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换裴渊说不出话了,他被梗了一下,“那不知程公子是江南哪位程家呢?”
和铃:“我们家的人都死光了,原本也不是大户人家,只是读书人罢了。”
裴渊真的觉得,这话题聊不下去了,他是谁啊,他这样的都聊不下去,可见这人是多么奇怪。
不过是那么沉思一下,就听门口传来敲门声,他唤道:“进来。”
和铃倒是没有想到,开门的是致宁,致宁端着几本笔记,朗声言道,“先生,我们的笔记都收上来了,为您放在这里吧。”
裴渊颔首,“来来,致宁,我来为你认识一位公子,这位便是今年的探花郎程枫;这是我的爱徒致宁,楚致宁。”
听到程枫,致宁细不可查的动了一下,不过很快便是正常,将笔记放置在书桌上,“见过程公子。”
和铃看着致宁,含笑:“楚公子果然是英雄少年。”许是近期练武的关系,他整个人都硬朗了几分,也黑了几分,不过是几日不见,就觉得他有些不同,当然,也是因为少年长得快。
两姐弟倒是装模作样的,裴渊含笑看着二人,垂了垂眼睑,言道:“都坐都坐。”
和铃忍不住笑了起来:“裴先生与裴大人的性格还真是十分的不同。我觉得,裴大人十分的儒雅,裴先生您倒是略有不同的,果然是大家风范。”
裴渊嬉笑:“我不过是个糟老头子罢了。”
和铃:“这学生倒是全然没有看出来。越是不拘小节的人,也是有大的气度,与一般人且不同。像是我这种,倒是没有什么大的气度了,只是在陆王爷哪里混一口饭吃罢了。”
听了这话,致宁微微低了低头,裴渊睨了一眼致宁,似乎没有什么多余的意思,言道:“哎呀……说起来,你们倒是有几分相似啊!”他嘴角带着笑意,好似是发现了什么。
和铃含笑:“是么?那倒是我的荣幸了。”
致宁连忙:“不敢不敢,我这黑个不成样子,哪里能与程探花比。”
裴渊认真言道:“胡说,你当年也是白过的,只是现在黑了罢了。不过,男子黑点没问题的,黑了更显得阳刚。”
和铃含笑点头:“是呢,如若太白了,总归会被人误会是个不事生产的小白脸的。”
裴渊:“……”
致宁忍着笑意,垂首不说话,他也不知姐姐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但是他是知道先生这个人的,让他过来,言谈里又有许多的试探,怕是已经怀疑了程枫这个人的身份,如若不然,犯不着将自己找过来。只是他不动声色,就是如平日一般,努力不给姐姐增添麻烦,但是看现在的样子,姐姐似乎也不会吃亏的。想来,先生心里该是在吐槽的吧。这么多年,他倒是许久没有见过有人这样能够将他家先生噎的一下一下了。想起来……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却又不敢真的笑出来,怕是露出什么破绽。
裴渊再接再厉,“说起来也是怪,倒是不知,程探花怎的想到辞官不做,现在又在陆王爷哪里讨生活了呢?倒是给人奇怪的感觉。呃,也不过是我太过好奇,程探花自然可以不答的。”
和铃浅浅的笑:“我原本便是十分尊敬裴先生,打算效仿裴先生自己开班授课,而不是在朝堂沉浮,我这样的性格,如若在朝堂,怕是被人吃的骨头都不吐的。只是过后我才发现,自己似乎没有那个财力,正好与陆王爷关系好,而现在他现在也需要人手我便是过去了,谁让我不好意思重新回到朝堂呢!那样才是真的贻笑大方。”
裴渊:“……”
几人又是聊了一会儿,基本都是裴先生与和铃说话,致宁倒是不太言语。时辰不早,和铃总是要离开的,裴渊便是差了致宁出门送人,致宁送着自家姐姐,言道:“先生是怀疑姐姐了。”
和铃自然是明白的,“无事。怀疑又不是确定,而且裴渊是陆寒的先生,也是裴谦的父亲,他不会做什么的。”
致宁颔首,不过还是言道:“姐姐真的不担心?”
和铃失笑:“我会怀疑皇上作假的功力么?”
致宁一怔,随即微笑,他解释道:“我估计,先生是担心姐夫的,而且,裴师兄也整日的过去,裴师兄又是没成亲的,他担心、担心也是正常的。”致宁倒是不知怎么说了。
和铃好心的替他说,“他是担心自己的学生和儿子都被我带成断袖之癖,但是也从裴谦的表情里察觉了什么,所以怀疑程枫就是楚和铃,所以找了你来试探。”
致宁点头。
和铃没当一回事儿,“我倒是蛮喜欢裴先生的,以后可以常来向他讨教。”
致宁差点被自己呛着,他以为刚才姐姐与裴先生那样说是敷衍,竟然不想是真的,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姐姐说真的?”
和铃颔首:“自然。”
和铃回去的时候还觉得致宁的表情好笑,他似乎是受到了刺激,只觉得整个人都不对的样子。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是快晌午的时候,因为和铃是骑马,眼看一个女子就这样忙让的走到路中间,如若不是和铃勒住缰绳,怕是她就要被马撞上,可饶是这般,女子还是吃了一惊,摔倒在地。
和铃连忙跳下马,上前问道:“姑娘没事儿吧?”
她低下身子,微微一怔,这人竟是林颖芝,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林颖芝,这样乍一看,竟是十分的差异,林颖芝整个人十分的憔悴,她是知晓的,林颖芝要与谢悠云成亲了,到那时现在竟是看不到一丝的即将嫁人的雀跃,整个人都是灰暗的。
和铃再次问道:“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