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他们前行的路上有许多艰难和阻碍,但是不知怎么的,和铃竟是一下子就充实起来,人生可不就是如此,那里有那么多尽在掌握,现在这般,也是很好。
和铃心中对这件事儿筹谋了一番,言道:“我觉得,如果想要皇上认回你,现在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
陆寒看和铃,没说话。
“就算皇上想要认回你,你也要让大家知道,这不是你的本意,不是你想要回去,而是逼不得已。不光是别人看着心里对你认可几分;皇上也不会想太多。但凡做皇帝的,就没有不多疑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和铃碎碎念。
看她认真的俏模样儿,陆寒突然就贴近了和铃,缓缓道:“你就没有想过,如果不成功,我会死,你作为我的娘子,也一样会受牵连吗?”
和铃翻白眼:“你以为,你不争夺皇位,我就能长命百岁吗?太天真了好吗?”
陆寒失笑,他想了想,可不就是如此,不过是那么一瞬间,他感慨道:“人生在世,确实很难说。”言罢,整个面容有些扭曲。
和铃知道陆寒是个什么想法,但是旁人并不知道,大家都觉得,陆寒真是因为长公主的死受到了刺激,有点发疯了,性情大变,前些日子还沉默寡言闭门谢客,突然间就看是满京城的抓人,整个人十分冷酷,而且几乎是不分青红皂白的,只要与这件事儿有一点点关系,便是会被他带走。
陆寒毫不客气,谁的面子也不给,简直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更是不在乎究竟有多少人因为这件事儿憎恶上了他。
陆寒这样肆无忌惮的抓人,一则是要做给皇上看,而另外一则,真的是为了能够找到一些线索,虽然线索可能并不多,但是未见得没有。
一大清早,就有人听到十分急促的马蹄声,陆寒几乎是不用睡觉一般,白天黑夜的抓人,抓够了便是回去审问。
谢悠云早上出门,与陆寒打了碰头,他看到陆寒,微微蹙眉,挡在了路的中间,陆寒冷笑言道:“好狗不挡路,给我滚。”十分的不客气。
谢悠云并不动,他径自挡在陆寒的面前,斥责道:“你闹够了没有?”
陆寒顿时就笑了起来,那笑容十分的张狂,他死死的盯着谢悠云,冷笑言道:“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倒是不知道,你有这样的资格来训斥我,别说是你,便是你的父亲,我也并不放在眼里,给我滚远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谢悠云打量陆寒,就见陆寒一身黑衣,脸上全是戾气,他并不待见陆寒,两人关系本就是不好,只是他的性格与陆寒极为不同,看他这般,倒是忍不住想要说一说,如若没有碰上也就算了,既然碰上了,那么怎能容他继续嚣张。
“这件事儿便是我父亲看见,也一样会说。陆寒,我们都知道你心里难过,但是你心里难过不代表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就没有看看现在的情形吗?给整个京城闹的风声鹤唳,这是你要的吗?”
谢悠云更加同情的是那个小姑娘,楚和铃没有嫁过去多久便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他越发的觉得,当初楚和铃的选择根本就不是对的。
“陆寒,我知道长公主和肃诚侯死了你很伤心,可是就算是再伤心,也不能这样为所欲为。”谢悠云侃侃而谈,并不看陆寒越发难看的脸色,而这个时候,陆寒果然是一鞭子就挥了出来。谢悠云身边的侍卫很快的便是护住他。
原本谢悠云出门倒是也不带什么侍卫,自从长公主出事儿,京中这些公子哥儿小姐出门,便是也都带上了侍卫,总归是有备无患。
而这次便是侍卫救了谢悠云,侍卫将谢悠云拉开,他惊魂未定的看着陆寒,陆寒没有第二次动手,第一次也不过是为了警告他。
他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谢悠云,表情冷凝:“我不想听见任何一个人谈论我的母亲,你这种人,更是如此。”
谢悠云心里越发的恼恨,他觉得自己本是好心,可是此人竟是如此的无状,简直不把他放在眼中,他就要说什么,却看陆寒冷笑继续言道:“回去给你们家那些狗屎事儿弄清楚,别的我不想多言,如若你那么愿意管闲事儿,还是回家好好管一管,看看你家的新二婶是怎么死的。你爹和你的旧二婶,都有哪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陆寒这话真是句句都刺在了谢悠云的心上,他也不顾谢悠云的脸色已经惨白成了一张纸,冷笑离开。
看着谢悠云的脸色,属下言道:“公子,其实你不要放在心上,陆公子可能是……”
谢悠云板着脸:“我并没有与他一般见识,不过是伤心过头罢了。”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谢悠云的手却攥了起来。
而此时,皇宫之中,皇上坐在上首之内,就看几人,缓缓问道:“你们觉得,寒沐有些过了?”
齐王立时言道:“儿臣并不这样觉得,只是寒沐这样未见得就能找到真正的凶手,越是这样调查,那贼人越是不敢出现,倒是不如明松暗紧。这样闹下去,于寒沐的名声也并不好。”
皇帝没有说话,手指轻轻点着桌面。
“儿臣自然是为了寒沐好。既然有更好的法子,那为什么不采用呢!总是好过现在让京城风声鹤唳。”齐王谨慎言道。
“对,你看看现在京城,都让他闹成什么样了。”慕王言道,“啊!”
皇上手中的砚台,直接便是砸向了慕王,做舅舅的不想着帮衬一下寒沐,不想着快点为你姐姐找到凶手,倒是在这里编排起来,朕要你何用!“
现场的人顿时悉数跪下,不敢多言。
“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那点那点小心思,如若是好的,朕便是也不说什么了,但是涉及到荣华,你们竟然还如此默然,朕要你们何用,你们所有人一起,也不如一个荣华。”皇上气极了,恨恨道:“该死的不去死,不该死的,倒是被人害死了。朕给你们脸,可不代表你们可以随随便便来要求朕。看来朕这几年脾气好,你们还真是都不当回事儿了,以为自己就可以左右朕。”
“儿臣不敢!”几个王爷跪在那里,动也不敢动,因着皇帝的话心里泛出一抹酸涩,他们……是该死的么?
“不敢?如若不敢,你们今日为何要一起来在背后说寒沐的小话。我再说一次,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们那点小心思。有时候有些东西,我不给别人,不代表就要给你们!”皇帝冷冷的看着几人,缓缓道:“我想,你们也都该听说了那个消息。”
众人心里一惊。
皇上微微眯眼看着他们几人的反应,几人神态各异,他一字一句,十分的缓慢,但是却言道:“既然已经到了今时今日,朕倒是也不怕告诉你们。寒沐,并不是你大姐的孩子。”
房间里顿时静的仿佛一根针掉下都能听见,皇帝带着冷然的笑意,就这样盯着自己的几个儿子,言道:“就如同传言那般,寒沐不是你大姐的儿子,当年你大姐因为出征受伤,根本就不能有孩子。朕于心不忍,便是将自己与皇后的儿子偷偷给了你大姐抚养,总归是亲姐姐,是不会对他不好。这样也算是圆了你大姐的心愿。”
几个皇子错愕的抬头,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的父皇。
寒沐……寒沐是先皇后的儿子?这……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怎么可能呢!