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闵一凡掏出酒,使劲儿灌了一口,齐王整个人十分虚弱,看闵一凡反应如此,叹息道,“少喝一点吧,你身体状况并不很好。”
闵一凡无所谓,他言道,“好与不好又能怎么样呢?反正,多多少少都是活,活长活短罢了,现在南诏少不了我,也离不了我,我还不至于给自己作死。”
齐王咳嗽一声,闵一凡细细打量齐王,见他衰败的厉害,他言道,“梅九还真是一个厉害的人。”
提到梅九,齐王的面色变了,不过很快的便是归于平静,他缓缓道,“梅九可恨,可是可恨之后呢?总有可怜的因素在其中。”
闵一凡笑出来,“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这样多愁善感,倒是不像你了。”
齐王摇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总归能想的更多一些。”
“你胡说什么,好端端的提什么死?”
齐王惨淡的笑了一下,言道,“我这样的身体又能对自己有什么更多的期待呢?只不过,有些事情未必是人家全错,没有因也就没有果,死了的,中毒的,活着的,哪里有什么十全十美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罢了。”
闵一凡并不知道齐王的心思,齐王也没打算详谈,但是闵一凡看得出来,齐王有很多不能说的话,他并不过度追问,没有必要引得别人反感,只是淡然道,“不管如何,我们总是朋友。”
齐王微笑,“是呀,我们总是朋友,你看,原本我们还需要互相防备,但是没有了这种关系,我们倒是实打实的朋友,不需要算计了,所以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我这也算是意外的惊喜。”
闵一凡看着齐王的表情,见他表情里没有一丝伤感,倒是似乎是真的这样想,也豁达起来,“往后若有空我会来看你,只是那时候倒是不知道,你们的皇帝还能不能允许我见你。”
齐王淡然道,“他会允许的,其实,你们不了解寒沐,但是我与寒沐关系极好,我是知晓他的,他看着清隽高冷,整个人似乎不好接触。但是所有兄弟之中,他是心肠最软,也最慈悲为怀的,其实父皇选他继位,我倒是觉得是最好的选择。仔细想一想,还有谁比他更合适呢?也只是一个寒沐罢了。”
闵一凡离开的时候还在想齐王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思来想去,却又不得其解,他想,他果然是一个武官,玩不来这些弯弯绕。既然见了齐王,那也不在北齐多耽搁,与皇帝言道了一番,便是离开。
听说闵一凡离开,和铃与陆寒感慨,“我觉得,以后闵一凡不会死盯着我了。”
陆寒问道,“为什么这样言道?”
和铃微笑:“因为闵一凡喜欢挑战,你从他的功夫就可以看出他的性格,而我并不值得他挑战。相反的,很多人却是值得他挑战的,生死不明的梅九,新科状元王勉,还有许多人,许多他不知道个能人,这次的北齐之行,他其实是收获颇丰的。”
陆寒想了想,心有戚戚焉,他含笑道,“如若闵一凡那么喜欢挑战,我倒是希望他一直好好活着,他不断的挑战我们,有敌人,我们才能更大的进步,你说对吗?”
和铃笑了起来,不置可否。
陆寒呵痒,和铃尖叫闪躲:“你干嘛呀?再欺负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
陆寒见她俏皮又带着火气的样子,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小铃铛,你这么精明?我最喜欢了。哦,对,你发脾气,我也喜欢。”
和铃顿时脸红,“咱能不在宫里秀恩爱吗?”
陆寒摇头微笑,“不能。”
陆寒就这样盯着和铃,好半响,言道:“其实你知道吗?这次闵一凡来,我觉得也不是什么用也没有的。最起码,我知晓了齐王的心思。说到底,他是我的五哥,如若荣王他们治不好,那么齐王是我活着的唯一的兄弟了,我希望……我希望他能活的好好的,长命百岁。”
和铃看陆寒有些伤感的样子,突然就抱住了他,她娇俏道:“你还有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