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鱼颔首:“是。”
看一眼昏迷的梅九,楼严恍然想到与他初见,那个时候,梅九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婴儿,他因为身中剧毒的折磨,哭的歇斯底里,那个时候,梅老爷便是与他说:“严儿,我也中了毒,总归要死,坚持不了几年的,我只求你,求你将来能够护住小九儿,你要好好学艺,一定要在他有生之年护住他。”
楼严认真:“我杀了他们,会去追你们,如若……如若我没有去,就说明我死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公子,就不要再提我了。”
梅鱼:“公子……”
楼严摇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些都是定数。”
言罢,狠心转身离开。
他料想如若皇上要抓他,会是采取什么行动,最后竟是觉得自己是想不出来的,既然如此,便是也不想那其他,只按照自己该做的事情走,他离开梅府便是很快躲藏起来,虽然他身边未曾有人跟踪,但是他却不得不小心,毕竟,皇上是清楚他的武艺的,不会贸然的抓他。
楼严并未回府,回到了自己暗中的住处,换了一身夜行衣,很快离开,冬日的夜晚十分的寂静,他踩着白天下过的雪花,并不发出一丝声响,很快的,便是来到了城郊,而这里便是谢悠云与谢丞相的住处。
谢丞相与谢悠云这边并没有很多的侍卫,只那么四人而已,这也是他先来这边的缘故,将所有人解决掉,这边还能隐藏一段时间,他有足够的时间去去齐王府解决掉齐王,如若是先去齐王府,那么事情便是不同了,他如若真是被发现纠缠起来,那么很难再有机会来杀谢氏父子。
谢蕴老贼当年为了所谓的财富而对梅九的父亲下毒,造成了他的死亡,今时今日,他绝对不会放过他。真正最该死的人,是他!
人人都以为他楼严的义父是李公公,深表怀疑他一个江湖好汉,一个大内侍卫为什么要认一个太监做义父,但是却不知,他真正的义父却是梅九的父亲,他当年带他回家便说,他就是梅家的大少爷,是梅公子。是梅九的哥哥。
如今的一切,不过是忍辱偷生,是为了复仇罢了,他快速的遣了过去,四下查看一番,发现这边并没有增加人手,他若有似无的勾了一下嘴角,却是,如若他们真是怀疑了他,也只会对几个王爷更好,而不是想到谢氏父子。
他快速的上前,极快的解决掉监视谢氏父子的四个侍卫,之后便是将侍卫拖入院子,之后看着燃着拉住的屋子冷笑。
楼严这个时候也不怕被人听到声音,果然,就听谢悠云在屋里问道:“什么人在外面?”
问完之后倒是不在意了,毕竟,他是知晓的,有人看守他们,有声音倒是也不奇怪,他缩在被窝里,只觉得寒冷的不能自持。
“你、你不、不出去、看、看看?”谢蕴磕磕巴巴的问道,自从中风,他说话很少灵光。
谢悠云白他一眼,道:“要去你自己去,这样冷的天气,鬼才会过来,你也不想想,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人来这边,难道是没事儿闲的了么?”
谢悠云冷然言道,想了想,嘲讽:“如若不是我买了炭火回来,怕是你还不知道会冻成何等模样。”
谢蕴看他一眼,不说话了。
不过谢悠云倒是没想要放过他,继续言道:“你们都嫌弃我是个废人,可是即便是废人又是如何,即便是废人,一样有女子爱慕我。如若不是她们接济我,给了我银子,你以为我们有钱买炭火?说起来都是怪你,如若没有你,我怎么会与梅九交恶,如若没有这样一层关系在其中,怕是现在我们早已经得到梅九的帮助了。所有的一切,都是你造成的,你自己享受了我要回来的炭火,竟是还想要教训与我,委实可恨。”
谢悠云哪里还有一丝清高公子哥儿的架势,仿若一个世俗的小人。
屋内传来一声轻微的笑声,谢悠云这个时候终于察觉,言道:“什么人!”
楼严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他看着两人,阴森的笑:“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