当了十几年的贵妇人,在外面是有头有面的白家太太,又一直享受着白振宏宠爱的她,面对着忽然反脸无情的丈夫时,周静芸是身心都受伤的。
皮肉上的痛苦最折磨她。
“爸。”
白祁快步走进来,然后扑跪在白振宏的面前,含泪请求着:“爸,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不要再打妈了。”他在医院里听到别人讨论着母亲偷情的事情后,什么都顾不得,飞快地赶回来。
刚进门就遇到了慌里慌张,披头散发,满脸惊惧逃命似地逃出去的大姐,大姐脸上还有伤痕,他便知道自己赶回来得还是晚了,父亲已经发飙。
也是现在白祁才知道他的母亲还做了对不起父亲的事,而他的大哥与大姐竟然不是父亲的亲生儿女。
站在男人的立场上,白祁是能理解父亲的怒火的。
可不管怎么样,周静芸终是他的妈,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父亲打死母亲。
“冷一!”
白振宏冷冷地朝外面叫着。
冷一很快就进来了。
“老爷。”冷一面对着屋里的情景,漠然地看着。
“把小少爷带上楼去,别让他下楼来。”
“是。”冷一立即上前去架拖起白祁,白祁拼命挣扎着,不停地冲白振宏哀求着:“爸,求求你放了妈吧,爸……”
“小祁……小祁……”
周静芸见白振宏根本不受劝阻,绝望地看着小儿子被冷一强行架上了楼。
一回身,白振宏的皮带又抽了来。
她痛叫声又响彻整栋主屋,楼上的白祁听着母亲的惨叫声,着急又绝望,他在楼上大声嚷着:“妈,你快逃呀,妈!”
母亲怎么那般的傻呀,不知道逃吗?
周静芸想逃,可她逃不了。
在青云山庄里,白振宏才是天才是地,他不放过她,她就逃不了。
只要桐桐能逃出去,她就算被打死也不怕。
白振宏打累了,扔掉皮带,望着地上被他打得遍体鳞伤的周静芸,重重地喘息着。
周静芸哭得声音嘶哑,白振宏不打她了,她立即蜷缩成一团,害怕地看着白振宏,很怕白振宏会宰了她。
“来人!”
白振宏调整好气息后,冷声唤着屋外的佣人们进来。
管姨等人连忙进来。
“夫人。”
见到遍体鳞伤的周静芸,管姨心疼地上前扶着她,又看向铁青着脸的白振宏,想说什么终是什么都不敢说。
“从今天开始,她不再是青云山庄的女主人,白桐也不再是青云山庄的大小姐,现在,把这个可恶的贱人给我赶出青云山庄!”
白振宏盯着周静芸,一字一句地吩咐着。
抽了周静芸一顿,他稍解怒火,不过他是不会再让周静芸留在青云山庄的。他把相片发到网上,就是为了光明正大地把这个贱人赶出山庄!
“不要,振宏,振宏……我知道错了,我对不起你,求求你看在小祁的份上原谅我吧。”就这样被赶出山庄,她将会一无所有,因为她的私房钱存折以及银行卡都在房里呀,白振宏不让她收拾东西,直接把她赶出青云山庄,她就真的落得身败名裂,一无所有!
好狠呀!
这个男人!
都是苏晓月害的!
不愧是父女,都一样的狠!
“把她赶出去,从今以后谁敢让她踏进山庄半步,我扒了谁的皮!”白振宏半点都不心软,冷冷地命令着众人把周静芸赶出去。像是看透周静芸此刻的怨恨似的,他又冷冷地解释着:“相片都是我亲自拍到手机上发送到网上的,与晓月无关。”
闻言,周静芸面如死灰,还想再哀求的话忽然间就再也说不出来了。
是他,是她的枕边人,是她的青梅竹马,亲自拍下那些相片发送到网上的。他反脸时竟然如此的无情,如此的冷血。
也是,他本来就是个冷血无情的人,否则也不会害死苏家一人。
她以为她在他心里是特别的,他对全天下人无情也不会对她无情的,现在她才知道,他对她反脸,也可以要了她的命!
什么情,什么爱,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在佣人们的扶持下,这位白家的当家太太,被扶出了华丽的大厅,扶出了山庄,扶着一步一步地走过盘山公路,走到山脚下。
此时,一辆黑色的轿车由远而近,缓缓地驶到众人的面前停下来。
车门打开,一道斯文优雅的身影从车内钻出来。
是苏晓月。
苏晓月缓缓地走过来,走到被众人扶持住的周静芸面前,见到周静芸披头散发,脸青鼻子肿,嘴角还流血,衣衫凌乱,露在衣服外面的肌肤都有着伤痕,她的眉毛微微地上扬着。
“你来做什么?”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周静芸此刻最恨的人便是苏晓月了。
在她最狼狈的时候,苏晓月出现在她的面前,让她恨不得吃苏晓月的肉,喝苏晓月的血。
都是这个小贱人,如果不是这个小贱人的存在,她的事就不会被捅穿,她的家庭也不会四分五裂,她的儿女也不会受到伤害。
苏心洁你死了,怎么不把你的女儿也带走。你是不甘心吧,故意留下你的女儿来向我复仇!
周静芸在心里冷笑地对着苏心洁的亡魂说着。
苏心洁回给她的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她周静芸有今天都是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
“苏晓月,你别得瑟,我不会放过你的,就算我做鬼也会找你算帐!”周静芸恨极地挤出话来。
苏晓月浅浅地笑着,她的笑与周静芸的狼狈样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微微地倾过身来,先是细细地打量着周静芸身上的伤痕,嘴里啧啧有声的,“他还真舍得下手呀。我来做什么?我来做什么你还不知道吗?我亲爱的继母,我是来看你的好下场的!”
“做鬼也会找我算帐?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羞耻的吗?你做鬼的时候,我妈早就等着你了,等我妈,等我外公外婆与你算了帐后,你要是还有鬼命在,你再来找我算帐吧!”
到了此时此刻,周静芸还恬不知耻地怨恨着她。
真是活见鬼了,这种不知耻的人也会有!
“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的家破碎了,苏晓月,我跟你拼了!”苏晓月来看她的好下场,让周静芸又羞又气又怒,倏地就扑过来,想与苏晓月扭打,苏晓月轻轻松松地避开了扑过来的她,让她扑了一个空,本来就被白振宏打得浑身是伤的她,扑空后站立不稳,跌爬在地上,摔得她身上的伤更加痛。
“夫人。”
管姨赶紧过来扶起周静芸,扭头就冲着苏晓月骂着:“怎么说夫人都是你的继母,你……啪!”苏晓月一巴掌就打断了管姨想教训她的话。
苏晓月打了人还甜甜地笑着,“你也有资格教训我?”
管姨被她抽得顿时哑口无言。
过去管姨也没少帮着周静芸欺凌苏晓月的,此刻周静芸都落迫了,她还想教训苏晓月,简直就是自作苦吃。
“苏晓月,我跟你拼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周静芸最不甘心的便是一直任她欺凌的苏晓月翻身为主,骑在她的头上,看着她落魄,看着她身败名裂,恼羞成怒了,她推开管姨吃力地爬起来发了疯似的又扑向苏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